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兒問:“你要進去嗎?”
步高升回答:“我就不進去了,不然監控會發現我們是一夥的。”
“哦,”米果兒想了想,又說:“我明天以後就可以不和他見面了吧?”
“不行,”步高升說:“你借他睡了你的名義一直纏住他,逼他娶你,直到他跟蘇小萌離了婚,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哦,我知道了。”
“去吧,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聯繫。”
“嗯,你等我的好消息。”
米果兒下車,叫了賓館一個保安幫忙,把步少風扶進了賓館裡。
開了房間,把步少風扶到牀上躺下,保安離開了,米果兒累得坐在牀上喘了一會兒粗氣,感到有些口渴,於是起身接了一杯水,但水有點燙,她放下杯子進浴室去了。
這時步少風睜開眼睛,看了淋浴間一眼,冷冷一笑。
在夜都,米果兒雖然是以服務員的打扮進入他的房間的,但當他要她陪酒的時候,她張口就說一人一瓶,他就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
米果兒在酒裡摻假,他也同樣摻了假,他的確喝了些酒,但同時還服用瞭解酒的東西,所以表面上醉得一塌糊塗的他其實很清醒。
他假意上洗手間,其實是想確定米果兒倒底是不是針對他來的,所以從洗手間的門上面的窗孔偷偷觀察家米果兒的動靜,結果發現她從包裡拿了什麼東西往他的杯子裡倒。
從洗手間出來,他不動聲色地說,米果兒的妝花了,趁米果兒進洗手間補妝的時候,他迅速將那杯酒倒進茶杯裡,另外倒了一杯乾淨的酒喝。
等米果兒出來的時候,他又喝了一會兒,就假裝頭暈,伏在了桌子上。
現在趁米果兒洗澡去了,他迅速起身,從米果兒的包裡找出一包藥倒進她的杯子裡,然後找自己的衣服,發現米果兒放在牀頭櫃上。
他把衣服翻了翻,讓第一顆釦子露在外面。
這顆釦子是一個微型攝像機。
從蘇小萌鬧離婚以來,他就多了個心眼,身上隨時帶着微型攝像機,以備不時之需,這還是當初從江豆豆那裡學來的,沒想到現在真的派上了用場。
他調整了釦子的角度,讓攝像頭正對着牀。
這女人想以睡了他的名義纏住她,他到時候會讓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做好這一切,他重新倒回牀上裝睡。
米果兒洗完澡過來,一口氣喝乾了杯裡的水,然後脫步少風的衣服。
步少風很重,她翻過來扳過去,忙了好一會兒,才脫完了他的衣服和長褲,身上只剩下了一條短褲。
她覺得頭有點昏昏沉沉,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模模糊糊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腦子裡已經渾沌得沒辦法思考了。
她支撐着爬到牀上,挨着步少風躺下,把他的手擡起來摟着她的脖子,隨後眼皮沉重得再也睜不起來,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步少風沒有睡着也沒有睜眼睛,因爲不能讓攝像機拍到自己是裝醉的,所以他只能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直到真正睡過去。
夜色已深,萬簌俱寂。
突然,“砰——”地一聲,步少風驚醒了,只見鎂光燈閃耀,咔嚓咔嚓直響。
米果兒也醒了,她睜開眼睛,看見這麼多的人,嚇得驚慌失措,縮進棉被裡簌簌發抖,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她以爲步高升只是要她用上牀的名義威脅步少風和他的妻子離婚,步高升也沒有說要找記者來,但現在這些記者突然出現,必定是他找來的。
她沒想到他居然不事先跟她商量,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以後她還怎麼見人?
長槍短炮舉到步少風面前,無數聲音在提問:“步少風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因爲妻子遲遲沒有懷上孩子才移情別戀?”
“步少風先生,請問這位第三者是誰?和你是什麼關係?”
“步少風先生,請問你婚內出軌,你妻子知道嗎?”
“步少風先生,聽說你和步夫人在鬧離婚,是不是因爲這個第三者,你們的感情纔出現了裂痕?”
……
步少風也以爲米果兒只是想製造和他上牀的假象以逼他和蘇小萌離婚,沒想到步高升居然弄了這麼多記者來,一屋子鬧哄哄的聲音讓他的大腦嗡嗡作響。
他的太陽穴青筋暴露,突然擡起身子,抓住一個湊近了的記者的攝像機,一把搶過來,用力向牆上一扔,啪地一聲,那攝像機摔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他暴吼:“都給我滾!”
記者們又拍下了他凶神惡煞的面相,他跳下牀要追打,記者才紛紛奪門而逃。
趕走了記者,他砰地關上門,回頭看見米果兒在牀上捂着棉被嗚嗚哭,他也不理她,穿好衣服就走。
“先生!”米果兒跳下牀追過來,跪下抱住他的腿:“你就這樣走了,我怎麼辦?我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就這麼被你給睡了……”
雖然不滿步高升招來大批記者,但他交代她的任務,她還是必須要完成。
步少風冷冷地說:“你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我不是爲了錢纔跟你的,步總,你是我的偶像,我喜歡了你很久,我裝成服務員就是爲了跟你接近……”
“是嗎?”步少風看住她:“那你應該知道我結婚了吧?”
“知道,可我知道你妻子在鬧離婚,我爲你心痛,這麼優秀的男人,她爲什麼不愛你?步總,只要你接受我,我會比她更愛你。”
步少風臉上掠過一抹冷笑,他倒要看看,步高升和這個女人到底要搞一些什麼名堂。
“我告訴你!”步少風說:“我和我妻子的感情,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破壞得了的,你也不行!”
“我不求名份,”米果兒哀求地說:“只要讓我陪在你身邊就可以。”
“我不需要情人。”
他拉開米果兒的手離開了。
米果兒發了一會兒呆,給步高升打電話:“高升,怎麼會有記者來?是不是你叫來的?”
“當然。”
“你……你爲什麼事先不告訴我?”
“我如果事先告訴你,你還能哭得那麼逼真嗎?”
“可……”米果兒哽咽着說:“可你說會幫我走紅,我這還沒紅就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