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想雨失神地走到連家的大花園裡,最後一次看她苦心種植的“四葉草”。她傻傻地看着那個花架,淚水總是不斷地落下,她一遍又一遍地拭着,怎麼也擦不幹。不是爲那即將遠去的戀情,只爲那被踐踏了無數次的尊嚴與真心。
雪姬靜靜地坐在一旁,偶爾轉過臉來難過地看看她,卻不敢打擾她。因爲它知道主人現在很難過。
東方想雨突然悲憤地走過去,伸手便將花架上那些金色的小盆全掃到了地上。“砰砰砰。”不多時地上一盆一盆的泥土與青苗全混在一起,面目全非。
“少夫人,少夫人。”幾個女傭人走過來,非常驚訝地看着這一幕。
東方想雨依然是無情地非要將花架上的花盆全數毀滅爲止,以泄下心中的痛與恨。
“少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這樣難爲自己又是何苦呢?”王嫂心痛地看着她,自從那個女人入住連家,她也就沒見過少夫人笑了,她當然也知道這人兒此刻的苦處。
“失望,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因爲有所期待所以纔會失望。因爲有愛,纔會有期待,所以縱使失望,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種幸福有點痛。有點痛,有點痛……”她呆呆地重複着“有點痛”那幾個字,也許是極度的悲傷已經令她語無倫次了。
“原來四葉草也只是草,它生長得再好,也跟幸福沒有任何關係,哈哈哈。”東方想雨搖搖頭無奈地笑了,手中最後一盆四葉草由手上滑落,一聲清脆地響聲,終於將她的心震得支離破碎。她帶着雪姬像掉了魂一樣走出這個大花園,走出這個屬於她的“家”……
“急救室”的燈光如火般熊燒着連皓那顆焦急不安的心。他踱來踱去,然後非常苦惱地坐到凳子上,一隻手託着頭在苦思冥想。
“意外?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東方想雨也不會再讓她欺負。”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你不放我走,只要我還留在連家,我就絕不會再讓她那麼張狂。”
“我能保證的就只是讓自己不受傷害。”
爲什麼?爲什麼想雨爲變成那樣?她爲什麼連晶晶的性命都不顧?這一次,他對她真的是徹底的失望了。
突然,“急救室”的燈滅了,二個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醫生,請問裡面的病人怎麼樣?”連皓迅地跑了過去。
“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是……我是她的丈夫。”連皓頓了一下,然後吐出了一句。
“病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經過我們的努力,胎兒總算保住了。但是病人現在身體狀況一定要好好調養,如果再生出血的現象,胎兒一定保不住,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能讓病人的情緒再起大的波動。”醫生認真而嚴肅地對他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連皓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還好是有驚無險。
“記住千萬不要讓病人再起任何情緒波動。”醫生又叮囑了一句,才放心地離開。
“晶晶,晶晶,你還好嗎?”連皓撫着這張蒼白的臉,心痛地輕喚了一句。
“皓,孩子……孩子還好嗎?”薛晶晶緊緊地捉住他的手,焦急地問,眼中凝滿了淚水。
“沒事,沒事,孩子保住了,他還好好地留在你的肚子裡。”連皓安撫着她,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我以爲……以爲孩子會保不住,如果孩子真的沒了,我也不願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薛晶晶撫着肚子,淚水拼命地滑落,早上她真的是嚇壞了。
“別瞎說,最主要的是你沒事。以後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和孩子的,安心把身體養好,什麼都不要想。”連皓溫柔地拔開她的流海,深情地凝着這張美麗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