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難道這家也沒有?紀木梵一邊下樓,一邊嘴裡嘀咕着。
雙手插在口袋裡,回想自己剛剛進門開始,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走出來迎他,給他倒了杯水,他推開張震的房門,裡面只有一張牀和一個書櫃,牀是米白色的,被疊的整整齊齊,看樣子是很久沒人來過。
書櫃的上面放着幾個大箱子,那皮箱子的表皮被磨的破舊不堪。
他特意看了一樣書櫃裡面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心裡想着這老太太平時對自己的外孫子不好嗎?還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房間內。
老太太拄着柺杖來到房間,靠近牀邊的位置供着幾尊金佛,老太太伸出蒼老的手放在金佛前的香爐上一扭。
那堵牆像是扇門一樣,突然開了。
原來那香爐是個玄關!
老太太走進去,裡面的八仙桌上擺着幾個遺像,兩男兩女。
每次進來看着這四個人的笑臉,老太太都會老淚縱橫:“我的孫兒啊,在那邊要好好照顧我的孫媳婦兒!等着老太太我給你們報仇!!!”說着,她看向右手邊那扇用枷鎖封住的門,那門上結着厚厚的蜘蛛網,估計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開過。
那門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只有老太太和那遺像裡的兩男兩女才知道。
紀木梵不知道這老太太的家別有玄機,還有個心急超重的玄關,這玄關裡的四個人想必他都認識,並且……還會大吃一驚!!!
回學校的公交車上,紀木梵緊閉着雙眼回想,總感覺這老太太在那裡見過,很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叮咚 ——
“大學城到了,需要下車的乘客請走後門。”
哦?這麼快就到站了!
匆匆跳下車,還在回想這老太太,兩眼一眯,怎麼感覺和誰有點像啊?
張震這裡是沒什麼線索了,裘藍天那邊白素也沒逃出個所以然來,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踏上了飛往LA的航班。
學校大門口,恰好遇見白素,白素整個人蒼白無力的,像是隻丟了靈魂的豬。
“白素!”紀木梵叫住她。
她兩耳好像真的塞了雞毛,神馬也沒聽見,繼續向前走,知道走到梧桐樹下。
duang!
哎喲!!!
“叫了你好幾聲你也沒打理我!這下好,額頭撞了個大包吧!”紀木梵雙手環在胸前,笑眯眯的看着白素。
白素哭笑不得:“我算是知道爲什麼大家都說,人活着真是受罪的意思了。這受罪不一定全是身體,而更多的是靈魂。”那一瞬間,她好像突然明白了紀木梵是爲了些什麼全心全意,奮不顧身的去幫助謝朵兒了。
“少爺!”白素擡起頭叫住紀木梵,臉色鐵青的看着他問:“如果有一天你跟朵兒表白了,她恰好也喜歡你,你會……怎麼辦?”
這個問題把紀木梵難住了,二人沉默許久。
哎 ——
也只得長嘆一聲。
喵、喵喵 ……
一隻藍色的波斯貓正趴在謝朵兒的腳下。
呀!這不是星弟的貓嗎?
這波斯貓是從草叢裡走出來的,估計已經這裡蹲點好久了。
正想着怎樣通知星弟,還真是識趣,自己就出現了。
星弟正一手舉着一杯檸檬汁朝謝朵兒宿舍門口走去,老遠看見那隻藍色的波斯貓,將檸檬汁丟一旁飛快的跑過去將它抱住,心急如焚的捋着它的長毛笑道:“就知道你這傢伙得聞着氣味過來!等你好幾天了,你再不來我也甭想在靈族混下去了!”
謝朵兒咧着嘴尷尬的看着這畫面,倒是有點父子重逢的意思。
“謝謝你啊,朵兒!謝謝你幫我找到這藍貓!!!”
“那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呢?別忘記!”
“放心吧,我會守口如瓶的!現在我就把這藍貓送回去,不過晚上我還會回來的!不放心你,還是決定在陪你幾天,如果這幾天沒什麼事情了,我就回靈族去了!”
這靈族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哈?
謝朵兒欣慰的點頭。
不放心白素一個人回去,紀木梵將她送到宿舍樓下。
樓下正巧看見星弟和懷裡抱着那隻藍貓。
不好!被發現了!
“星弟?你怎麼會在這裡?”對於星弟的突然出現,紀木梵和白素表示驚訝。”
無奈星弟只好都招了,是自己丟失了族長的藍貓。
“怪不得上次回靈族的時候,父親的身邊少了這傢伙!原來是自己跑出來了!”
那隻藍貓看見紀木梵,立即跑過去跳進他的懷裡,看樣子它是隻很黏人的貓。
這是懷疑他們靈族的治安有多差!
叮叮 ——
謝朵兒從揹包裡掏出手機,屏幕上是陸禮的頭像在閃動,她迅速按下接聽鍵:“喂?陸禮……”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陸禮說些什麼,前一秒謝朵兒還笑着,後一面所有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什麼?好,我馬上去,你在家等着我!!!”說着,飛奔出校門。
白素和紀木梵還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星弟將紀木梵懷中的貓接過,木訥的看着他們二人:“好像是出事了,你們還傻站在這幹嘛?不去看看嗎?”
嗖 ——
二人瞬間移動到校門口,截了一輛出租車。
看謝朵兒剛剛的表情很慌張,難道陸禮那裡出什麼事情了嗎?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路上。
謝朵兒如坐鍼氈,不停的嘀咕着:“司機師傅,麻煩你在看一點!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開快一點好嗎?”
“小姐,在快我們就要飛起來了!大概還有七八分鐘的樣子就到了,你快別催我了!”司機不耐煩的說。
一路上,謝朵兒兩隻手一隻死死的捏住手機,怕陸禮在打來電話接不到。
收到葉雪薇的信息之時,她已經快到陸家了。
紀木梵和白素緊跟在後面,玩着城市飄移。
“哎呀,這車不送去做保養,也沒這麼多的事兒!”白素唏噓長嘆。
“估計是陸家出了什麼大事。”紀木梵看着沿途的風景,這路他熟悉,是通往陸家老宅的方向。
哦?
十分鐘後。
謝朵兒丟下錢飛奔下車,陸家大門戒備森嚴,貌似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謝朵兒氣喘吁吁的跑過去,保鏢們都自覺讓路,畢恭畢敬的點頭問好:“朵兒小姐好!”
“少爺和夫人呢?”
“在裡面!”
“哦。謝謝!”
推開老宅的大門,看見的是滿眼穿着黑色西裝帶着墨鏡,耳朵裡還塞着耳機的壯漢。整個陸家上下幾十號保鏢,那一剎那謝朵兒突然理解了陸禮爲何總說家不像家。
誰家會有這麼多的陌生人啊?
所有人忙的人仰馬翻。
葉雪薇穿着一襲黑衣走過來,見謝朵兒連忙抱住她。
“怎、怎麼樣了?情況穩定住了嗎?”不知道如何安慰。
“人已經去了。”
死了?
謝朵兒頭皮發麻,或許是最近真的死了太多太多人。對於陸海天的突然去世,謝朵兒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前幾天上網瀏覽網頁的時候還有報道他和什麼什麼公司融資的新聞傳出來,怎麼今天人就涼了?
“他是怎麼死的?”
“肝癌晚期!”
這她怎麼不知道?從未聽陸禮說過啊!
“陸禮知道嗎?”
葉雪薇抹淚點頭:“從一開始就知道,不然也不會乖乖回頭公司去幫忙!”
原來是這樣。
從前她就知道陸禮一直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要說改變,還是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或許是經過了歲月的洗禮,失去的越來越多,他也開始迅速的成長。
這種瘋狂的成長在謝朵兒看起來是不正常的逆生長,催發而成。
他也是人,當然也會有屬於自己的情緒,喜怒哀樂。
“他在樓上,從他爸爸去了以後他就一直將自己鎖在房間裡誰也不見!去看看他吧,現在只有你說的話他能聽進去。”
“好吧,那我上去了,您請節哀!”說着,謝朵兒朝樓上走去,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
心裡像是壓着一塊重重的大石頭,那種感覺她比誰都懂,她可以做到和此時此刻的陸禮感同身受,畢竟幾年前,親眼目睹了父親死亡的全過程。
以爲自己就此變得鐵石心腸,可她終究不是那種人。
輕輕敲了兩下門,發現門嵌着一條縫隙。
不是說把自己繁瑣在房間裡了嗎?
謝朵兒屏住呼吸,高度緊張的輕輕推開門,房間裡沒人。
奇怪,人呢?
忽然,一雙大手將她的腰死死的環住。陸禮從背後將她緊緊抱住,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上,她可以明顯聽見他微弱的呼吸聲音。
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這第一句話如何開口的好,索性就什麼都不說,就這樣靜靜的陪着他。
二人站在房間中央許久,陸禮抱的越來越近,她可以明顯感覺到肚子裡那傢伙在抗議,怕打擾了它,趕緊雙手握住陸禮的手,一點點轉向他。
幾日不見,他骨瘦如柴,整個臉脫了相,像鬼一樣可怕。
謝朵兒心疼的捧着他的臉,鬍渣刺痛了她嫩滑的雙手。她咧着嘴,紅着眼輕聲問他:“好幾天不吃不喝了吧?家裡這麼多下人卻沒有人管你,我去下樓給你做些吃的,你乖乖在樓上等我好嗎?”
原以爲陸禮不會放她走,已經想好了下句說什麼,可陸禮卻點點頭。
謝朵兒將他扶到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他兩眼無神的看着外面的風景入了神。
終於得空,謝朵兒輕手輕腳的走出陸禮的房間,下樓準備去給他做點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