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是誰啊--有種就報上名字。”袁放一邊慘叫着,一邊衝打人的人大喊着說:“有什麼事都跟這個女生沒有關係,你們先停下來放她走。”
聽到袁放這麼喊,那些人果然就停了下來,然後袁放翻身從我身上下來,對我吼道:“宋小喬你他媽的不想死就快點滾。”
“袁放......”我看到他的臉已經完全腫起來了,有點不敢離開。
“滾啊!”袁放用力的踹了我一腳,我爬起來兩腿哆嗦的往巷子外面跑去。剛走出去,就碰到阿龍從光明網吧往外面走出來,我連忙上前拽住他說阿龍你快點跟我去救救袁放吧,他在裡面被幾個人圍着打。
“你沒受傷吧?”阿龍第一反應是查看我的臉上和身上。
我搖着頭哆嗦着說:“我沒事,求求你了阿龍,你快點跟我去看看吧。”
等我和阿龍再趕回去的時候,袁放已經癱在了地上,剛纔打他的人早就不見了蹤影。我說阿龍要不借你的手機報個警吧,打人的那些人肯定還沒有走遠,警察來一定是能追到的。
袁放伸出手虛弱的說:“不要報警。”
儘管阿龍和袁放上次還打過羣架,阿龍還是伸出了手說兄弟我拉你一把吧。袁放拽着阿龍的手很費力的站起來,試着想要自己站穩就讓阿龍鬆手,可是阿龍剛一鬆手他就又要順着倒下去的樣子。
我看到此時的袁放,臉上比我剛纔離開的時候腫得還要厲害了,全身上下都是鞋底印子。他這般有些落魄的模樣,看得我想要落淚,上前攙扶着他說:“那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明明被打得很嚴重,他卻還是裝得一點都不痛的樣子安慰我說:“哎呀哭什麼,我這沒事,都是皮外傷。”
阿龍在旁邊說開車送我們去醫院,袁放甩開他冷着臉說不用,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操,你他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是吧?要不是看小喬和周樂的面子,老子才懶得理你呢。”阿龍說着,又要上前去扶袁放。
袁放甩手一拳打在阿龍的臉上:“他媽假惺惺的裝什麼好人,滾!”
我怕阿龍還手,連忙帶着哀求的語氣說:“他現在心情不好,阿龍你先走吧,我帶他去醫院就行。”
阿龍憤憤的甩開袁放的手,問我一個人去醫院到底行不行?我說沒關係的,等下走出這個巷子到了大街上,量那些人再猖狂也不敢要做什麼的。
等阿龍走往網吧的方向走了,袁放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喊:“操你媽的阿龍,你回去告訴莫勝華,這件事老子跟他沒完。”阿龍轉身想要再衝過來,我連連擺手說阿龍求你別跟他計較了,你就回網吧去吧。
袁放受的傷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進了急診醫生檢查後就直接把他轉到了骨科病房,說是有匹肋骨骨折了,需要住院治療。袁放當時一聽就懵逼了,罵了句:“操,下手這麼狠。”
因爲情況嚴重到不得不住院,醫院要求袁放通知家長前來辦理手續,袁放只得問醫生借了手機叫他媽媽來處理。我聽到他打電話的時候還跟他媽說,這事兒千萬不要告訴他爸。
袁放打完電話,就跟我說宋小喬你先回去吧,我媽那人腦洞比較大,等下他要是看到你在這兒該要誤會你是我女朋友了。
時間太晚,我已經沒有辦法回去學校了,就想着再去光明網吧問問阿龍,今天晚上莫哥找人打袁放這事兒,他到底知不知道。
好在阿龍還在網吧,我找到他沒有二話就直接問他,他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打袁放的人是那天跟着他一起去的?
阿龍忽然從沙發上彈起來,很驚訝的說:“什麼?你說放那小子單線兒的,是我手下的人?”
我點點頭說:“是,袁放說的他看到其中有個人那天就跟着你一起去了河邊。阿龍,你說該不會真的是你找人去打的吧?雖然你是莫哥手下的人,但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挺不錯的,應該不會幹那種事纔對啊。”
阿龍點了支菸,拿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說:“我他媽的當然不是那種人啊,這件事莫哥也說了,放到後面再找機會來解決。你等會兒,我得先問問啊。”
然後就看着阿龍打了無數個電話,纔好像是終於打聽到了是誰動的手,就聽他對着電話呵斥道:
“我操你媽的誰讓你們去了?”
“靠,你們還想要跟着我手下混的話,就最好有點江湖規矩。陰着下手的,都他媽的不是我阿龍的兄弟!”
“行行行,我他媽的知道了,這件事就這樣吧,你以後跟着他去混就別來跟着我混了。”
阿龍掛掉電話,猛吸了一口煙,直至菸頭的地方變得特別扁了才鬆口,吐出很重的一圈煙霧,跟我說:“小喬,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要複雜。你們這不是就快要期末考試了嘛?你不是還想要做個好學生啊,那就乖乖的回去複習功課準備考試。”
我有些差異阿龍怎麼會知道我要當好學生的,他明明跟我也沒有接觸過幾次,怎麼好像我的事她什麼都知道似的。但是我偏又不那麼甘心,想要纏着他問個清楚。
可阿龍的嘴實在太嚴,無論我怎麼問他都不肯透露半點,並且最後還提醒我:“還有啊小喬,袁放那小子你也不要再招惹他,那小子現在得罪了兩個人,身上的麻煩事兒多着呢。”
阿龍的話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讓我在心裡默默的爲袁放擔心。不管他到底得罪了其他什麼人,至少他得罪莫哥是因爲我的原因,所以回到學校後我一直都很愧疚,每當看到旁邊的空位置,就覺得虧欠了袁放什麼。
不過那天沒來學校的,除了袁放還有陳素素,我聽方斯美說陳素素昨天晚上是哭着跑回來的,然後今天一早就請了假回老家,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昨天袁放對她下手也挺重的,該不會是把她打出事兒了吧?
忐忑不安的到了上午最後那節,我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俞老師走到教室門口來,臉色沉重的打斷了老師上課,說:“宋小喬,你跟我來一下。”
如果不是有非常嚴重的事情發生,俞老師定然不會在課堂上這樣直接正大光明的叫走我。
俞老師看着我就嘆了口氣搖搖頭,說跟我去趟校長辦公室吧。我嚇得小步追上去想問個究竟,老師,發生什麼事了?”
“袁放的他家長找到學校要求處理他被打的事,等下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回答,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的就別瞎說。”
這麼一說,我心裡更慌了,跟着俞老師走到校長辦公室,裡面除了校長,還坐着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女人。俞老師把我引到女人面前,畢恭畢敬的說:“袁局,這就是宋小喬。”
女人斜着眼睛上下狠狠的打量了我一番,才說俞老師如果你在上課的話就先去吧,她和校長在這裡問問情況。
“好的。”俞老師輕微的垂着頭,像是對待領導一般對着面前袁放的媽媽,說:“那我先忙,有什麼需要我配合詢問的,您再讓校長來找我。”說完,俞老師就退了出去,關門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弄出了一點點的響動。
等俞老師走後,校長也是很恭敬的端起女人面前的茶水又續了杯,說袁放媽媽你先彆着急,喝口水咱們再慢慢問。
女人說了聲謝謝,端起茶杯吹着氣,一邊喝水一邊還是那樣目不轉睛的打量我,看得我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