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爸這邊進行得很順利,沒事的沈耀開始琢磨起在後院建暖房的事,一來是她曾經跟傅老爺子提過,讓他不至於那麼無聊,二來這天氣冷了,正好自己種點新鮮蔬菜。
她在飯桌上提了提,得到一致同意之後,她就開始找人建暖房。她只是提建議,心裡大概想了想最後成品的樣子,其他就由專業人士發揮了,她這個門外漢自覺的沒有指手劃腳。
這期間她和傅少錚一直不鹹不淡的處着,他說話,她就回答,不說,她也不會主動找話聊,甚至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穿着睡衣,頭髮不梳,臉也不洗就出現在餐桌上的情景。她變得優雅整潔的同時,讓習慣了她粗枝大葉的傅少錚十分不自在。以前,她以那樣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存在,現在,她似乎正在從他的生活中隱形。
他搖搖頭,似乎想將這種不安甩出腦袋。
“後天晚上就是舞會了,我教你的步伐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她垂下眼皮。那段時間,她常常一個人私下練習,偶爾做夢也是步伐旋轉,就是爲了不給他丟人,可事實上有什麼用呢?他已經把她的臉丟光了,她再怎麼撿也撿不起來。
她寧願他不承認她,也好過被承認之後再被他踐踏臉面。她先是沈耀,纔是傅太太,她不覺得沒有前綴修飾的沈耀就沒有臉面。
先是爺爺生病,再是忙,鬧彆扭,除了開始的那兩個晚上他們還有練習,之後的身體接觸都跟陌生人似的,更別提什麼練習了。
他輕嘆口氣,“我們再練練。”希望亡羊補牢還來得及。
“不去了,你和佘漫漫去吧,也沒人規定跳舞的雙方必須是夫妻檔,我就不去給你丟臉了。”沈耀說着,默默合上練習本。
那種場合,他帶着佘漫漫去纔是丟臉懂不懂?
“你纔是我的妻子。”
終於發現了?可是……
“然後呢?”
“什,什麼然後?”完全想不到她會這麼接話,傅少錚都沒順利反應過來。
“妻子的義務裡可不包括陪你參加宴會,粉飾太平。”
“什麼叫粉飾太平,你說
清楚。”傅少錚有些生氣。
“我在爺爺面前演已經夠累了,我不希望在外人面前還戴着面具,所以未免給你出醜,這次宴會我不去了。”
兩人的語氣一個平一個熱,不像吵架,倒像他無理取鬧。
傅少錚的胸脯上下起伏的厲害,“沈耀,以後你都要這麼半死不活的跟我說話嗎?”
半死不活?這個詞用得妙。
“我會做好你家裡的妻子,至於在媒體面前秀恩愛,我做不到。”嗯,太虛假,她怕會忍不住吐。
“行啊,家裡的妻子是吧,那脫吧。”傅少錚抱着手,老神在在的模樣,誰知道他心裡就跟火山爆發似的,快把他點燃了。沈耀,很好!
“夫妻行房也得雙方自願,我不想,你就不能。”沈耀知道這句話根本嚇不到他,便跟了一句,“你胡來的話,我會鬧到爺爺跟前。”
“爺爺回來倒是方便你狐假虎威了,哈。”傅少錚怒極反笑,“脫!”他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還是男人嗎?
沈耀背對着他脫下衣服,去了浴室。
呵,還可以這麼玩兒?
沈耀洗了澡出來,就在臥室裡看到一副活着的大衛像,她反手就扯了一條毛巾,扔到他臉上,“我不知道你私下裡還有這種癖好呢,涼快?”
傅少錚沒說話,偏着腦袋,擦着她的肩走進浴室。
還青春期呢。
她撅着屁股在牀墊下探了探,直到摸到一張硬硬的卡片,才覺得安心。這是她的底氣,有它在她就是沈氏耀。
“你做什麼呢?”背後忽然傳來傅少錚的聲音。
沈耀直接就嚇得大字型撲牀上,她一個激靈翻身爬起來,撥了把溼頭髮,“你,你好了?”這麼快,沒洗吧?
“嗯。”他說着,擡腳就走了出來。這回還好,他知道裹條浴巾。
“睡,睡吧。”她結巴道。
“頭髮還沒幹。”
她哦了聲,“我給你拿吹風機。”
“我現在習慣擦乾。”
“那我先睡了。”她說着就躺了下來。
“你不給我擦
?”他道,還不等她回答,他又道:“牀底下有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沈耀一下子翻坐起來,“我幫你擦,幫你擦。”說着,她就動起來。
這樣他都瞧不出有鬼,他就不是傅少錚了。不過他並沒有聲張,任由她幫着擦乾了頭髮,看她就準備這樣睡,他一把抓住她,粗魯的給她也擦了幾下。
他並沒有做什麼,抱着她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他故意等到她出了臥室,才伸手往她昨晚探的地方摸了摸,自然發現了一張銀行卡。私房?她能有多少私房,還藏得這麼緊?
沈耀是有危機意識的,她原本想等到傅少錚上班之後再轉移銀行卡的,雖然不保證他有沒有發現,但已經稍稍暴露了,她不敢冒險,誰知道一開門就看見傅少錚站在那裡,手裡拿着一張卡。
呃……
“我撿到一張卡。”他先揚了揚手。
“…運氣真好。”她勉強擠出個笑容。
“人家說出門撿錢,我這還沒出門呢,的確運氣好。”傅少錚也笑得挺美的。
沈耀尬笑,又想,反正最後也是要給他的,早一點就早一點吧。
“早飯好了,我們下去吧。”
不要了?
“我等會兒就把這卡交銀行……”
“別別別。”沈耀忙道:“那是我的。”交給銀行之後會怎樣她不知道,萬一錢沒了怎麼辦?
“你的,私房?”傅少錚挑眉。
“我我我,我現在交公。”
“我管錢?”以前只是說說而已,她還當真了,這掌管家裡財政大權的滋味也並沒有想象中的好嘛。他掏出錢包,把她還過去的信用卡副卡又遞了過來,“你的零花。”
豈不是又要還一次?
“不,我還有用的。”
“拿着,這是老公給你的零花。”他把卡塞到她手裡。
沈耀怔怔。
“對了,這裡面有多少?”他走了幾步,轉身問道。
“三千……你可千萬別弄丟了。”
他頓了頓,道:“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