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佈置任務的同時,紫川康介也在思考,儘管這次T7他率先提出,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決定要誰去帶隊執行。很多時候他不得不爲自己的安全考慮,田剛信長足以承擔任何重任,但是作爲忍殺組組長,紫川家族的武力最強者是不應該離開京都的,所以只能由其他人中選擇,田剛俊長最合適,然而卻並不在身邊,說不定那個衝動的傢伙一時說錯了話,已被望月千心喀嚓掉了。
其實,紫川康介把自己那位姑姑想象得太過凶神惡煞了。
如今的田剛俊長生活算不上舒適愜意卻也不是怎麼難熬,在陪着那個女人圍着京都轉了數圈無果後,終於如願以償的下到一家館子,準備好好補充下最近幾天消耗掉的能量。人是需要磨鍊的,就算田是剛俊長這種人物。望月千心用她的言行爲自己的“隨從”上了很好的一課——少一點驕橫跋扈很多事情是極容易解決的。
望月千心的語氣和普通女人沒有太大區別,耐心地向身邊的服務員詢問着,這是她每到一處的必修功課。
“你見到過一個女孩沒,照片中的這個?”
服務員拿過那張老照片,雖然有些發黃,但卻能看到那上面女孩的相貌,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和那臉一臉期待的中年女士十分相似,他很想告訴那位女士自己看到過,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撒謊,遂是搖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沒有見到這個女孩。”
望月千心表情不是失望,而是一種習慣性的無奈。這是家中餐館,儘管上到店長下到服務員都是R國人。她認爲自己那個在華夏長大的女兒在這種地方出現的可能性極大,畢竟這裡的食物是屬於華夏人的。
只可惜京都太大,而中餐館也太多,不是隨便找到一家就能得到好消息的。
田剛俊長瞥着那張老照片,他很清楚,照片上的女孩並不是望月千心要找的女孩,而是年輕時候的望月千心,假如智商沒有問題的話,你可以輕易猜出望月千心要找的女孩是和她有着親近血緣關係的。而田剛俊長儘管魯莽,智商卻不存在問題。
“或許,等到晚上再找家中餐館,我們就能得到她的下落了。”田剛俊長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安慰道。他愈發覺得望月千心是一個講事理的女人,並不如傳言中那般乖張暴戾,動不動就要人性命。
“你也說過了,是或許。”望月千心靜靜地靠在椅背上,淡淡道:“而且我很懷疑你的動機,中餐的確是不錯,這點我比你清楚,但是這是在R國,你不要以爲沒家中餐館都是正宗的,就比如這家,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他們不會做出什麼好東西來,晚上我們還是會吃普通的外賣,不會在進這種館子了。”畢竟有在華夏數年的生活經歷,昔日的曲美鳳對中餐的熟識程度要超過一般的華夏人,而且她自己有一手不錯的廚藝,完全可以烹飪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中式菜餚。這裡的餐具,服務,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沒有中餐館該有的樣子,難怪她會給予如此悲觀的預測。
田剛俊長卻是不以爲然。就算這裡做得再差。也比街邊上隨便買地涼冰冰盒飯好多了。最起碼在這大冬天裡有個熱乎氣。心裡還舒服一些。再有。他是吃過中餐地。雖不是喜好吃喝地美食家。但也是一直津津回味。
望月千心豈能看不出田剛俊長地心思。她本人不是一個對吃喝講究地人。如果不是爲了尋找女兒也不會選擇這種地方。另外還有一層原因。那也是爲了田剛俊長。雖然這個人地人品不怎麼樣。但是從經歷上卻和自己有着幾分相似。同樣是被紫川家族趕出家門。又在多年之後回到那所莊園。
就在這時。服務員已拿來菜單。
望月千心瞥了一眼。並未翻開。示意田剛俊長點菜。
田剛俊長這時候也不怎客氣。拿過菜單。望着上面地一個個菜名。有些犯難。地確。相比於R國地菜名。中式菜地名字要鮮亮地多。比喻擬人等修辭用了個遍。最後地結果就是你很難從菜名上發現做這道菜地原料。
根據這幾天地相處。田剛俊長也發現望月千心對失望不怎麼挑剔。故而也沒有了孤寂。撿着名字順眼地一口氣點了六七個。最後纔是感覺滿意地點點頭。轉向服務員。“都記下來沒有?”
那服務員還算專業,田剛俊長說過一遍,便完全記錄了下來,按照慣例,將所點的菜名復
遍。
田剛俊長轉向一邊的望月千心,“前輩,請問可以了嗎?”這個稱呼是他想了很長時間才確定了,相當於隨着紫川康介而來,然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對一個看起來也就三十多來歲的女人叫前輩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對於武者,實力就代表着身份與地位,田剛俊長對望月千心的武功是心服口服,這樣稱呼倒也不會感覺太吃虧。
望月千心正在閉幕眼神,聽着服務員複述菜譜,心中着實有些好笑,抱定打牙祭目的纔來此的田剛俊長所點的六個菜中沒有一個葷菜,或許他真得是被那眼花繚亂的名字迷惑住了,不過,自己喜歡吃素。也便不再提醒。揮手讓服務員下去了。
“你認爲紫川康介這個人怎麼樣?”趁着上菜前的空閒時間,望月千心若有若無的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田剛俊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望月千心睜開眼,看了看錶情很不自然的田剛俊長,淡笑道:“你不用擔心我和紫川康介的關係,我和他只是曾經合作過,沒有任何的私人感情。
”
田剛俊長勉強笑了笑,從目前的情況中,他已大略猜出望月千心這種世人敬仰的神級人物爲什麼會出山幫助紫川康介的,交易籌碼無非是如今望月千心將要尋找的女孩,換言之也就是被自己所傷的女殺手。而今,望月千心知道了那個墨綠吊墜並不是紫川康介第一手拿到的,所以於他來說已無多大利用價值,合作亦宣告終結。鼓了鼓勇氣後,認真道:“紫川家族的男人都可怕的。我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竟然能夠那樣對待至親之人,或許這也是爲什麼我是僕人而紫川康介主人的原因吧!我不得不承認,紫川康介是個心狠手辣完全沒有感情的怪物,雖然我和田剛信長有很大的矛盾,很想取而代之成爲忍殺組組長,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擊敗田剛信長,我還是不會忘記他是我的哥哥,會放他一條生路,殺掉一個和自己又親密血緣的人我是做不到的。”
“你很好奇我的過去吧?”
田剛俊長再一次感到無從回答。
“很多人都想知道望月千心是從哪裡來的,你應該也不會例外。”望月千心輕輕笑着,如今的名字跟了她二十年,之前的名字早已被人們淡忘,當然,紫川美珍在R國根本沒有什麼名氣,就算是在紫川家族內部,也不算一個被尊重的名字,與國外其他大家族不同,紫川家族是隻有少爺沒有小姐的。女性後代的唯一出路便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成爲強者,她在人生的前二十幾年並未完成這項任務,所以纔有了母子分離,以致如今牽腸掛肚。
田剛俊長默然不語,這的確是他好奇的。望月千心之所以被奉爲神靈般的存在,很大源於她的神秘。一切家世背景都是謎,當年她是橫空出世的,沒有任何預兆。
“紫川景藤是我的父親。”望月千心勉強笑着,二十年來,她從未像外人提起過自己有一個如此不堪的父親,見田剛俊長一臉驚訝,她繼續道:“和你一樣,我一個被趕出去的人,如今回來,我本來應該復仇的,但是當我看到那個瘦弱可憐的老人時,我下不去手,甚至不想動他一下。紫川康介其實和我的脾氣差不太多,他比我狠,但是卻沒有紫川景藤當年狠,如果他有當初紫川景藤的狠心,現在也不會弄得焦頭爛額。”
田剛俊長如今的心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望月千心竟然是紫川景藤的女兒,這被誰聽到也會認爲是個爆炸性新聞。當然在沒有得到望月千心准許的情況下,是沒有誰敢於捅出去的,誰也不會閒自己活得長。
沉默半晌田剛俊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無法猜透望月千心如今對紫川家族到底懷着怎麼樣的態度,仇恨還是懷念?
“你原來不也是脫離了紫川嗎?只可惜現在又選擇了回來。”望月千心搖搖頭,似乎對田剛俊長的選擇不甚滿意。不過她對別人的選擇不會干涉,每一個人都有自我選擇的權利,只能敢於承擔後果就可以了。
田剛俊長點點頭,表示默認。就算現在,他也沒有爲重回紫川后悔,因爲他終身追求的事情便是打敗田剛信長,而紫川家族無疑就是最合適的平臺,這更有一點哪裡摔倒就哪裡爬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