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忠一大叫冤枉。從成爲副堂主以來,他克己奉公,一心想着爲西京堂培養弟子,爲天穩堂主減輕壓力,誰料到頭來卻落個這等下場,而楊承耍奸耍滑,卻能混得風生水起,他怎會心甘?
隨着他的大喊,衆弟子中中立即跪下嘩嘩譁一片,爲他磕頭求情。
天穩知道陸忠一黨羽不少,真把他打入地牢,既不利於西京堂的團結,也會不利於以後對陳來的抓捕,大手一揮,“陸忠一,限你是老堂主的外甥,就給你一次機會!限你五天內抓到陳來,不然數罪併罰!”
西京書院的老堂主叫鄭鐵慧,正是陸忠一的姨母,這才西京堂和西京書院內是人人皆知,天穩當然也知道有很多忠於鄭鐵慧的人也在忠於陸忠一,因此還是強壓怒氣,暫時饒過陸忠一一次,而後再尋找機會置他於死地。
陸忠一拜謝。不過看天穩是非不分、陰險狡詐,後悔自己一直都對他忠心耿耿,心生反逆之心。
“開始全城搜捕!一定要捉到少年陳來!然後梟首,掛在城門之上!”天穩大喊,像是要讓所有弟子看到他的決心似的,拔出自己的腰間寶劍高高舉過頭頂。
……
雙龍客棧內,白茵帆還在幫助陳來療傷,鬢角處已經是香汗欲滴。睡房內本來是白霧騰騰,現在變成了濃濃的紅霧!
血霧!
白茵帆一邊療傷,一邊觀察陳來的傷勢,看到身邊的紅霧越來越濃,心中是越來越擔心。陳來的血越流越多,隨着他們的一起發功,都蒸騰成了血氣,散發在周圍。如果不控制住陳來的血流不往外流,那麼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沒有血液,何來生氣?沒有生氣何來靈氣?沒有靈氣,何來氣海的痊癒?
根據白茵帆的判斷,陳來的氣海的傷口已經接近痊癒,但是裡面還有傷,更要命的是裡面靈氣匱乏,因此陳來也無法發功。無法發功就無法藉助生肖玉來療傷。“陳來,我要把我的靈氣全部輸送到你的體內。”
輸送靈氣時,雙方必須都同意,並且密切配合,不然兩個人都會走火入魔。
陳來卻搖搖頭,“師姐,不要多此一舉。”
白茵帆爲他療傷已經進行了兩個多時辰,天都快亮了還是不敢絲毫大意,爲此她是浪費了巨大的神力和心力,可是陳來卻來這麼一句,她不免有些氣憤,“陳來,師姐是個多事的人嗎?”
陳來呵呵一笑。白茵帆的性子他太瞭解了,那是乾柴烈火,一遇即燃,“師姐,現在我覺得身子已經比半夜時強多了,根本不需要你再做出犧牲了。”
“你就是這麼固執!”白茵帆瞪了一眼身邊的紅霧,“你看看身邊的血氣,越來越濃!”
陳來豈能發現不了?其實,在十二個生肖玉的幫助下,他的體內已經生出大量的新鮮血液,這些血霧只不過是廢棄的血液。但是由於這些廢棄的血液中還有靈氣,所以生肖玉纔沒有吸食。“等等看吧……”
隨着新鮮血液的生成,陳來發現這些血液中竟然包含着能量巨大的靈氣,心中是砰砰亂跳。生肖玉果真是生肖玉,修煉奇寶啊!再擺成陣法,的確是一件仙器!
不過,在幫助陳來療傷的同時,十二個生肖玉都悄然發生變化,原來潤澤的光芒都不見了,顯得陳舊,顯得生硬,顯得都像是一塊塊呆板的石塑一樣。
陳來在等着十二個生肖玉發生變化,而後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等等看?”白茵帆是性急之人,怎麼會耐心等待?“那不行,我現在就開始了。”
說着,就準備發功,將自己的靈氣輸送到陳來的氣海內。
誰料她剛把雙掌放在陳來的肩膀上,陳來的身子已經騰空而起,升到上方。
白茵帆大驚,一個靈氣匱乏的人是根本不可能這樣升起的!“小弟,你?”
陳來並不解釋,只是淡淡一笑,道:“師姐,我該修煉水境九階的功法了吧……開來幫我修煉。”
“什麼?正在療傷,你卻要修煉?你……你是不是瘋了!”白茵帆的眼睛瞪大了。
白茵帆知道一個人的身子在療傷的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修煉的,有心而力不足,就像是生大病還幹活一樣,但是修煉比干活還要勞累百倍!如果強行修煉,反而會使身子的傷勢加重,造成暴死的結局。
陳來呵呵一笑,雙方疊放,互相推拿,已經生出白色靈氣,而白色靈氣組成的白龍已經在他的身子邊旋繞。隨着白龍的旋繞,下面的生肖玉也竟然在跟着移動。
呼!
隨着移動,生肖玉竟然開始吸起身邊的血霧,不一會兒將房間內的血霧吸食得乾乾淨淨,使空氣顯得極爲透明。
在白茵帆的驚詫中,十二個生肖玉都恢復原來的光澤,再一次噴出奶白色的靈氣,向陳來身處的地方匯聚。
“小弟,這是怎麼啦?”白茵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生肖玉,又看看陳來,看看陳來,又看看生肖玉。
“師姐,十二個生肖玉就是一件仙器,不要低估它們的能量,我身受重傷,總得有點回報吧?”
陳來又呵呵一笑,雙掌的運作越來越有力,“再說水境九階的功法是啥啊?是飛雲功,既是上等輕功,又是氣海增強之功,我們爲何不來個以練代養?”
水境九階的功法是飛雲功,一旦練成,修行者的輕功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說不上騰雲駕霧,但是藉助風勢飛行也是輕而易舉。
就是因爲擁有了這等輕功,纔可以順利升級爲氣境一階!但是很多弟子修行道這一階,往往停滯不前,因爲這一階往往極難突破。要想擁有上等的輕功,必須擁有強大的氣海作爲根基,因此修煉九階功法,實際上也是修煉氣海之法。
陳來認爲自己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氣海在生肖玉的幫助下已經接近痊癒,只要氣海強大,其他傷勢會自然而然地減輕和痊癒,這才強行修煉。至於能不能通過,那就看情況了。
“小弟,這可以嗎?”白茵帆半信半疑,但是她知道陳來向來是與衆不同,敢做自然就有他敢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