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年,你是說,莫吉加入了和你敵對的勢力麼?”曾莫吉難以置信的看着白梓年,如果沒有了曾莫吉的消息,她的心會像一湖平靜的湖水,但是關於曾莫吉的消息,就像是一塊石頭,讓那片湖水不再平靜,並且激起無盡的波瀾和漣漪。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曾經那麼相親相愛的師兄弟,現在竟然會走向了不共戴天的仇敵,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自己。
“綠如,我沒有騙你,在我們白家和朔源世家舉行擂臺戰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站在李琦的身後,而且根據我們的探子回報,曾莫吉現在是李琦手下的頭號戰將,雖然他武功平平,但是頭腦卻伶俐的很,也因此深得李琦的信任。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就是他現在過的很好。”白梓年看到沈綠如的表情,便安慰她說道。
“不管他是什麼樣,我永遠都會站在師父這一邊。”沈綠如沉默了許久,便看向了黃靜秋,現在對於她來說,黃靜秋便是她的精神支柱。
黃靜秋輕輕的將沈綠如擁到懷裡,或許,這是她現在最好的安慰。“綠如,莫吉他只不過是投靠了不同的主人,何況他現在過的很好,這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黃靜秋的安慰非常的蒼白,但這也是唯一能想到的話語了。
“梓年,還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火幕玲瓏知道白梓年不會因爲這點事就將他們從火溶洞叫出來的,過了這麼久,傷心歸傷心,正事還是要商議的。
白梓年看了看一旁的沈綠如,欲言又止,顯然,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還會跟朔源世家有關。
黃靜秋何許人也,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隱情,她拍了拍懷裡的沈綠如,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宋雨欣,說道:“他們男人談事情,我們還是不要過問的好,走吧,我們去後屋敘敘舊,爲師也是好久沒有見到你們了。”黃靜秋清脆的話語,是這個沉重的夜晚裡唯一還璀璨的星光。
待得黃靜秋等人離開,白梓年便坐到了火幕玲瓏的下手邊,低聲的說道,“師父,我們已經戰勝了朔源世家,鑑於當時的約定,我們可以隨意處置朔源世家的人的。這一點,不知師父有什麼看法。”白梓年還記得當初他們的約定,只不過是前段時間一直忙着去接宋雨欣的事情,而將這件事情拋諸於腦後,現在閒來,便想問問火幕玲瓏對此事的看法。
“獲得勝利的是你們,應該由你們做主的。司徒蘭和他們兄弟們已經死去了。他的家族也再也沒有實力來跟我們抗衡了,我覺得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的生活已經很富足了,沒有必要去得到他們的那些產業。”火幕玲瓏雖然平時看來冷峻異樣,但是他卻懷有着一顆善良的心,他不想再讓鮮血降臨在鬆雲城內,因爲白家的人不喜歡戰爭。
“跟我想的一樣,他們的產業對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們白家自由的產業已經足夠我們豐衣足食了。只是,師父,還有一點。對於周,隋,
青瓷幾家,我們又要怎麼處理呢?他們雖然曾經是我們祁陽世家的人,但是這次擂臺戰,他們背叛了我們。”白梓年可以容忍司徒蘭的無理,因爲那是 人之常情,他們之間可以用拳頭來解決。但是他不能容忍背叛,那是可恥的,所以在白梓年眼裡,那幾個家族是不能原諒的。
“隨你吧,這種事情不需要我來過問的,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雖然朔源世家已經羣龍無首,但是你要時時提防李家的李琦。我以前和他打過交道。當時我們祁陽世家勢力正旺的時候,他便帶着自己年幼的女兒主動上門提親,而對象,正是當時風光無兩的白崇年,也就是你的父親。而後,當他聞訊你父親戰死,而你又在家族之中不受重用的時候,他便主動提出悔婚,雖然有些勢利眼。但是足見他很有遠見,所以此人,不得不防。”火幕玲瓏想起了李琦,這個人城府極深,雖然勢力不大,但是在鬆雲城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多謝師父提醒,我定會加倍小心。我想好了,朔源世家還是要懲罰的,而代價就是,在我大婚的那天,免費讓我們使用鳳凰樓一天。”說到這,白梓年笑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懲罰。以現在白梓年的面子,即便是當初沒有這個約定,只要白梓年說一句話,全城所有的酒家都會免費對白梓年開放的,
“恩,這個提議不錯。我想朔源世家一定對你恩情感激涕零的,畢竟他們是無罪的,真正有罪的人已經以死亡的帶價來懲罰了。”火幕玲瓏還是很開心的,他的徒弟沒有將仇恨矇蔽的雙眼,而是着眼於蒼生,這樣的胸懷纔是真正的男子漢纔有的。“對了,我有個建議,你有時間應該去看看司徒蘭和司徒紫青的墳墓,畢竟他曾經是你最好的對手,如果拋開利益不談,我覺得司徒紫青是個非常完美的人。所以,看望 他們一下,是你應該做的事情。”火幕玲瓏還是很在意這些的,人死爲大,不管生前做過再多壞死,一死也足以彌補了。
“這是一定的。有時間我一定會好好的悼念他們的。他們是我最好的對手,除了景天涯。”白梓年笑着說道,雖然已經死了。但是與司徒紫青的煮酒論英雄,他仍銘記於心。
“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你這幾天會很累的。還是要早點休息的好。”火幕玲瓏見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便慵懶的站了起來,這裡他還是睡不慣的,只有在那個乾燥炎熱的火溶洞裡,他才能安心的睡覺。
“師父好走。”白梓年送走了火幕玲瓏和黃靜秋等人,而白楊仍然留了下來。他知道,白梓年一定會有事情和他說的,他是個聰明的人,可以提前預料別人的想法。
“白楊,怎麼還沒走,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白梓年看到正在一旁安靜坐着的白楊,笑呵呵的說到。
“因爲我在等你,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和我說。”白楊胸有成竹的說到。
“和聰明人在一起,讓我變的都聰明瞭。我呢,還真有事要你去做。這件事,你一定要做的乾淨漂亮。”白梓年把臉色沉了下來,“你去把周,隋和青瓷三家的家長處死。這是他們應得的。”雖然白梓年不是愛濫殺無辜的人,但是這幾個人,應該死,他們背叛了白梓年。
“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提着他們的人頭來見你。”白楊並沒有說什麼,他知道白梓年讓他做的,他照做就是了。而且這幾個人的罪孽深重,沒有人會憐惜他們。
白梓年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白家廟堂,朝翠竹苑的方向走去,他相信,白楊答應他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回到了翠竹苑,白梓年便倒頭大睡,明天還有好多的事情等着他,這幾天,他必定是忙碌的。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下人來稟報,白楊吩咐他,只要白梓年醒來,便讓他通報白梓年,說白楊已經在廟堂恭候多時。白梓年聽了之後,便知道白楊將事情辦妥了。便隨便的洗漱了一翻,急匆匆的來到了廟堂。
一進廟堂,白梓年便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看來白楊已經將事情辦妥了。白楊還是那樣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地上隨意的扔着幾個包袱。雖然地上鮮血淋淋,但是白楊身上卻是乾乾淨淨的,看來這幾個人家長只顧着沉迷於塵世中奢華享樂,已經很久沒有拿起刀了。看着白楊疲憊的身影,白梓年有些心疼。但是白楊是他最信任的人,把這事交給他做他纔會放心。
“梓年,事情我已經辦好了。三家家長的首級我都取來了。本來順便也想將軒轅振華的頭顱也取下,但是他昨晚沒在家裡,就先讓他多活一天吧,今晚,我定要將他的頭顱取下。”白楊知道,相比於這三個家族的家長,白梓年更憤恨的,就是軒轅振華,他不禁背叛了白梓年,更是欺騙了白梓年的信任,白梓年曾經非常信任他,但是軒轅振華卻是出賣了他。
“軒轅振華就交給我吧,我要親手結果了他。白楊,你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這幾個人頭你就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行。”看着白楊疲憊的身影,白梓年有些心疼。但也是沒辦法,他不可能什麼事都親力親爲。
看着白楊離去之後,白梓年本來打算出門去找軒轅振華,但是這時外面有人來報。李青蓮竟然來訪了。
白梓年很驚訝,他本以爲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她了。雖然他們的關係很複雜,但是現在的立場畢竟是處於對立的。沒辦法,人家已經來了,不能讓人家吃閉門羹吧,白梓年便吩咐下人去引李青蓮進來,白梓年有些躊躇的坐在了廟堂的主位上。
過了一會,李青蓮走了進來,仍然是國色天香,但與往日不同的是,她嬌嫩的臉上多了一些疲憊和滄桑。
“小女李青蓮,見過白家長。”李青蓮沒有了平時的跋扈,非常規矩的給白梓年行了個禮。眼睛裡也沒有了往日的嫵媚,卻有着看破紅塵的清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