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裡要說到一個關於藝術的東西。”趙信擡頭望着泛紅的天空,“藝術有時有諷刺意味。先不管它的畫風和色彩如何,只要是齊元明想讓它成爲《黃昏下的少女》那它自然就是《黃昏下的少女》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能解釋一下嗎?”程小雨真是越來越難以理解了。
“所謂的真跡無非就是出自於作者之手而已。現在你還要繼續僞裝下去嗎?”趙信平視地看着老餘的背影,“齊元明老先生...”
老餘苦笑着,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在說什麼啊!齊元明已經在自己的畫室裡自殺了!”程小雨搖頭否認。
“不對!他沒有。畫室裡的那具屍體是叢姨的前夫蔡青並不是齊元明。很多人把畫室想成密室乃至最後淪爲自殺案的原因就在於那扇門只有齊元明本人可以自由出入。但是萬一齊元明本身就沒死,那麼密室也就不足爲奇了。只要將蔡青的屍體運到畫室裡,然後僞裝成是自己放火的樣子,再離開現場就可以了。”
“這...”方律師也開始結巴了,“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子!”
“其實一開始我聽小雨說起兩個案子的時候,只是想到了存在這一種可能性。還不是很確定。”
“爲什麼不確定?”程小雨追問道。
“自殺事件中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我一直想不明白,就是被燒焦的屍體右手食指上有大學油畫協會頒發的戒指。”
“那有什麼奇怪的?”方律師當時就在案發現場看着,聽着,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之後再聽小雨說齊元明有一幅自畫像我就去搜索看了,上面側面的畫着齊元明的戒指是戴在左手上的。剛開始我還以爲是齊元明自殺的時候偶然戴錯了手指也說不定,就算兇手是他,死者另有其人,那在僞裝的時候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趙信玩弄着自己的左右手。
“說的也是。”
“但是真正明白的是在知道全部事件的順序之後,我才發覺到只要把兇手定爲齊元明,把屍體定爲蔡青,戒指的疑團就能解開了。”趙信很自信地看着對他發笑的老餘。
“哈哈哈,真是有趣之極。”
“還記得蔡青在酒吧裡說過的話嗎?”趙信轉頭對程小雨說,“他戴上了老餘送的戒指扯不下來了。”
“好像是這樣子...”
“當他在畫室裡準備好要燃燒的畫板的時候,才猛然注意到屍體上的戒指戴錯了位置,要想別人堅定不移地認爲他是齊元明的屍體就應該把右手的戒指摘下來戴在左手上,僞裝成平日裡的齊元明一樣,可是他馬上就意識到戒指太緊,卡住了纔沒辦法只好放棄。這纔有了你們一開始看到屍體上的戒指是戴在右手上的。”
“那屍體是怎麼運的?”方律師不覺得當中有可行性。
“就是那個放置旗魚的長板箱子。把屍體放進箱子裡,通過石塘口的輪船連夜運回廣東,再用車運到畫室。廣東到成都一趟要2-3天的路程,正好可以運來製造第二起自殺案。”
“哦~!”方律師大叫一聲,“怪不得那天找不到箱子了!原來被他偷走當運輸工具了!”
“可是,趙信,這樣說出來好像可以說得通,不過這都是想象而已啊!我不覺得老餘和齊元明有什麼關係啊?”
“不對!他們的淵源可大了。兩者雖是同一個人,有很多地方有不一樣...”趙信接下來的話震驚了全場,“齊元明和石塘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