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坐上飛機從四川成都飛到廣東,又輾轉飛到浙江石塘,這是那天最早去石塘的航班了。在方律師和程小雨曾經下榻的賓館裡,趙信望着窗外的風景,找到了一個他一直在尋找的答案。
黃昏下的石塘是個奇妙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爲潮汐肆意拍打在岩石上的清脆般的聲音,也是因爲夕陽在沒入地平線前的感人的傾訴。
“真美啊!”一位老人坐在一塊大岩石上,那裡絕對是欣賞這幕黃昏的最佳地點,雖然離海浪比較近,也有一定的危險。他早早等候在那兒的,還有幾塊畫板架在石頭上,地上還有被反覆塗抹的顏料,幾桿畫筆正被閒置在一旁,他望着這畫板上的畫又看了看遠處的美景,不知道是在感嘆這幅畫的美還是外邊景色的美。
“你果然在這裡啊!”程小雨第一個跑過去,“趙信說你肯定會出現在這裡,一開始我還不相信,現在確定了。”趙信和方律師也尾行過來。
“嗯?”餘茗(老餘的全名)從凳子上站起來,爲這幾位不速之客感到奇怪,“你們不是走了嗎?又回來了?”
“因爲有案子所以就回來了。”方律師看不清這個人的內心是如此的平靜。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的?”老餘用身子擋了擋畫板,好像不想被人看到這幅畫一樣。
“那是當然,”趙信遠望着海面上殘留的夕陽紅,不由讚歎道,“像這麼美的夕陽,也只有在這個地方纔能看的到了,聽當地人說了,這裡有天下第一道黎明的曙光,也有天下最後一道黃昏的夕陽。”
“虧你們知道這裡啊!哈哈!”對於趙信對它的讚美老餘表示極大的贊同,他又坐回到位置上,看着自己的畫發呆。
“這幅畫能賣多少錢呢?”趙信走近他,讓他有股不詳的預感。
“還沒想過要賣呢,就是自己隨意畫着玩的。”老餘苦笑着,完全一副流浪漢的無奈樣子。
“是因爲無法估價嗎?”趙信直愣愣地看着畫上一個奇特的簽名,上面有“ym”的字樣。
“算是這麼個意思吧!”老餘對這個年輕人開始有了警惕之心。
“是嗎?照我看來,”趙信回過頭看着程小雨和方律師,說出了一句難以置信的話,“應該不會低於1000萬吧。”
“...1000萬?”方律師先是張大了口,開始懷疑趙信的審美意識,“這怎麼可能呢?一張被流浪藝人畫在紙板上的水彩畫怎麼會值千萬呢!”
“別挖苦我這個老漢了!”老餘笑笑,當是他在開玩笑。
“沒有要挖苦的意思,”趙信伸手打住了他的話,“這幅畫的確只是在紙板上隨意的水彩畫而已,但是如果它是世界聞名的齊元明的代表作《少女》系列三部曲中的收尾之作又會怎麼樣呢?”
“嗯?你在說什麼啊?”程小雨想不通了。
“換句話說,如果這幅是最後一幅《黃昏下的少女》,你還認不認爲值1000萬呢?”
“這怎麼可能呢!”程小雨很堅決地否認道。
“仔細想想過去的兩幅少女圖,《黎明下的少女》和《午後下的少女》都是以早晨,中午的時間背景寫的,如果《黃昏下的少女》也是這麼策劃的話,我們就應該看到像現在看到的這幅畫一樣,是在傍晚黃昏下畫出來的。”
“你錯了,趙信!這只是老餘的作品罷了,”程小雨看他一點都不懂齊元明的畫風,虧他還自認爲是粉絲呢,“齊元明的少女系列不管是畫風,題材,色彩還是當中模特的表情都和老餘的這幅畫不一樣,所以這根本就不是齊元明的《黃昏下的少女》。”
“如果我這樣說又如何呢?”趙信笑了笑,像是看到了作爲畫家的另一面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