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戰記
輕而易舉,冒充成陸戰隊的自由軍小隊就全面控制了整座監獄,被雷賓上來就扇倒的幾個人中包括:監獄長、副監獄長、護衛隊長、護衛副隊長、機要秘書……所有監獄管理人員基本一網打盡,其餘的護衛與獄監壓根沒有抵抗,直接全部投降了。
“真沒意思,本來還以爲能開兩槍呢。”雷賓順手把來複槍靠在腳邊,對着正在港口工作臺忙碌的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黑着臉操作設備,他正在完全打開港口,以便於後繼的運輸船能夠順利靠港,邊操作,邊沒好氣的對雷賓說道:“你能不能靠譜一點?民兵出身的都這麼沒有紀律性?說好下船後先穩住他們,等解決了護衛隊再奪取控制權,你一上來就破壞行動計劃……”
“行了行了,不是沒出事麼?這結果可比你計劃的好多了,一槍都沒開,你還計劃最少得有8人輕傷才能拿下護衛隊呢,俗話說的好:計劃趕不上變化。打仗和打架一樣,靈活機變纔是最主要的!”雷賓不耐煩的打斷年輕人。
“你這是無視紀律,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年輕人怒道。
“我又不是你們自由軍的人,跟我說不着。”雷賓無所謂。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莽撞動手,如果不是你的運氣好,所有的監獄官員都在那裡,只要有一個人漏網了,結果也許就不是這樣,我們也許會付出慘重代價。”年輕人很爲雷賓知錯不改的態度感到憤怒,面紅耳赤的教訓他。
“你自己想想來迎接我們的人,前面的五個,一個3星兩個2星一個1星還有一個三道拐,根據你們的情報,當官的一股腦全在這了,你以爲不看清了我敢動手嗎?怎麼說也是幫我救人來了。”看到年輕人發怒,雷賓也不好再逗他,正色說道,畢竟人家是來幫自己的。
“……”年輕人沒話說了,他還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年輕人的身份不凡,最起碼在自由軍裡面是這樣,他是謝元圖的兒子,名叫謝鯤鵬,自由軍的大太子,不過爲人到挺不錯,謙遜、直爽、認真、負責,絲毫沒有官二代的架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個恐怖組織的第一繼承人,裝B、擺架子、嬌生慣養、目中無人只能讓他死的夠快,這一點謝元圖還是看的相當明白的,所以謝鯤鵬在自由軍也是踏踏實實的從列兵幹起,現在不過是一個上尉小隊長,當然過於危險的事是輪不到他這個小隊去幹的。
“不過我到挺納悶,你們非要把這裡所有的人都弄出去幹嘛?你們自由軍不就那麼幾艘飛船嗎?帶這麼多人不閒累贅?”雷賓有些納悶,謝元圖答應幫他救出枯葉鎮的民兵,但是制定劫獄計劃的時候卻是將監獄裡所有的人一股腦全救走,就連監獄的獄監和守衛都要一起帶走,這可是2萬多人,自由軍想把他們弄去哪?
“軍事機密!想知道?加入自由軍就告訴你。”謝鯤鵬蔑了雷賓一眼,能夠讓雷賓納悶一下,讓他的心情有些好轉,伸手拍着雷賓的肩膀說道:“反正你也沒地方去了,難道還想回聯邦啊,你不是把身份芯片都取了麼?”
自由軍的絕大多數人都會將身份芯片從身體裡取出,當然,除了一些唐寅辰那樣的特工。對於聯邦來說,主動摘除身份芯片就等於叛國,即使有合理原因也會被判處最少20年以上的監禁,所以說,這也被認爲是拋棄聯邦的一種“投名狀”。
“哈欠……再說吧,我取芯片只是因爲我對聯邦的不認同,並不代表我一定要加入自由軍,用我父親的話來說,南角礦業協會的那幫人……啊,現在叫自由軍,實際上和聯邦的那幫骯髒的政客沒什麼區別,都是一羣習慣於站在別人頭頂上耀武揚威的人。”
“喂,你說話小心點,當着一個兒子的面攻擊他的父親,這可不是君子所爲。”
“你是君子,你們全家都是君子,我爸說過,僞君子可惡,真君子可憐,所以我寧可做小人……”
被雷賓的話氣得滿頭黑線,謝鯤鵬索性不搭理他,轉頭拿起通訊器開始指揮撤離。
監獄長強森清醒過來時時,發現自己和一羣手下被關在一間中型監房裡,出口站着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他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麼回事?那些陸戰隊……”
“長官,他們根本就不是陸戰隊……”管理員哭喪着臉道:“他們是自由軍,冒充陸戰隊來劫獄的。”
強森有些茫然,這裡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空中監獄,關押的不過是一些普通的罪犯以及不聽話的平民,沒聽說有自由軍的政治犯被關押到這裡啊。
掃視了一下自己的下屬,大多數人都若喪考妣,知道自己“吃飯、睡覺、打豆豆”的好日子到頭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即使能夠脫身,聯邦的法律也饒不了他們,一個個沒精打采才,部分人還在小聲抽泣。
強森也是沮喪萬分,陸戰隊都是幹什麼吃的?鐵血中隊的吉安號不就在高空軌道上嗎?這麼近的距離,有人冒充他們居然都沒有察覺?
沒辦法,作爲階下囚,他們只能等待未知的命運,等待的煎熬,讓這些平時趾高氣昂的獄監們如同喪家之犬,垂頭喪氣。
如同過了幾個世紀,終於,幾個全副武裝的自由軍士兵走到了他們的監區外,門口看守的兩名士兵敬禮後,打開了監區的大門。
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軍官走在最前面,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獄監們,問道:“哪位是監獄長?”
強森拖着機械假腿站起來回答道:“我是。”
軍官笑了笑,說道:“你好,我是自由軍畢方號第一突擊隊小隊長,謝鯤鵬,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強森很想禮貌的回答一句“我也很高興見到你……”但他高興不起來,只能尷尬的咧了咧嘴,說道:“我叫強森,這裡的監獄長……不知道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處置說不上,我們只是來救人的,你們這裡有很多人不是軍人,而且都是奉命行事,所以我並不打算爲難你們,不知道監獄長先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謝鯤鵬微笑着說道。
強森一愣:有什麼打算?這話應該我問纔對吧。不過,強森作爲一個上過戰場的退伍老兵,雖然身體和意志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但膽色還是有的,他反問道:“我們有的選嗎?”
謝鯤鵬微微一笑,說道:“我們自由軍的追求的是自由與權利,所以我們不會做強人所難的事,如果你們想離開,隨時可以走,我們可以提供穿梭機。”謝鯤鵬大拇指向後,指了指出口。
“穿梭機?”強森不屑的撇了撇嘴,恐怕就是自己監獄的那艘吧,那破東西才能飛多遠?頂多勉強飛到南角。
“最起碼能飛到南角的平民聚集區,據說聯邦的運輸船隊2天后會抵達這裡,你們可以搭乘運輸艦回去,或者你們可以去找鐵血中隊的‘吉安’號戰鬥艦,他們在奎賽特族的宇宙船到達時已經躲到外太空去了,或許你可以聯繫上他們。”似乎看出了強森的不屑,謝鯤鵬進一步解釋道。
強森沉默着沒有說話,說實話,他這兩條路都不想選,既不想去南角,也不想去找鐵血中隊,他很清楚自己這些人回到聯邦後將要面對什麼,失職、審判、監禁,他可不想下半輩子在暗無天日的空中監獄裡渡過,他十分了解這種地方的可怕。
“或許你們可以像其他囚犯一樣,登上我們的運輸艦,成爲自由軍的一員。”謝鯤鵬又給出了一個選項。
強森一愣,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麼說,他低頭猶豫了一下,然後擡頭說道:“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要和我的同事商量一下。”
“當然。”謝鯤鵬笑道:“不過不要太久,我們30分鐘後撤離。”
強森點點頭,然後回頭和幾個部下小聲商量,幾分鐘後,他轉頭對謝鯤鵬說道:“我們決定了,請給我們穿梭機,我們去南角。”
謝鯤鵬點了點頭,沒有絲毫被人拒絕後的不快,然後安排民兵送他們登上了穿梭機。
雷鳥戰鬥艦上,雷賓斜歪拉跨的躺在座椅上,看着面帶笑容走進來的謝鯤鵬,說道:“沒人說你有笑面虎的潛質嗎?整天笑眯眯的,你不累啊?”
謝鯤鵬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說道:“我笑是因爲我心情好,不過看見你我就不想笑了。”
雷賓歪了歪頭,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問道:“你就這樣把他們放走了?”
“那要怎樣?殺了他們?我們可不是聯邦,沒有隨便殺人的習慣。”謝鯤鵬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看着坐姿不正的雷賓,皺了皺眉頭。
“那也不應該這麼輕易放了他們,你們和聯邦畢竟是對頭,那裡面還有不少現役軍人,放他們回去他們依然會爲聯邦效命。”
“沒關係,他們不會回聯邦的,聯邦的法律對普通人太嚴苛,不管任何原因,犯了錯就要受到嚴懲,他們要是回去,最少也要接受5年以上的監禁。”
“那可不一定,軍人可以選擇延長服役期抵消罪名……你看他們寧可選擇去南角也不加入你們。話說,你們自由軍這麼缺人麼?挾裹囚犯不說,還要打獄監的主意?”
謝鯤鵬瞟了雷賓一眼,說道:“加入我們你就知道了。”
雷賓嘆了口氣,他不想加入恐怖組織,但是從謝元圖到謝鯤鵬,似乎每個人都想招攬他,不知道看上他什麼了,不過從他們連囚犯都不放過的情況來看,自由軍確實很缺人。
“你們似乎知道奎賽特族的宇宙船會在這個時候來南角,也知道鐵血中隊會躲開他們,你們的情報組織可真厲害。”雷賓岔開話題。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趕上了。”謝鯤鵬隨口答道。
“切……謝大……首領敢放你這個寶貝太子來執行任務,就肯定是想好了萬全之策,否則,就憑你這麼一艘小小的羽級雷鳥戰鬥艦,遇上獅級的吉安號,就是被秒殺的份兒,而且我聽這裡的工作人員說,奎賽特人的宇宙船來的真是時候啊,跟你們配合的天衣無縫。”雷賓明顯不信,“謝大嘴”這三個字險些脫口而出,這是一些不喜歡謝元圖的聯邦公民給他起的外號,意在諷刺他言辭犀利,善於蠱惑人心。不過臨出口前意識到對面坐着的是人家的親兒子,趕忙臨時改口。
“你的想象力夠豐富的,可惜就是太弱智了,奎賽特人要是聽我們的我們還會怕聯邦?哈克不敢過來,是因爲他知道我們兩艘獬級都在南角星域,你以爲哈克那條老狗有膽量跟我們正面交戰?那條老狗最擅長的就是逃跑,沒見奎賽特人的宇宙船一現形,他就迫不及待的撒丫子跑了麼?”謝鯤鵬看雷賓的目光明顯寫着白癡兩個字,能夠鄙視一下他,讓太子很有成就感。
“……你就裝吧……”雷賓扭過頭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