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紫青並沒有登上擂臺,也沒有想象中那樣哭天喊地,悲痛欲絕。相反的,他在遠處久久的凝視了司徒蘭的遺體好久,便獨自離開了耀武臺,沒有和任何人交流,帶着無盡的悲傷,拖着長長的疲憊的身影,踏上還未完成的征程。
司徒紫青走到無人處,輕輕的擦拭了已經掛滿他秀氣臉龐的淚滴,他只有在沒人的地方放生的痛哭,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堅強的話,那麼司徒蘭所費的全部努力都將變成過眼雲煙。這個時候,最該痛哭的是他,但最該堅強的也是他。
“蘭哥兒,你安心的走吧。西方的路途遙遠,你等等我。”失去戰友的悲哀,只有他自己心裡能清楚的感受得到。
朔源世家的隊伍已經散了。火雲宮和景天涯雖然感到非常遺憾,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們只是合作的關係。李琦的臉色非常不好,他所認定的最大的靠山沒有了,他要考慮他將來的路。幸好朔源世家還有一個司徒紫青,李琦的大腦在飛快的轉着。相比於其他人的傷悲,李青蓮更多的感受卻是解脫。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結婚,更何談感情,現在這樣即使成了寡婦,最起碼也心安理得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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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陣營,所有人都歡呼雀躍,除了白梓年。
“主人,我回來拉。”魅影調皮的一蹦一跳的從擂臺上下來,這場比試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沒耗費什麼,殺了司徒蘭,對他來說,跟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累了吧,走吧,我們回去吧。”白梓年衝着魅影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便帶着白家一干人等回去了。這個時候他的腦海有些空白,大片大片的真空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他真的不知道。明天他還有比試,明天的比試的重要性要比這一場還要重要。但是這個時候的白梓年什麼都想不進去。
白家和朔源世家的人都走了。在耀武臺的一個角落,有幾個眉頭緊鎖的人。
“周家長,我們該怎麼辦?原本以爲朔源世家要大獲全勝的,結果,今天比試之後已經是二比二了。如果明天司徒紫青再有什麼閃失,那我們也就都跟着完蛋了。”隋家長非常擔心的說到。這幾個人,便是背叛祁陽世家,背叛白梓年的那幾位家長了。
“隋家長,我現在心裡也是很亂,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你說,這個時候我們要是再回去找白梓年如何?”焦急的周家長已經像不出什麼辦法了,這個時候去找白梓年跟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周家長,你說的這個跟本不可行啊!這個時候去找白梓年,他根本不會給我們好臉色看的,當初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我們沒有去幫他,反而背叛了他。”“背叛”這個詞對他們來說很敏感,畢竟誰也不希望當叛徒的。“現在白家在危險的零比二的情況下給硬生生的搬到二比二,這個時候我們回去,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的。再說了,現在
是二比二,朔源世家還沒有輸,高深莫測的司徒紫青還是值得我們相信的。”隋家長嘆了口氣,在他們眼裡,沒有什麼公平,公正。對於他們最重要的,就是能夠給他們一個安定的生活空間,這也是衆多普通老百姓所盼望的。但是出於以武力解決一切的年代,不能反抗就只有被壓迫。
“但願紫青能在明天的比試中獲勝吧,最好能把白梓年殺掉,那樣我們以後在鬆雲城也能活得自在些。”周家長咬了咬牙,發狠的說到。
祁陽白家,廟堂。白楊聽說魅影橫空出世解決了司徒蘭,也開心的前來祝賀,他也已經從昨天的失落中走了出來。他知道,司徒南死在他的手上,或許是最好的結局。相比於不分晝夜的苦練,相比於水溶洞中的暗無天日,相比於隨時而來的走火入魔。死,或許就是司徒南最好的解脫。
“魅影,你好厲害啊。連大名鼎鼎的朔源世家的家長都讓你給打敗了呢。”白楊笑了笑,這是他從昨天開始到現在第一次笑,這對於一個平時愛笑的人來說,時間隔得久了點。
“那是,我肯定厲害的了。要是平常呢,我都不會出手的,但是主人有困難,我肯定要幫助了。”魅影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這是他變成人形之後第一次來到白家廟堂,做在椅子上,還有些不舒服呢。
“呵呵,你爲我們白家又贏了一分,現在是二比二了。魅影,你讓我們又重燃希望了哦。”這個時候的白家是充滿歡樂的,原本已經沒有希望的他們,終於看到了反敗爲勝的希望。而明天,代表他們出戰的,將是他們白家最強的選手,也是他們的家長,白梓年!這如何能不讓他們信心爆棚呢。
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火幕玲瓏,今天都是樂呵呵的,由於他自己的妻子的身體原因,差一點讓整個白家陷入被動,幸虧魅影橫空出世,這讓他內疚的心裡,多少緩和了一點。“是啊,鬆雲城的人,就連那怒火吉苑的火雲老兒,誰能想到我們白家面對他們三大勢力的打壓,也能在逆境中逆轉呢。明天的比試,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我認爲,我們白家都是勝了。”說着,他就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白梓年,“梓年,明天的比試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相信,從實力上,你是要勝過司徒紫青的。不過有一點,你是修煉火元素的,而司徒紫青是修煉水元素的,水能克火,這一點,他是佔優勢的,明天的比試不能掉以輕心。”火幕玲瓏很嚴肅的說到。這五行相剋的東西,有時候很難說的,大多數以弱勝強的範例,都是靠五行相剋這個優勢來獲勝的。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白梓年,聽了火幕玲瓏的話,也是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在鳳凰樓的時候也聽說過。他還是留了點心眼的,“師父,你的話,我會記住的。”這個時候的白梓年,情緒不是很高,司徒蘭的死。他也沒有什麼快感,雖然他和司徒蘭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但是看着司徒蘭在擂
臺上的視死如歸,他就放佛看到了將來某一天的自己。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溼鞋。說不定司徒蘭的遭遇就是將來自己的遭遇。
“師父,我出去透透氣,要準備一下明天的比試了。”白梓年突然感到自己很壓抑,想去外面走走。
“也好,你出去散散心也好,記得早點回來,明天的比試,你千萬不能大意。”火幕玲瓏玲瓏沒有阻攔,他知道身爲白家家長的白梓年凡事都是有分寸的。
告別火幕玲瓏,白楊,魅影和一干白家長老,白梓年突然感到釋然了很多。的確,一個人揹負了太多人的希望和夢鄉,那必定是很累的。
他走着走着,就來到了自己第一次武功突飛猛進的地方,白家禁地第二進,也就是禁錮着自己父親的地方。他笑了笑,也是該來父親了。
“父親,比試已經比了四場,就差明天最後一場了。”白梓年輕輕的走到了白崇年的身邊,笑了笑。這裡,也只有這裡,不管白梓年是否是白家的家長,是否是個修煉高手,在這裡他才能把自己當做一個孩子,會心的笑,開心的哭。
“明天就是比試的第五場了,而將參戰的,就是你的兒子,也就是我。”白梓年笑了笑,明天的比試可能就是他人生的終點了。
“小子,可以啊。白家處於這樣不利的狀態,你還能將比分追到二比二。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靈貓尊者從一個角落裡走了出來,看得出來,他也爲白家能追平朔源世家而感到高興和驕傲。
“前輩,你來了。”白梓年看到靈貓尊者,笑了笑。這隻小貓,這隻靈獸,現在在他眼裡已經不是最強大的了,但是在白梓年的心中,他永遠是他生命最要的以爲前輩。
“怎麼,看你不是很高興啊,也難怪,明天就該你上擂臺了吧。很緊張吧?”靈貓尊者笑着說到,他現在已經不把白梓年當成一個晚輩了,在他眼裡,白梓年已經是一個和他相同實力的人了
“還好,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雖然司徒蘭是我目前爲止最大的敵人,但是看到他的鮮血噴灑在擂臺上,我好像突然看到了高強。如果這場比試要以這樣的結果爲代價,我情緣不要這場擂臺賽,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如果要以死亡才能證明實力的話,我感覺這個代價太大了。”白梓年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而只有在自己父親和靈貓尊者的面前,他才能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這裡他不再是白家的家長,他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在父親面前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這你就不對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靠武力才能解決的。”靈貓尊者看到白梓年鬱郁不安,知道了他的心結所在,“朔源世家是鬆雲城最大的世家,他之所以還要與你們白家開戰,就是覬覦你的那塊紅石,這種情況,如果你不講對方打到,那麼,他們就會將你打到。”靈貓尊者開始勸解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