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這麼眼熟?她偏過頭看向別處,在看到窩在她身邊的珍珠之後,她一下子從被窩裡坐了起來,被子從她肩膀上滑落,露出她佈滿青紫吻痕的身子。
她、怎麼會在家裡?
難道昨天的一切是個夢?可是雙一腿一間火辣辣的感覺告訴她並不是個夢,她的體內,似乎還殘留着他的溫度,如果這是個夢,爲什麼她身上會有這麼多吻痕。
但若不是夢,那她又怎麼會在自己家裡?
她記得,自己昨天是昏過去了,明明是在墨天齊的辦公室裡,今天早上醒來怎麼會在家裡?難道是墨天齊把她送回來的嗎?但是他呢?昏倒在辦公室裡的慕青呢?
這一切的一切的疑問就像是線團一樣纏在了一起,令她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從牀上走了下來,腳剛一落地,她兩腿一軟險些倒在了地上。
想起昨天晚上的放一蕩,她的臉紅了又紅,託着自己疲憊的身體進了浴室,放上熱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
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華爾爾拿起放在牀頭上的手機,再三猶豫之後她撥通了墨天齊的電話,聽着聽筒裡傳來的嘟嘟聲音,華爾爾的心也隨着緊張了起來,她該說些什麼?
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終於被接起了,電話那頭傳來墨天齊慵懶的聲音:“喂?”。
“是我。”華爾爾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緊張,那是那顆心還是因爲聽到他的聲音而狂烈的跳動着。
那邊忽然沒了聲音,半響,墨天齊冰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讓她從裡到外的冷了起來:“有什麼事嗎?我還在忙着,沒事就先掛了”。
華爾爾分明聽到了慕青的聲音,嬌羞的說着:“要了人家這麼多次還不夠,快點起來啦”。
握在手心裡的手機,就這麼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咚……”的聲響,墨天齊的聲音從那裡面傳來,華爾爾卻什麼也聽不到了,她光着雙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心比那地板還要冷上幾分。
他、和慕青,在做着昨天他們兩個做的事情嗎?淚水無聲的從她的透明的臉上落下,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出五彩光芒,陽光再暖,也暖不了她那顆冰冷的心。
只要一想到慕青和他翻雲覆雨的畫面,心就疼的令她無法喘氣,她抓緊了胸口的衣服,慢慢的蹲在了地上,雙手環抱着雙腿,她放聲哭了出來,悲慼的聲音在這空寂的房間裡久久迴盪。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要對我做了這件事情以後再去和別的女人做?爲什麼?墨天齊,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痛的我都要快死掉了,你知不知道這三年來我爲了追逐上你的腳步,我做了多少的努力,我可以不計較你和別的女人,可是我無法不計較你和慕青,墨天齊,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因爲你都碎了多少次,每次碎了之後我都努力的去粘補,可是現在就算我怎麼努力,但是心已經碎成了一片片,永遠無法再恢復原樣了,墨天齊,你這個混蛋,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華爾爾放聲的大喊了出來,大聲的喊出自己的心痛,大聲的喊出自己的無奈與委屈,大聲的喊出自己愛的卑微。
哭累了,嗓子也喊啞了,可是她的心卻是疼痛如初,這幾年來的一幕幕逐漸的在她的眼前快速的播放着,忽然間,她的心也冷了起來、
最初的見面,她對他一見鍾情,從此以後就纏上了他。
她在一秒鐘之內愛上了他,卻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把他忘記。
他喜歡吃紅豆酥,她跪在人家店門口大半夜,接受來回路人的指指點點,終於感動了那位老師傅,被他收做關門弟子。
那夜,她徹夜未眠,練習了無數次,嚐了無數次。她的胃一向不好,不能吃太多甜的東西,那夜她嚐了無數塊紅豆酥,胃也疼了整整一夜,換來的卻是他把她的一夜的心意扔在了垃圾桶裡。
爲了在大會上告白,她已經做好了被全校師生責罵的準備,糾結了無數個夜晚,她毅然站在了舞臺上,當做全校師生的面,大膽的說她喜歡他,換來的卻是他冷漠無情的嘲諷。
他的離開,讓她換上了憂鬱症,是張敏一直在鼓勵她,讓她走出陰影,努力的學習,一遍記不住她就背兩遍,三遍四遍甚至是五遍六遍,別人流了一滴汗水,她卻要流十滴。
她不知道自己那些日子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只是拼命的學習,那段時間她的體重從一百一十斤一下子暴瘦到九十斤,整個人瘦的都能飄起來,還是後來張敏每天監督她吃飯,她才胖回一點。
本以爲,他的回來是給她重新創造了希望,奚落她,嘲諷她,看不起她,甚至貶低她,她都不在乎。可是他唯獨不能在碰了她之後再去碰別的女人,她不是一個有潔癖的女人,她也知道像墨天齊那麼優秀的男人沒有過女人是假的。
但是他絕對不能在她的身體裡剛剛衝刺過就去和她的死對頭慕青搞在一起,她也是人,她會痛,會難過,會傷心,也會累。
真的,她真的累了。這麼用心的經營一份感情,她堅持了三年。可是現在她真的堅持不下去了,這種愛太累,這種愛令她的心太累。
放棄了,這一次,她是真的放棄了。在這麼徹底的傷了她的心之後,她終於想要放手了。
淚,滴落在地板上,慢慢的向外暈染開來,華爾爾哭着,卻是揚起了脣角,墨天齊,我會努力的把你忘記,你留給我的痛,足以讓我回憶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