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大單買賣
“格斯，那個叫蛇頭賣給我們消息要多少錢？”
“不多，2000萬晶幣。”格斯狠狠的抽了口煙，撣了撣菸灰道：“他知道我是誰，不敢亂起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自得。
“我們湊了多少了？”
“搶了4個黑市，5家賭場，還有一家超市，總共9萬8千塊了。”格斯掰着手指頭算了算。
現在已經是三人來到南克市的第五天，他們這幾天四處打劫，當然搶的都是不會驚動Sasr的地方，以地下黑市和賭場居多，可惜這種地方晶幣少之又少，唯一一次打劫金額超過2萬塊的是家小超市，不過超市店主是個普通人，還是個老太太，雷賓搶完後覺得不好意思，把在黑市搶的價值20萬的晶石留下了……
“晶石我們留着沒用，也沒地方賣……”這是雷賓事後給自己找的藉口。
“能不能跟那個蛇頭商量下，便宜些？”雷賓期盼的看着格斯。
格斯聳聳肩：“好啊，我跟他說說，再打個五折，1000萬，你覺得咱們多久能湊齊？”
雷賓臉色青紅不定，突然一咬牙：“TMD，直接把那蛇頭抓起來，嚴刑拷打，我就不信他不說！”
“別做夢了，他現在沒有咱們要的消息，而且他收錢也只有一小部分是留給自己的報酬，剩下的大多數都要出去打點和買消息的，你以爲人家真獅子大開口，空口白牙就套你2000萬？”格斯不屑的撇嘴，臉上明顯是“沒文化真可怕”的表情。
雷賓呆了半晌，唉聲嘆氣道：“可現在這情況，我們就算把這裡搶遍了，也湊不夠2000萬啊……”
“所以我覺得咱們走錯路了，得想別的辦法，靠打劫賺大錢，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不靠譜。”格斯鄙視道。
雷賓現在沒閒心惱格斯事後諸葛亮的話，對着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突然眼神一亮，問格斯：“你當傭兵時都靠幹什麼賺錢？”
“多了，護送、保衛、取貨、殺人、戰鬥……其中戰鬥和保衛最簡單，來錢最穩定，不過時間太久、數額不大；護送和取貨可遇不可求；殺人最危險，不過來錢也最快，幹掉一個既定目標最少上百萬。”說起這些，格斯如數家珍。
“那我們去找兩個人殺殺？”雷賓眼神一亮，這兩天他雖然對打劫這個工作也逐漸摸到了門道，不過他最擅長的還是戰鬥和殺人。
“哪那麼容易，僱主的目標一般都是比較有實力或地位的，現在能達到條件的，都是高級的蟲民。”
“蟲民怎麼了，這行星上我幹不掉的還沒幾個！”雷賓拳掌交擊，惡狠狠的說道。
“你不怕暴露了？”格斯斜着眼看雷賓，之前雷賓一直怕格斯干出格，結果逼急了反而是雷賓想鋌而走險了。
“幹吧，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好吧，晚上我們去傭兵酒吧，應該能接到生意的。”格斯點頭答應。
是夜，三人來到一所破敗的街道，兩邊隨處可見三三兩兩的流浪漢，衣着破舊，或是拿着快餐食品，或是捧着個酒瓶窩在牆角。
雷賓明顯感到這些流浪漢都有些不對勁，偶爾掃過幾人的眼神不經意間就會透出一股精光，破舊的衣衫下肌肉都鼓鼓囊囊的，有些人衣衫下隱約還能看到武器的形狀，而且大部分都是身體異化的蟲民，只不過異化體徵不太明顯，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
不過這些人只是淡淡掃了三人一眼，就繼續低頭擺弄自己手中的物件兒，壓根沒有搭理他們。
格斯低聲對雷賓道：“別琢磨了，這些都是傭兵，一般人根本不敢來這條街的。”
雷賓點頭，隨着格斯進入了一幢破敗的建築，格斯伸手在一扇木門前用奇怪的節奏敲了幾下，隨即門開，一個光頭壯漢探頭出來，看到格斯明顯一愣：“格……鷹哥，你還沒死？”語氣有些驚訝。
格斯毫不客氣，直接撞了進去，隨口回道：“你什麼時候聽說過禿鷹會死了？你們都死光了我都沒事！”
壯漢陪笑道：“那……那是，鷹哥出了名的命硬，我們怎麼比的了，快請進……”他說請進的時候，格斯帶着雷賓和拉嘉爾已經走進去了好幾米遠。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壯漢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迅速掏出通訊器，低聲說了幾句，最後探頭向外看了看，反手拿出一塊木牌掛在破門上，“咣噹”一聲關上了門，木牌顫悠幾下停了下來：打烊！
雷賓三人順着一個螺旋樓梯向下走去，樓梯周圍吊着一些昏暗的老式燈泡，隔三差五的還癟了幾個，老舊的金屬樓梯晃晃悠悠，好像隨時都會坍塌，不過下行幾十米後，眼前景象霍然一亮。
一扇由槍支、戰鬥服、機甲、火炮等軍械搭建而成的隔斷出現在眼前，隔斷後面燈火輝煌，勁爆的音樂透牆而出，幾名衣料省布、體態婀娜、濃妝豔抹的酒吧女坐在入口的高腳椅上低聲說笑，眼神不時掃向酒吧內，酒吧內客人不多，只有三四桌，每桌少則三人、多則五人，各自聚在一起低聲說着什麼。
當然，也少不了有人懷擁美女，舉杯豪飲，尋歡作樂。
但即便是最形骸放浪的人，在雷賓等人走下最後一層階梯時，也都目露精光，眼神有意無意的瞄向樓梯口，不過瞥了一眼後全都收回目光，繼續各忙各的的。
格斯熟門熟路的轉進隔斷，找了一張空臺招呼雷賓和拉嘉爾坐了下來。
坐在最外側的一個酒吧女扭着腰肢走到臺前，看了看緊挨着雷賓坐着的拉嘉爾，一屁股坐在格斯身邊，超短裙下春光大泄，豐滿的胸部幾乎緊貼在格斯的胳膊上，飛了個媚眼道：“帥哥，找樂子還是找事做？”
格斯對送上門的溫柔視而不見，硬邦邦的道：“找事做，老鼠呢？”
酒吧女眼神一閃：“呦，熟客啊，不過老鼠已經死了，您得換個掮客了。”說罷直接伏在格斯的耳邊吹氣道：“你看我怎麼樣，有事幫你攬生意，沒事的時候咱們還可以做些愛做的事……”說罷媚眼如絲，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格斯的耳垂。
格斯一皺眉，往旁邊稍微躲了躲，語氣厭惡的說道：“叫老貝出來，我不和女人打交道。”
聽到格斯毫不知趣的拒絕，酒吧女臉色瞬間變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往下拽了拽裙子。
雷賓笑道：“別這麼不知趣嗎，人家投懷送抱拒絕什麼？雖說咱們錢少，但泡個妞還是足夠的。”
格斯招手叫過酒保，點了酒水，扭頭對雷賓說：“這些吧女都是做外圍的，只有新手纔信她們！不知道你的底細就敢介紹生意？扯淡！她們能介紹的無非是些打架鬥毆搶地盤的芝麻事兒，幹一票頂多上萬塊，反正在她們看來，你做成了她們拿抽成，做不成死的也是你，跟她們沒關係。”
說話間酒保送來酒水，雷賓也不再廢話，開始喝酒，反正這裡他也不熟，一切交給格斯就好。
幾分鐘後，一個身形消瘦的白人從吧檯後走出，徑直向雷賓和格斯這桌走來，一屁股坐在格斯對面，咧嘴一笑道：“鷹哥，少見啊，好久沒光顧了。”
“老貝，閒言少敘，我缺錢，有沒有什麼好生意介紹？”
老貝眼神一閃，目光掃過一邊的雷賓和拉嘉爾，沉吟了一下說道：“鷹哥，我不知道你最近幹了些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你知道老鼠是怎麼死的嗎？”
“老鼠”是一個常年在傭兵酒吧混生活的掮客頭目，格斯是他的老主顧，以前經常在他那裡拿任務的，本來聽剛纔那個吧女說老鼠死了，格斯還有些遺憾，不過做掮客這一行的，尤其是傭兵掮客，也不是毫無危險，尤其最近北方星域動盪，死個人格斯也沒當回事，但老貝的話，明顯讓他感到一絲異樣：“怎麼？老鼠他……”
“他是被北霸天派來的人幹掉的，不光是他，莉莉絲也是被北霸天派來的人幹掉的，還有南波生死未卜……我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我知道，這件事，跟你脫不了干係！”老貝語氣低沉的說罷，雙眼一動不動的盯着格斯。
老鼠是經常給格斯介紹生意的掮客，那個莉莉絲是格斯最常光顧的一個酒吧女，而南波雖然與格斯關係不算十分密切，但道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格斯做的最後一票賣賣，就是南波委託的！
格斯毫不在意老貝的眼神，自顧拿起酒瓶給老貝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別廢話，幹這行的，誰都有可能惹到，隨時都會喪命，怕死就別來！我格斯哪次乾的不是玩命的買賣？北霸天？我沒見過他，不過如果有僱主買他的腦袋的話，只要價錢合適，照做！”說罷酒瓶重重的墩在桌面上，“嘭”的一聲巨響。
隔壁幾桌扭頭看了這邊一眼，隨即又自顧的回頭幹自己的事。老貝凝視格斯半晌，咧嘴一笑：“買北霸天腦袋的人倒是沒有，現在北霸天勢頭正勁，沒人敢給他的腦袋標價。你想要什麼買賣？”
“錢多，省時的。”格斯倒上酒並沒有喝，而是兩根手指捏着杯口在桌上轉着。
“錢多省時？那就只有殺人的買賣了？我這裡倒是有一單，價格5000萬，不過……”老貝語氣一頓。
“別吭吭哧哧的，5000萬的單，我還接的起！”
“那當然，鷹哥的職業素養和實力行內人都知道，不過……你確定要接？”
“當然！別囉嗦，下委託吧，然後交訂金，我要晶幣！”格斯一拍桌子道。
“呵呵，這個目標可不是一般的難……”老貝眼神有些捉摸不定。
“很難麼？蟲民？還是說沒在這顆行星上？”格斯似乎也感覺有點不對，皺眉問道。
“普通人類，就在南克市！”
“那還廢什麼話？我接……”
“慢着！”格斯剛要一錘定音，雷賓突然出聲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