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萌搖頭：“沒人會無緣無故欺負我，我也不怕人欺負，以前我都不怕，現在有你保護，我更不怕了。”
步少風皺眉：“你真的不去？”
“不去。”
“那好吧，”步少風吁了口氣：“明天晚上我依然會訂下這個房間，你就在這裡呆到下班，不許做別的事，聽見沒有？”
“可是如果領班發現了……”
“發現又怎麼了？你是我指定的服務員，誰敢調你到別的房間？”
蘇小萌嘟嘟嘴：“好吧。”
“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
“你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聽話，下班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吧。”她總是倔不過他。
第二天下午，蘇小萌給一個孩子上完家教課，剛出來就接到了步少風的電話：“萌萌，家教課結束了嗎？”
“結束了。”蘇小萌回答。
“那你打車去墨都吧，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馬上就上車了，拜拜。”
“好的，晚上見。”
蘇小萌仍然坐公交車去的墨都，她習慣了節約。
一到墨都，領班就吩咐她：“步小艾，你今天晚上仍然在九號貴賓間服務，客人已經打電話通知了。”
“哦。”蘇小萌應道。
領班又笑道：“九號是你的朋友吧？他上次來找你後，就把九號包了下來，可見他對你很有意思。”
蘇小萌不好意思地說：“人家哪看得上我啊。”
“你跟他好好相處，說不定可以發展一下哦，你上次遞交辭職報告就是爲了他吧？”
“不，”蘇小萌忙否認：“我辭職和他沒有關係，是我家裡有事。”
“哦，我還以爲是他不讓你在這裡做了，不過，”領班又轉過語氣說：“那人挺帥的，又有錢，你如果想跟他發展，還是要注意瞭解一下他的人品，別被他騙了。”
蘇小萌說：“我們不會發展的，姐姐放心好了。”
“好了，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生活，而是關心你，你去忙吧。”
“好的，謝謝姐關心。”
蘇小萌換上女僕裝工作服來到九號，裡面自然空無一人，她按照步少風平時的喜好點了小吃，關上門先放開音樂，然後找了今天的報紙出來，一邊看一邊聽歌吃東西。
報紙很快看完了，她光吃東西有點悶，把音樂聲放大，跟着哼哼了一會兒歌，看時間還早，距離下班還有三個多小時。
“這時間好難混，”她抱怨：“步少風真是，又不來陪我，又不讓我爲別的客人服務，我一個人在這裡呆五個半小時好無聊，無聊得快瘋掉了，啊啊啊！”
越抱怨越煩躁，她一回頭看見了步少風那天點的乾紅葡萄酒，自言自語地說：“這麼無聊，不如喝酒玩。”
想到就做，她開了紅酒，倒了一杯，一邊吃小吃一邊自斟自酌地飲起來。
——如果蘇小萌知道喝下這瓶酒的後果那麼嚴重，打死她也不會喝。
……
步少風來到秦家，向秦世洪呈上禮物：“祝伯父福壽雙全，身體健康，萬事順心。”
秦世洪笑哈哈接過來：“少風太客氣了，你來看看我就好，還買東西做什麼？”
步少風說：“應該的，我平時都是空手來，今天您的壽辰，如果侄兒還空手，就是不懂事了。”
秦世洪哈哈大笑：“少風一向懂事，我知道的，來來，裡面坐。”
“爹地！”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
步少風回過頭，只見門外進來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很面熟，他一眼認出，這是那天在東津大學門口和他套近乎的女子。
他心裡大感意外，這女子怎麼會在這裡？
龔仙仙看見步少風也很意外，急忙退到門外去了。
步少風的視線落在另一個女子身上，她戴着墨鏡，個子高挑，打扮時尚，氣質和內地姑娘明顯不同，像是海歸一族。
秦世洪呵呵笑着說：“曼芝，你怎麼回來了？”
女子走到他身邊，親熱地挽着他的胳膊說：“爹地，您五十大壽了，女兒怎麼着也應該回來給您過生日啊。”
步少風聽他們的交談，猜測這是秦世洪的女兒，不過他應該認識她的，因爲秦世洪只有一個獨生女兒，他小時候見過。
但他仔細看了看女子，卻找不到一點熟悉的影子。
他記得秦世洪的女兒小時候很黏人，又特別愛哭，長得也胖，整天吃個不停，他想像那姑娘應該長成一個大胖子了，而眼前的女子身材好得堪稱完美，和小時候的女孩判若兩人，因此他不確定這是不是秦世洪的親生女兒。
那女孩將目光移向他，問秦世洪：“爹地，這位帥哥是誰啊？”
“你不認識他了？”秦世洪說：“這是你少風哥哥啊。”
“少風哥哥？哪個少風哥哥？”
“你步叔叔的兒子，你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
“啊，我想起來了，”女子指着他：“你是步少風！”
步少風含笑點頭：“你好。”
“怎麼這麼冷冰冰的？”女子嗔怪地拍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不認識我了？我是秦曼芝啊，小時候你一直叫我烏龜慢的，記得不？”
烏龜慢？步少風一下想起來，這的確是秦世洪的女兒秦曼芝。
步少風十歲那年，跟父親到秦世洪家，見到了秦世洪的女兒秦曼芝。
秦曼芝小時候跟母親在老家，她母親身體不好，不敢乘坐任何交通工具，所以步少風一直沒有見過她們母女。
秦曼芝七歲的時候，她母親因病過世了，秦世洪纔將她接到了身邊。
秦曼芝比步少風小三歲，那時候他們常在一起玩，他十三歲被奶奶帶到南珠國後，就沒有見過秦曼芝了。
五年前他回來的時候，秦曼芝又出國留學了，所以這是兩個人十五年來第一次見面。
秦曼芝小時候總纏着他，他到哪裡她都跟着，但走得又慢，一路都在喊叫：“少風哥哥，等等我！少風哥哥，等等我！”步少風就叫她烏龜慢。
他呵呵笑了：“原來是烏龜慢。”
“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
“那來個見面禮吧，十多年沒有見面了，今天一回來就和你碰面，我很開心。”秦曼芝張開雙手。
步少風笑着說：“還行擁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