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落從小相公的話裡,也大致拼湊出來了真相。
她頗有深意的笑道:“我們果然有緣,我有個老神仙的師傅,你有個神醫師傅。”
兩位仙逝背鍋的師傅,真好用。
蕭寒崢輕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所以我們是天生一對。”
時卿落問:“這個斐公子是京城的世家公子?”
看對方的言談舉止,絕對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
蕭寒崢點頭,“不錯,京城一個大世家的公子。”
遇到斐煜哲完全是意外收穫。
時卿落好奇的又問:“他和莫清凌的背景,誰更強?”
蕭寒崢回道:“各有各的厲害之處。”
“莫清凌雖然父族不靠譜,但卻有能仰仗依靠的母族,加上他本身能力不弱,將來前途無量。”
“斐煜哲家世其實更顯赫,族中的伯伯叔叔們,在朝堂上都有一席之地和建樹。”
“他本人是士族的貴公子,加上並不是嫡長子,所以並不走科舉入仕的路,家族會爲他安排鋪好路。”
“未來雖然志不在朝堂,但行事灑脫,與不少人交好,加上強大的背景,人脈方面卻很強。”
他前世和斐煜哲並沒有什麼交集,只是聽說過對方。
斐煜哲在京城,其實是出了名會吃喝玩樂的世家公子。
這次接觸下來,他發現對方的爲人處世確實不錯,可以結交。
時卿落本來就出生豪門,一聽就大致知道斐煜哲的身份和定位了。
她又問:“他侄子病的很嚴重?”
否則出生世家,又在不缺好大夫的京城,不可能還送來村裡治。
蕭寒崢道:“嗯,主要是病情有些特殊,正好我會治這種病。”
曾經他遇到過類似的病例,根據師傅的醫書融合自己的方法嘗試過,將人治好了,所以也有經驗。
時卿落點頭:“那就好。”
“等他們從京城回來,咱們的新宅也差不多能建好。”
既然要送來這裡治病,應該就會住下。
小相公請來負責建房的匠人很有經驗,加上來幫工的人多,所以效率也是槓槓的。
古代可不流行修建高樓,所以都是平房,修建的速度就更快。
現在已經修好一半了。
至於院子等佈置,等宅子修好之後再慢慢佈置。
蕭寒崢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小媳婦和他一起規劃畫出來的新宅面積不小,還分了兩個區,一個主要是自家人住的,另一個是接待客人用的,用一個小花園隔開。
斐煜哲送侄子過來治病,住着也方便。
時卿落壞笑道:“到時候我們多和斐煜哲普及下,渣爹和那個女人做的事。”
對於敗壞渣爹和那個女人的名聲,她一點都不嫌麻煩。
蕭寒崢輕笑道:“好!”
他其實沒想到這一點,不過小媳婦這麼一說,還真可以。
斐家出過大儒,走的都是文官路子,斐煜哲的爺爺是現任的禮部尚書,親叔叔是御史。
渣爹的故事讓斐煜哲傳回去,多少還是能影響渣爹在這些文官中的印象。
要是上京的老太太等人再給力點,運作得好渣爹肯定還會被參呢。
時卿落嘿嘿的笑着說:“也不知道老太太等人到京城了沒,真想親眼去看看好戲。”
只有等老宅蕭大郎的來信看戲了。
蕭寒崢回道:“按照時間上算,這幾天應該差不多要到了。”
原本是計劃走到一半去搶,可他和小媳婦又怕極品們不給力,餓死或者在半路出事就麻煩了。
所以就重新定了路線,讓對方在馬車快要到京城時才被搶。
這樣就是討飯也能討着走到京城。
他因爲去整理醫書,又遇到斐煜哲耽擱了,外出加起來有二十多天,所以極品們要是走的快也應該到了。
時卿落點頭,“那就好,只要不死了就行。”
她見蕭寒崢帶着幾分趕路的疲憊,“你去休息下吧,吃飯我再喊你。”
蕭母帶着兩個孩子去地裡了,還沒回來。
蕭寒崢確實覺得累了,特別是最近他都沒有睡好,“嗯。”
另一邊,京城。
蕭老太太等人穿着破舊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狼狽不已的出現在京城的城門口。
一大家子人看到城門熱淚盈眶,特麼的終於到了,不然他們真是要瘋了。
原本以爲不走水路會安全,誰知道卻遇到了山賊。
不但將他們身上帶的銀錢都搶走,還將他們帶的行李也一併全搶走,每個人就留下一身衣服。
於是他們只能乞討問着路上京,這將近十天的日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不但天天都難飽腹,還露宿野外。
一開始罵時卿落給他們出主意來京城投靠。
漸漸地就變成罵蕭老二不孝,害得他們要來京城投靠都得偷偷摸摸。
隨着吃了越來越多的苦,對蕭老二的怨氣更是與日俱增。
最近幾天,他們更是艱難,餓得頭暈眼花還得被迫趕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
特別是老太太和老爺子,更是天天都在心裡罵二兒子不孝。
要是對方就在面前,老太太都恨不得要上手去打了。
被兩個兒媳一左一右的扶着朝城門走去,老太太眼睛都紅了。
在城門口,一行人被衛兵攔住。
一名士兵喝斥,“幹什麼的?路引呢?”
蕭老大在蕭老爺子的示意下,急忙將懷裡的路引掏出遞了過去,“在這裡呢。”
還好當時路引一直貼身放着,不然連京城都進不了。
士兵接過路引看了看,然後問:“你們來京城幹什麼呢?”
又嫌棄的道:“京城重地,可不是你們一羣乞丐來討飯的地方,我勸你們還是趕快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就是,這裡不是你們呆的,趕快滾。”另一人不耐煩的擺擺手。
老蕭家的人:“……”他們纔不是乞丐,更不是來討飯的,他們受不了這個侮辱。
想到時卿落說的,如果來京城有人攔着他們進城或者去將軍府,就報蕭老二的名字,更要拿出將軍家眷的威風和氣勢來。
於是蕭老大深吸一口氣,顫抖着腿卻強裝出囂張的說:“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這話也是時卿落教的。
士兵:“……”第一次見這麼囂張的乞丐。
他們也不高興了,“你們是什麼人?要是說不出來,就將你們抓去蹲大牢。”
敢罵他們瞎了狗眼,這乞丐膽子真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