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到天邊鎮的時候,陳來就夢想着能找到一個哺乳婦女幫助他帶着孩子,而他對他們提供着保護。現在楚桃無疑是最適合的人,不僅可以餵養孩子,還可以同他聊聊天。
更讓陳來覺得欣喜的是,楚桃不僅長得很漂亮,並且還很關心他。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順着寬暢的官道,向虎峰山進發。一般都是楚桃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可以暢通無阻地往前走,通過城門時理由只有一個:抱着孩子回孃家。而陳來戴着斗篷緊緊地跟在楚桃的後面,雙方始終保持着一段十幾丈的距離。
當留下來在一個地方住宿時,他們纔會悄悄地在一起。
……
天邊府巡檢大人田春被人送到府上之後一直昏睡不醒,直睡了五天五夜。田春的夫人和兒子田鵬,還有田春的貼身侍衛朱堂都十分焦急,請遍名醫醫治都無法讓田春甦醒,最後在一天傍晚一命嗚呼。
本來田春就已經是死人,由於楚忠冠的丹藥和靈氣在起着作用,他纔有一些生命特徵和微弱的呼吸。可是丹藥和靈氣終歸是要用盡的。
田鵬和一羣心腹覺得可疑,立即展開調查,查出田春在死之前曾經中毒,查出朱堂也曾經中過毒,查到是楚忠冠所配製的迷魂藥,立即又帶人到千幼堂追查。
這個時候,天邊府的衙役已經對千幼堂展開調查了,因爲千幼堂一夜之間被夷爲平地,楚忠冠消失了,他的很多徒兒死了,夫人和僕人們也都消失得乾乾淨淨,院子裡面的只留下幾十匹黑色駿馬。
田鵬等人查出這些馬匹是鐵紫門舵主弟子麥獨靜的馬羣,立即又追查麥獨靜和楚忠冠之間的聯繫。
在楚忠冠的破敗不堪的書房的暗室下面,他們意外發現了楚忠和麥獨靜秘密來往的一些書信。其中一封提到了姚成姚太醫和一個叫陳來的帶着孩子和《推龍訣》的少年。
身爲天邊府的侍衛總管,田鵬當然知道陳來這個人,因爲上層三令五申要求天邊府的捕快們捉住那個帶着孩子和《推龍訣》的少年陳來!
“總管大人,我推斷這件事一定跟陳來有關!”
朱堂悄悄摸了一下襠部,上一次在千幼堂內住宿時被孟燈的人踢了一腳,現在還有些疼,“田大人和我跟陳來在一起吃過飯,我一眼就看出那小賊不是一個善類,跟姚成勾結,跟楚忠冠勾結,曾有幾次想冒犯田大人……在我保護着田大人回府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冷笑,並且還跟楚忠冠竊竊私語,當時我就在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
田春死亡他是有責任的,他是想辦法把責任往陳來和別人身上推,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
田鵬和朱堂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向相信朱堂,點點頭,指向他道:“你帶着我的法器‘黑鳶扇’,去追殺陳來,奪回孩子和《推龍訣》。”
又指向另外一個心腹,安排道:“你帶人去追殺姚成父女,將姚成殺死,將姚雪帶回,我父親本想納姚雪爲親,可惜父親被殺……這一次我要納她爲妾,爲父親報仇。”
……
天氣越來越冷了,到了小雪節氣的這一天,天空竟然突然下起了大雪。飄飄灑灑,一連下了三天三夜,路上的積雪到達人的腰部,那是寸步難行。
對於陳來來講,這不算什麼,仍然可以前進,可是對楚桃和孩子來講完全不行,因爲雪大、風大、溫度低,他們必須坐在封閉的馬車內才能保持身子的溫暖。
這時,陳來他們來到一個小鎮。小鎮的名字叫虎尾鎮,因爲小鎮細長,像是一條老虎尾巴,才叫這個名字,鎮子內的虎鞭極爲有名,據說幾百裡,甚至是幾千裡外的需要壯陽的男子都來這裡尋求珍貴的虎鞭。
過了虎尾鎮,再翻過西北方向的虎峰山就是西京了。陳來本打算在冬至之前翻過虎峰山的,那樣的話,在春節之前還可以趕回,順利的話,還能回到柳水鎮和師父一起過年,當然要是師父還在柳水鎮的話。
這大雪一下,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陳來只好和楚桃在一家叫做“客家客棧”的小客棧內包了一個小院繼續住下去。
“陳來,你臉上的顏色在變淡。”
楚桃使用她配製的藥材每天都爲陳來擦拭和撫摸臉部,使陳來的鮮紅色的臉變成了土黃色,看上去沒有以前那樣恐怖了,“繼續下去的話,我想用不了多久的。”
“可能吧……”陳來盤腿坐在牀上,淡淡一笑,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面部靠藥材治療是根本行不通的,不過感覺到楚桃的溫暖的手指和富有彈性的雙乳,他還是心情美妙。
楚桃又按摩一會兒他的臉,也坐下來,望向牀尾搖籃中的孩子,微笑着問道:“陳來,你喜歡這個孩子嗎?”
陳來看向孩子,嘴角一咧笑了,點點頭。
楚桃笑了,“爲什麼喜歡他?”
“因爲他從生下就開始跟着我了……他的名字也是我起的。”
“叫什麼我還不知道呢,快告訴我。”楚桃笑着,非常巧妙地依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叫陳思恩。”
楚桃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笑道:“他姓陳,是隨了你的姓,叫思恩,是說明你在掛念着一個人的恩情……我說的對嗎?”
陳來點點頭,思緒又回到潘家村,“我帶着孩子途經一個叫潘家村的小山村時,認識到一位叫潘郎的大哥,他傳授我縮骨功,讓他的娘子照顧我的孩子,又幫助我殺死鐵紫門殺手……所以我要讓孩子記住他們的恩情。”
又看向楚桃,笑了笑道:“他有個小女兒,名字也是我起的,你猜叫啥名字?”
楚桃歪了歪頭,笑了笑,“陳來,你一定想着和他們團聚,名字一定跟這個有關……叫潘團團,還是潘圓圓?”
陳來呵呵笑起來,“楚桃,你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笨……”
楚桃一下摟着他的脖子,咯咯笑起來,“我是個很笨的人嗎?你不會總以爲我猜不出我夫君的死是別人陷害的吧?……那是因爲我一直沉浸悲傷中。”
微笑着提起過去的傷悲,那就說明她已經淡忘了過去的傷悲,陳來看楚桃現在非常高興,感到十分欣慰,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
楚桃咯咯笑着也拍打他的臉。
兩個人誰也不記得他們從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親暱,好像是自然而然之間他們就有了默契,就有了那種無法割捨的情懷。
儘管楚桃比陳來大不了幾歲,但是她畢竟是一個過來人,在接觸到陳來的時候,身子會發生非常明顯的變化,呼吸變得緊促,臉頰變得羞紅,極度地渴望陳來的擁抱和撫摸。有幾次她都想更進一步,可是總覺得不妥。
她心中極爲清楚,陳來不是那種人,不是那種一勾搭就會和女人上牀的男人!或許自己做得過火,反而會引起陳來的反感。
只是,這一次在爐火越燒越旺的小房間裡,她感覺自己要迷失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