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兵直接繫着林宛白的浴巾出來……事情順利得讓他簡直不敢相信,“小宛,我是特別後悔自己拖到現在,去年,前年,就該把這件事做了。”
林宛白坐在牀邊的在地毯上,賀兵剛開始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樣,自顧自的說,“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在躲着我,我們的事說不成早就成了,哪還有現在薄霖的事?你爸當初也是默認了這件事情的,要不然……你們怎麼能搬到橡樹灣這裡?”
摸着下巴,賀兵有些洋洋自得。
繞到這邊位置時,看到林宛白的模樣,頓了頓,“你怎麼搞的?”
“姐夫,這是你弄的啊。”林宛白扯了扯帶血的脣角,因爲扯動了臉上的傷,一個勁的倒抽涼氣。
“什麼我弄的?”賀兵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
嘴角是青紅色的,還有血跡在那裡,額頭的位置撞了什麼東西,滲着血絲……他就洗了個澡的時間,這怎麼搞的?
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擰了把,林宛白疼得眼淚就這樣流了出來。
“……”賀兵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聽到樓梯那裡的腳步聲跟說話聲。
“薄總,宛白已經離開了,你可以打她電話。”林敬元焦急的聲音越來越近。
房間裡,林宛白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賀兵再不明白什麼就是腦子有問題了,“你竟然……”
房間門直接被踹開。
薄霖冰冷的視線掃過林敬元,“這就是你所說的離開了?林先生!”
一字一句,透着逼迫感。
林敬元在看到林宛白臉上的傷,嘴角的血時,神色一僵,要過去的時候,另一個人已經快步走過去,手碰了碰她的臉,柔聲問,“疼不疼?”
“你來了。”林宛白努力笑着,挽起脣角扯動傷口,看着都疼,薄霖這纔看向一邊的賀兵。
“薄總,我什麼都沒有對她做。”
腰間只繫着一條浴巾,卻說着什麼都沒有對她做……這種無法讓人信服的話!
薄霖不是那種會把對方逼到無路可退的人,賀兵逆了他龍鱗,“小白是什麼身份,賀總應該心裡有數。”
“薄總,這都是誤會,這都是……林敬元把她送給我的!”
“賀兵,你不要血口噴人!宛白是薄總的人,難道我還巴不得她跟你不成?”林敬元心裡罵着這個賀兵趨炎附勢的小人,心裡又恨自己怎麼就一時沒有堅定立場,想出這麼個餿主意?
要是林宛白不是薄霖的人,他把她送給賀兵完全沒有任何後果。
可明知道她跟薄霖一起了……
“宛白,你快跟薄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林敬元把希翼放在林宛白身上,這時候,所有的話,都抵不上她一句。
林宛白伸手扯了扯薄霖的褲子,“薄教授,你帶我走好不好?”
凌厲又淡漠的目光掃過賀兵的臉,“你自己看着辦!”
丟下這句話,抱着林宛白出了房間。
“林苑元!”賀兵咬牙切齒的說,“你竟然敢算計我!”
“阿兵,我真的不知道薄霖會過來,甚至還看到……”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現在解釋這些還有什麼用?現在是你跟我都倒黴了,想想辦法吧!”
“宛白。”林敬元追了出去……
賀兵緊握拳頭,很明顯,這件事就是林宛白套的局……可現在,他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看薄霖出什麼招,只能見招出招了。
“小宛,這,這是怎麼回事?”徐秋冬聽到樓上有動靜,從廚房出來就看到薄霖抱着女兒下來,臉上那些被打的痕跡,“小宛,這是怎麼回事啊?”
說着,都要哭了似的。
“媽,你問問爸是怎麼回事吧。”林宛白閉了閉眼,一次兩次三次都是因爲她的好心才上當受騙!
像她這樣的人,不該有心纔對!
“小宛,媽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啊,薄先生,你快帶小宛去醫院,快去醫院看看怎麼回事。”徐秋冬心疼的說。
林敬元從後面追了下來,徐秋冬擋在他面前質問,“敬元,小宛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打她啊。”
“我哪裡打她了。”林敬元現在也是有話說不清,“你快趕緊跟她說說,今天的事跟我們林家沒有關係。”
“是你打電話叫我過來的,怎麼就跟你沒有關係了?”賀兵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徐秋冬看到賀兵,臉色已經變了。
“敬元,他怎麼會在樓上?”
想到剛纔林宛白臉上的傷,徐秋冬頓時明白了,紅着眼睛重重拍了林敬元的肩,“敬元,你太過份了,小宛都已經那樣了,你還不死心!”
“別吵了,別吵了!”林敬元現在忐忑得不行,還不知道薄霖要怎麼來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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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醫院,帶我去你那裡。”薄霖把她放在車裡時,林宛白拉着他的手,因爲疼痛,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好。”
車子啓動,薄霖就在打電話,“立刻去一趟紫金苑。”
開的是藍牙手機,林宛白能聽到是男聲反問,“出什麼事了?你哪裡受傷了。”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掛斷……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懂禮貌。
“其實不用叫醫生。”林宛白乾咳幾聲,現在渾身都痛,早知道對自己下手輕一點……
靳言均提着醫藥箱先來到紫金苑,看到柯一飛在,“薄少在哪裡?”
“靳醫生你怎麼來了?”柯一飛疑惑的問。
“薄少打電話過來的……不是受傷了嗎?人……”話還沒有說完,聽到汽車聲在門外響起來,柯一飛先出去。
薄霖抱着林宛白大步走進來。
怎麼又受傷了?
柯一飛看到林宛白臉上的傷,感嘆着她人生的災難何其多。
靳言均看到薄霖抱着個女孩進來,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這麼多年朋友,這紫金苑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雌性生物啊。
“怎麼傷得這麼重?”跟了進房間,靳言均開始打量着林宛白,有幾分姿色,勝在那雙眼睛最漂亮。
“姑娘,你多大啊?大學畢業沒有?跟薄少是男女朋友還是什麼關係?這麼晚來這裡,家裡的父母都知道嗎?”靳言均一邊查看手指上的傷口,一邊詢問着。
“讓你是來看傷得怎麼樣的,不是讓你來查戶口的。”薄霖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手上的傷口沒有碰到,臉上是皮外傷,修養下就好了。”靳言均留下點藥,拉着薄霖出了房間。
“什麼身份?都查清了嗎?身家清白嗎?年紀跟你差不少吧,怎麼都沒有想到,老牛吃嫩草啊。”靳言均肩膀碰了碰薄霖,笑得一臉曖昧。
“你可以走了。”薄霖轉身回了房間。
“薄教授,給你添麻煩了。”林宛白慘白的笑了笑,“有沒有覺得我事兒特別多??”
“怎麼不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幽深的眸子突然逼近,林宛白心突得一緊,清透的眸子裡倒影着他的容顏!薄霖靠得越近,她的心跳得越快,她心慌自己的想法被他窺視。
“這是怎麼回事?”視線越過她,落在牀單上,紅色的血跡印在那,薄霖這才發現她的背受了傷。
“刮傷的。”
“不知死活的東西!”薄霖聲音冷如寒冰!
“薄教授,我不疼。”
“趴好!”他命令式的口氣!拉下她衣服時扯動着背上的傷口,身體疼得一抽一抽的,他在她背上的動作很輕,很溫柔,藥灑下的時候,她雙贏微微顫。
“我想洗澡。”林宛白在他上了藥後,輕聲的說。
“等一下我幫你洗。”
林宛白錯愕幾秒,想到昨晚自己毫無記憶的那場歡愛,緊緊繃着臉笑着道,“薄教授,我今晚不方便。”
“你想哪去了?”薄霖挑了挑眉,好看的脣也挽了起來,“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呢?不方便幹什麼?”
眨了眨眼,錯開他波光瀲灩的視線,“我什麼都沒有說哦。”
薄霖出了房間,打電話給項西,“賀氏那邊,我不想再聽到有利好他們的消息!”
“薄總,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還不明顯?”薄霖淡淡的反問一句。
“薄總,我知道了。”項西瞬間明白,不想聽到利好消息,自然是要聽到不好的消息了……
轉身,就看到房門那裡一閃而過的黑影。
林宛白急忙躺回牀上,薄霖在對付賀兵了,而且出手狠決,林家跟賀家的事也會在最近這段時間瞭解。
是的,這是她的一出苦肉計。
如果她要躲,在房間門口時,她就可以走,卻故意撥打了薄霖的電話,讓他知道她身處危險。
他去救了她,亦開始對付賀兵……
鬆一口氣的同時,林宛白莫名有些不安,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於哪裡。
真的沒有想到,薄霖真的幫她洗澡,寬敞的浴室因爲倆人的緣故顯得狹仄起來,林宛白站在最角落的位置,看着薄霖試水的溫度。
猛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跟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應該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