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騙?
沈耀完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
“怎麼,我看起來像是有愚公移山精神的人嗎?”大概是懷了孕,雙方家長見了面,婚期也已經定下,對過去的一切佘漫漫都很釋然了,所以她心情很好的跟沈耀推心置腹一番,也當是對過去的一點補償。
“我當然知道錚哥哥很好,嫁給他,我不但面上有光,更是妥妥帖帖的富太,一輩子富貴高枕無憂,而且我們算是青梅竹馬,攻略起來也事半功倍。我是這麼想的,卻沒想到自己晚來一步,他已經跟你結婚了。”
“閃婚閃離,就是娶個小嫩模,在我們這個圈子也並不是新聞。我比你條件好,長得好,也得爺爺歡心,以爲只要這些外在條件足夠了,錚哥哥就會娶我。當然,我不會那麼傻的按部就班,暗地裡也會動些手腳加快速度。可以說我照顧到了每一個外在因素,卻忽略了錚哥哥本人的意願,娶你,或許不是他的本意,但只要你不是自己作死,他永遠不可能背叛你,和你離婚。他是一個執拗的人,只要你是他的誰,他就狠不下心。對你如此,對我也是如此,你應該也看出來了。”
沈耀點頭,“他的確責任心太重。”肩負了很多原本不該扛起的東西,很多時候她覺得他像聖父一樣。
聽出她話裡的不滿,佘漫漫淡笑道:“男人有責任心不好嗎?你希望你愛上的人是個不負責任的混蛋?”
“怎麼會?”沈耀反駁,“我只是覺得夫妻之間除了責任以外,更應該有愛。我跟他之間缺乏感情基礎,就算不離婚,也不過是在維持一段貌合神離的婚姻,太煎熬。”
“是你覺得煎熬。”佘漫漫糾正,“不然怎麼說女人都是貪心的呢?希望男人真心愛你,又希望男人有責任心,卻從來沒想過或許對男人來說他的責任心就包括了愛。分的太清楚太較真,所以你才活得那麼痛苦糾結。”
是這樣嗎?沈耀怔了怔。
“你,怎麼會有這番大徹大悟?”她看向佘漫漫。
“看得多了,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不然怎麼樣,自己把自己憋屈死,然後讓另一個女人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
還真是話糙理不糙。
沈耀沉默的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應該讓他給你發工資。”或許一直以來都是她太計較了,覺得自己付出了,卻沒有在傅少錚那裡得到相應的回報,想要庇護和擁抱的時候,他們之間又總是銜接不上,她想抓住另一縷溫暖,卻忘了他一直在亡羊補牢。這段婚姻或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就非要以錯誤結束嗎?她想去國外,除了學習之外,又未嘗沒有一點逃避的意思。離他遠遠的,不見,不念,等她能坦然面對他的時候,就說明她放下了。
而現在,她沒有放下他。
傷口並不是忽略了就不會感覺到痛了,她必須得正視這個問題。就像她無數次的假設如果他們兩人之間誰先低頭,把話說的更清楚,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現在她要去驗證。
她不想等老了之後回憶起來滿是遺憾。
見她拿定主意,佘漫漫笑了,“記得給我包個大點的紅包。還有三天後的訂婚宴,你們可不要缺席。”
“啊,這麼快?”沈耀回神,“不用發表聲明嗎?”
說起這個,佘漫漫就一肚子火,看準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她家和杜家才把訂婚的消息發佈出去,只是消息纔剛霸佔頭條沒幾分鐘就被沈耀被綁的消息刷下來了,明明是喜事,結果卻差點無人問津,她現在還頭腦發熱的做着免費心理導師的工作……
“算了,你乾脆跟錚哥哥早點離婚,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兩個禍害。”她語氣一變,臉色也冷了。
都說孕婦的脾氣變化無常,看來還真是啊。
沈耀理解的拍了拍她的手,“別說了,我懂你,知道你好心。”
好心個屁呀,她現在是認真的要拆散他們。
佘漫漫那個氣。
她離開沒多久,傅少錚就找來了,說要去看白宇彬,讓沈耀跟他一道。
“我沒受什麼傷,能不能不追究了?”
他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就走在前頭。
沈耀被他的態度弄得心裡七上八下的,怕他在氣頭上做了後悔的決定,便拽了拽他的袖子,說起佘漫漫要訂婚的事,試圖讓這件事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還有,你是認真的不想讓我離開嗎?”
傅少錚回頭看她,“對別的女人裝情聖,我沒那麼閒。”
哪裡像情聖呢,根本就是表明一種態度而已。沈耀嘟囔了一句,又小跑兩步,認真道:“我想再試試。”
試試,當他試用裝啊?他懂她的意思,卻道:“不用那麼勉強。”
他們倆可真是心有靈犀,要變都變了。兩個都沒有定性的人,怎麼可能長久?被佘漫漫一番話鼓動,就以爲他們還有可能,她還真是傻夠了。
沈耀氣笑了,“行,那就這樣吧。”說完把頭轉向一邊。
傅少錚看了她一眼,腳步卻沒有絲毫變化。
從警局裡出來,她立刻跟他道別。她現在心情又糟又亂,既跟白宇彬有關,又關乎他,好像什麼麻煩事都揉到一團,理都理不清,她想一個人放空一下,或許能想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
傅少錚沒有挽留,點點頭,目送她先行離開。
“再反覆我就不姓沈!”小聲的抱怨立誓之後,她忍不住回頭看,卻發現他就在她身後一步遠的位置,說不定還聽到她的抱怨。
她嚇了一跳。
“怎麼,我還有哪裡說的不夠清楚嗎?哦,你是說新聞吧,我明天澄清一下就好了,我們已經離了婚,這盆髒水也潑不到你頭上,不會讓你丟面子。”
“還有呢?”他等她說完,才慢條斯理地問道。
謝也謝過,該說的也說了,還有什麼?
“沒了,兩清了。”她道:“晚安,還有,好走不送。”
她轉身就走,他卻也跟了上來。
“毛病啊,有話就說,信不信我告你性.騷擾?”她氣沖沖的扭頭喝道。
“我們不是夫妻嗎?”
“你的結婚證是假的。”
“我們的關係卻是真的。”他接道:“我也想試試。”
沈耀即將脫口而出的憤怒被他後一句堵住了,嗆風咳嗽了兩下,才道:“嘛意思?”
“月黑風高,正適合弄出人命。”他道,然後像土匪搶親一樣,攔腰將她抱起扛在肩上,一拍她的屁股,“回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