“菲菲沒說那麼多,她只是認識而已,她之前也不在法國,也是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了。”所謂的女友也好未婚妻也罷,就像是陸滸龍這個人一樣,終究還是迷霧一團,估計也只能從陸滸龍這裡開口問得出來了。
回想着陸滸龍今天晚上那種不在乎我到底在不在這裡的態度,掛掉林倩的電話,我忽然更是有了勇氣,想着不管陸滸龍在聽到我問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態度,這件事我必須要開口問。
到樓下。陸滸龍問我電話打完了?
我緊張的連喝了好幾杯酒,不帶停頓的一口氣把我想要說的話說完:“陸先生,現在我幫你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你之前說過這件事完了之後。我可以選擇離開。現在我想要做出選擇,不過前提是,我想要問個問題。”
“嗯?你說。”
“你能先保證答應我,不管我問什麼你都不會生氣嗎?”
“不能。”
陸滸龍始終還是沒有按常理出牌。他不可能因爲我在汪政的事情上付出得多,就讓我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可我還是不管不顧的問:“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嗎?”
“分了。”
剛纔態度還那麼強硬的說不能保證不生氣,但我問完他幾乎不加思考的就回答了我。這讓我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像是得到了什麼恩賜一樣。
陸滸龍有些失去耐心的反問我:“還有什麼,問!”
“沒了。”
點到即止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陸滸龍現在沒有生氣,不等於等會兒不會生氣。再說,這已然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相信他不會騙我,就像我不願意在他面前提起俞老師一樣,我想他也不會再耐着性子跟我說他和他前女友的事情。
所謂未婚妻,或者就是可嘉放在帖子上,想要我緊張想要我失魂落魄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卓瑪站出來,我真的可能會從這件事上消沉很久,也不能保證最後元旦晚會上,我到底會不會有後面那樣的狀態。只要我出半點差錯,可嘉和王佩琪的計劃,也就算是完成了。
再問下去的話,不一定會是好事。所以,就當她是埋在陸滸龍心中的一段過去吧!
“睡吧,時間不早了。明天一早會有人來家裡找你,簽署幾份資料。”陸滸龍起身,肚子朝着書房走去。
這段時間以來,陸滸龍幾乎每天晚上都住在書房,早上我起牀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晚上回來的大多數時間,也都是在書房裡加班。而他到底在忙什麼,好像跟我壓根就沒有了關係。
林倩從青海湖回來後。也沒有回瀘市的打算,就天天跟着宋鈺在上海到處玩。偶爾我心情還不錯的時候,林倩要我一起去我會跟着去一下,但大多數的時間,都留在家裡看書聽音樂,或是發呆。
忽然沒有了目標,感覺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
大概是1月底的一天,羅珍珍給我打來個電話。說她剛剛回上海,剛纔和林倩約了下,想要晚上一起吃飯。
我問林倩怎麼說?
她說林倩那邊沒問題啊,就看我。
羅珍珍打着辦身份證的名義回廣州。已經在我們面前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現在忽然出現,定然不可能是憑空的。於是我答應了下來,說好,那就晚上吧,你們商量好地方再給我來電話。
掛了羅珍珍的電話,我馬上給可嘉撥了個,可是可嘉說她在韓國,過年期間要準備微調下,年後就要開始培訓。也不知道王佩琪那邊到底是什麼安排,末了說:“小喬,以後關於王佩琪的事。你就別再給我打電話了吧?前不久王佩琪給我來電話,我都說自己要踏入演藝圈了,以後可能沒辦法幫他。所以......”
可嘉不想要再參與我們,我明白,“好,對不起啊可嘉,打擾了。”
“沒關係。”可嘉沉默了下,說:“小喬,我只和你說一點,王佩琪現在沒什麼錢。”
掛掉電話後,我細細回想了很久可嘉說的這句話,終於品了出來,她是在寬慰我的心。王佩琪現在沒什麼錢,自然找不到更強大的對手來對付我,想到她第一次找來綁架我和林倩那幾個毛頭小子,就能確定她確實是窮。否則。能花大價錢的話,誰不會找幾個更有經驗的?但凡是有經驗,那天也不可能會被我幾句話就給唬住。
可嘉是想要告訴我,現在她退出了。收拾我和林倩這件事,對王佩琪來說就更困難了些。她當務之急是要掙錢,只有掙到了足夠多的錢,纔有可能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
而她能快速掙錢的途經。無非只有兩種。
一是在陸滸龍那裡,二是在陸滸澤那。
相比起這段時間陸滸龍對朱雯雯的表現,我覺得後者可能會更多一些。所以王佩琪要把自己的計劃推後,幫陸滸澤做完他想要做的事拿到那筆她該有的報仇後。再專心轉移的來對付我和林倩。
這麼一想,就覺得和羅珍珍見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了。
我們約在了東方明珠塔的樓上,那裡來來往往的遊客多,治安也好,哪怕是有什麼意外,也可能及時的解決。我趕到的時候,羅珍珍和林倩已經在談笑風生了。好像是羅珍珍在說她這段時間回去廣州的見聞。
依然是漏洞百出,但我再沒有站出來拆穿她。
羅珍珍說她這次回來是和經紀公司解約的,她覺得自己還年輕,想要到處去走走看看。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她會去窮遊中國。說的時候還挑着眉,問我們:“酷吧?”
“窮遊?那不就等於沿路陪睡麼?”我毫不客氣的說。
那時候窮遊的概念剛剛興起,好多人看了一些遊記書都覺得。自己也能做到拿上100塊錢什麼的環遊中國一圈。我記得我在陸滸龍家裡翻到一本遊記書的時候,還和他討論過這個問題。
當時我的想法,也是和羅珍珍一樣覺得很酷。
但是陸滸龍很直白的拆穿了現實:“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女姑娘,帶上100塊錢就上路。你說真有那麼多好心人免費給你吃給你喝,再給你搭車?這路上骯髒不堪的交易,誰會把它給寫進書裡來?”
“怎麼可能,那是一種信念。很多人都會支持的好嗎?”
“支持?現在的社會有多少人是除了錢之外,沒有其他信仰的?小丫頭你別天真了。”陸滸龍很不屑我的想法。
“可是如果有骯髒的交易,爲什麼還會有那麼多女孩願意去?哪個不曾墮落的女孩,甘願去墮落的?”
“墮落和刺激是兩個概念好嗎?有人願意選擇先墮落,然後拿着墮落的錢去旅行,而有人爲了所謂的情懷,會選擇清高的窮遊,然後把途中的一些遇見,當成是身體的坦誠,當成是旅行途中的意外收穫。”
我記得那天我和陸滸龍就那個問題爭論了很久,最終我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潛意識中也被他說服。不否則在旅行途中遇到的人大多數都是善良的,但也不能否認,會偶爾存在一些這樣的交易。
比如,在荒山野嶺的地方搭上的貨車,他不會知道什麼是窮遊的情懷,他只知道自己出門在外幾天沒有解決生理需求,只知道來搭車的女孩沒有錢只有人。
再比如,在男女混住的青旅。
諸如種種,我開始排斥一個女生單獨背上包去窮遊。
當然,有男伴一起,或者是幾個人一起這樣的,另說。
羅珍珍聽完我說的話,忽然就有些生氣了,拍着桌子指着我鼻子,說:“宋小喬你今天吃了屎啊,說話這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