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歡也零星18
“又見面了,姜院長。”
姜承正出神,秦兩兩和陸遲衡已經走近了。即使他臭着一張臉,可秦兩兩還是主動和他打了招呼,這氣度讓姜承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不是個小氣的男人,只是在應對陸遲衡的事情上,格外小氣。
他“嗯”了一聲,這不鹹不淡的一聲,依舊讓兩兩有些尷尬,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陸遲衡走在秦兩兩的身後,看姜承這般反應,他皺了皺眉羿。
走過姜承的時候,陸遲衡擡了擡腿,不動聲色的往姜承小腿上來了一下。姜承吃痛捂住了自己的小腿,擡頭想瞪陸遲衡,他已經坐下了。
姜承暗暗腹誹:“這人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忒快了點。圍”
因爲天氣並不好,航班有些晚點。
姜承走馬觀花似的把手邊的雜誌都翻了個遍,因爲知道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事情,他莫名的浮躁,所以不能專心。
對面的陸遲衡卻絲毫沒有顧慮,他借用這一段時間的空餘,正低頭處理着公務。
坐在陸遲衡身邊的秦兩兩,已經被瞌睡蟲佔領了意識。她的腦袋顫巍巍的搖晃着,要倒不倒的樣子……陸遲衡敲打鍵盤的動作停住了,他沒有扭頭,但姜承看得出來,陸遲衡的餘光鎖定在秦兩兩的身上。
終於,秦兩兩的腦袋隨着她的身子一起往她左側倒過去。
她睡着了,這個念頭在姜承腦海裡閃過的那一瞬間,陸遲衡已經從秦兩兩的右側瞬移到了她的左側。
那樣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腦袋就枕在了他的肩頭上。陸遲衡沒事兒人一樣,依舊維持着手抱電腦低頭的姿勢,好像被她靠着,他反而更安生。
姜承抽了一口涼氣,因爲誤點,休息室裡都坐滿了人,大庭廣衆之下,陸遲衡竟敢如此明目張膽。
也許是感受到姜承充滿了惱意的目光,陸遲衡擡了一下眸。兩人對視了幾秒之後,陸遲衡忽然指了指姜承的外套。
“脫下來。”他說。
“我的?”姜承拉了一下衣服的門襟,不可置信的向陸遲衡確認一遍。
陸遲衡點頭,他的運動衫是套頭的,脫下來也不頂用。秦兩兩的手有些涼,他擔心她會感冒。
姜承無奈的嗤笑一聲,僵持很久之後,還是乖乖的把衣服脫下來了。
秦兩兩的睡姿很安分,可沒一會兒,陸遲衡的肩膀還是麻了。他默默的收起了電腦放到一旁,攬手將兩兩抱過來,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眼前的畫面明明溫情四溢,可姜承卻是五味陳雜。就像陳子木說的,陸遲衡這回是徹徹底底的動了凡心。
可他要和秦兩兩結婚,真的只是因爲秦兩兩知道了他的身份卻沒有揭穿這樣簡單嗎?
姜承有些頭大。他不是反對陸遲衡和秦兩兩在一起,只是,沒有一段建立在利益、秘密、交易基礎之上的婚姻,是能長久的。
他只是希望,他們在一起,是因爲單純的相愛,而已。
正常登機的廣播響起來時,兩兩才恍恍惚惚從夢中醒來。她一睜眼就看到了陸遲衡,陸遲衡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深邃的五官換個角度看來,依舊找不出瑕疵。
“起來。”他按住了兩兩的肩膀,稍稍一用力就把兩兩拉了起來。
兩兩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一直都枕在他的大腿上。
姜承已經拖了行李箱等在一邊了,陸遲衡站起來抖了抖腿,看他一個趔趄險些坐回原位的模樣,應該是麻的不輕。
不過,陸遲衡沒有吱聲,她也全當沒有看到。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美國的阿拉斯加州,那裡氣候終年寒冷,也難怪陸遲衡要她提前準備那麼多的厚衣服。
這不是兩兩第一次和陸遲衡一起坐飛機了,可是這一次,比上一次的南山之行更加撲朔渺茫。
阿拉斯加與美國東部時間又4個小時的時差,等飛機抵達之時,已經是當地的深夜。酒店住宿什麼依舊準備的完美妥當,兩兩跟着兩個大男人從機場打的到酒店,才發現酒店頂樓的房間,都被陸遲衡包下了。
兩兩自個兒挑了一個房間,雖是同一樓層,可刻意離他們遠遠的。陸遲衡出乎意料的沒有悖她的意思。
安安靜靜的過了一晚上,隔天一早,兩兩就拿着相機走出酒店。
街道上的積雪很厚,風吹刺骨的冷,她戴起了之前準備好的帽子和手套,一路走走拍拍。這周圍青年旅店較多,超市也不少。早起的人闖進她的鏡頭,停一停笑一笑就算打招呼了。
她很喜歡這裡的生活環境,比連城寧靜的多。
兩兩沒有走的太遠,她不敢在新的環境之中挑戰自己時有時無的方向感,更不想給陸遲衡添什麼麻煩。
回到酒店,兩兩在電梯裡遇到了姜承,他也是剛從外面回來,滿臉凍得通紅。他手裡
提着一個白色的布袋子,粗粗一看看不出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看到兩兩手裡的相機,姜承對她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臉,他說:“你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消遣挺好。陸遲衡這幾天會比較忙,可能會顧不上你。”
千里迢迢把她帶來阿拉斯加,卻告訴她陸遲衡會忙的顧不上她,這着實讓兩兩摸不着頭腦。
不過,她不黏人,反而喜歡自得其樂。
兩兩回到房間後隨便吃了點東西,沒一會兒就被時差帶來的睏意給席捲了。她躺下本打算只睡一會兒,可是睡過去之後就沒有了控制。
房間裡的供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切斷了,最後她是被凍醒的。
阿拉斯加已經進入了黑夜,屋外的溫度更加的低,沒有暖氣的房間簡直就像是個冰窖。別說睡覺了,光站着都慎得慌。
兩兩打電話去前臺投訴,前臺的服務員連聲抱歉,說切斷頂樓供暖時誤關了她房間裡的暖氣。
兩兩好奇,爲什麼切斷頂樓的供暖。
服務員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大概。兩兩追問之下,服務員才的告訴她,頂層的供暖是陸先生要求切斷的,具體原因他們不知道,得問陸先生。
兩兩掛下電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陸遲衡和她到底什麼仇什麼怨,把她帶來這裡就是爲了讓她一個人受凍的嗎?
她披了外套,雄糾糾氣昂昂的往陸遲衡的房間裡衝。
陸遲衡的房門緊閉着,任她怎麼按門鈴,都沒有傳來回應。
“陸遲衡,你給我出來!”兩兩大叫一聲,隨即改用手拍打着門板。
整個樓層都只有他們,她不需要擔心吵到誰。
屋裡終於有了一絲動靜,可開門的不是陸遲衡,而是姜承。姜承見到是兩兩,仍有些警覺,他只把門拉開了一絲兒縫,冷着臉問她:“什麼事兒?”
“怎麼是你在這裡?陸遲衡呢?”兩兩想往裡看,可是姜承人高馬大的把她的視線全都給擋住了。
“我說過陸遲衡很忙,沒有空管你。”
兩兩沒吱聲,只是上下打量着姜承,姜承顯然也是怕冷的,他裹得比兩兩還嚴實。兩兩的心湖像是被人扔下了一塊大石,疑惑的漣漪越來越大。
“我要見陸遲衡。”她說,語氣堅定。
“他現在不能見你。”姜承也堅持着。
“爲什麼?”
“……”
“啪!”
姜承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陸遲衡屋裡就傳來了玻璃杯炸裂的聲音。
兩兩趁着姜承回頭張望沒有防備的時候,用手肘使勁一撞,擠進了房間。
陸遲衡的房間四面都有窗戶,這樣嚴寒逼人的天,他的所有窗戶還統統打開着。冷風灌進來,呼嘯着像是要把人都凌遲。
兩兩抖了一下,姜承見攔不住她,只能由着她繼續往裡走。
陸遲衡躺在牀上,上半身只穿着夏天的白色短t,可即使這樣,他的額上臉上身上,都冒着汗。下半身的運動褲,更是因爲流汗,由菸灰色變成了深灰色。
“他……”兩兩看了看姜承。
“唔……”
牀上的陸遲衡發出了一絲壓抑的呻吟,那頎長的身子繃得直直的,他修長的手指抓着被單慢慢握成了拳。
“撕啦”一聲,被單與剛纔那個被他甩出去的玻璃水杯一樣,四碎成塊。
“他……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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