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走兩步到酒鬼身邊,一捏他的頭髮準備要扯,酒鬼立刻擡頭呵呵一笑:“呵呵,在主的面前,不要使用暴力。我叫文德森,很高興認識你們。”哪有半點醉酒的模樣。
曼迪單腳踩在椅子上:“最好說清楚,否則我將你賣到墨西哥。”
“呵!”文德森不在乎一揮手,從衣服掏出兩張名片遞過兩人:“這是我的名片。”
於明接過名片念道:“美國水星保險公司。”
文德森仍舊笑呵呵道:“是啊,這本聖經就是在我們公司投保。我並不想破壞別人賺錢,如果朱麗葉小姐願意將聖經取回,我就當來小鎮旅遊。如果朱麗葉小姐不願意取回聖經……我這人很敬業的,不過我更擔心我的追保報告交上去,我的保險公司會報警,警方會以盜竊罪逮捕卡拉神父。”
曼迪問:“你想怎麼樣?”
文德森嘆氣:“我也覺很難辦,知道的太多了。朱麗葉小姐,你能不能給我點指示?”
曼迪道:“文德森先生,聖經……”
文德森擺手打斷道:“朱麗葉小姐,不要嘗試和我講道理,你我都是不講道理的人。你一邊說你是位虔誠的天主教徒,一邊卻拿天主教的婚禮開玩笑。我希望朱麗葉小姐能將聖經拿來,這樣對大家都好。”
文德森說的正是於明疑惑的,爲什麼曼迪慫恿自己和她在宗教婚禮中結婚?不過這是內訌題,現在先一致對外。於明疑惑問文德森:“爲什麼你不願意直接拿呢?這樣你還可以拿到追保抽成。”
文德森有幾分老油條。**下身體道:“我可不敢得罪朱麗葉小姐。再說,我認識也一直都很尊敬朱麗葉小姐的父親。朱麗葉小姐。不要再考慮了,只有兩條路,你拿或者我報警去拿。”
“我想起來了,我父親提到過你。”曼迪笑:“文德森,我父親說是美國西海岸最好的私家偵探和賞金獵人,爲什麼現在在一家保險公司工作。”
文德森站起來:“我就不和你們聊天了,走了。”
說走就走,文德森絲毫不擔心接下來有什麼問題。如果曼迪沒有將聖經交給委託人,那他隨時可以帶警察來。文德森走到教堂門口轉頭道:“祝賀你們,新婚快樂,呵呵。”
於明看曼迪:“你被人算計了。”
曼迪搖頭,話語中帶有幾分同情道:“文德森曾經是西海岸最好的私家偵探,和我父親相識,他結婚時候我父親還曾經到場。直到他的妻子被某人報復殺害。他在精神病院住了一年。出來以後兇手死了,警方雖然懷疑他,但他做的很乾淨,一直找不到有力的證據控告他。沒想到最後去了水星保險。於明,你等會,我和神父聊一聊。”只能是將事實告訴神父。她和神父都保不住聖經。
……
半個小時後,曼迪拿一個木盒出來。曼迪和於明到了最近的機場,然後分道揚鑣,曼迪要去紐約,將聖經還給失主。完成自己的委託。於明飛華盛頓,等待明天的結果。
當天晚上到華盛頓。於明住賓館,第二天一早聯繫李復,李復開車接了於明前往FBI大樓。李復竟然也知道文德森:“他的案件是聯邦警察調查的,主觀證據,包括目擊證人、作案時間、作案動機等等都成立,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客觀證據。檢控官告訴辦案警察,就目前證據,法院是絕對不可能判文德森有罪。辦案警察用了各種辦法,比如利用受害者家屬,比如利用其妻子的回憶錄等等妄圖想讓文德森認罪,但都沒有成功。這個案子後續復仇很奇葩,所以我一直記得。”
“怎麼奇葩?”
李複道:“受害者是被捆在汽車上活活拖死,文德森拖着受害者在城市裡逛了四條街,最後被警車攔截。但是文德森始終就咬定,自己沒有將受害者捆在車後,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什麼主觀證據都有,唯獨沒有辦法證明是文德森將受害者捆在汽車上。他這種行爲不僅是報復,而且還是挑戰司法。因爲受害者是文德森妻子被殺案件中唯一嫌疑人,具備了不少主觀證據,就是沒有客觀證據。文德森如法炮製,公然嘲笑司法的無能。”
李復繼續道:“一年前,發生了一起類似案件,一個案件的兇手被法庭判決無罪,受害者的妻子用汽車將兇手拖死,初步懷疑是文德森做的手腳,我們很擔心文德森會轉變成一位連環殺手。”
於明道:“這不是很好嗎?既然警察懲罰不了壞人,那就需要一些壞人來懲罰壞人。”
李復呵呵一笑:“於明,你說的是美國現在存在的一個社會矛盾。很多影視題材都在歌頌這類的懲罰者,事實上很多美國人同情和尊敬懲罰者。不過,我是司法人員,不能苟同他的做法。我有我的立場。”
於明想想道:“我倒覺文德森有點象冰雪。”
“不,冰雪是調查線索讓後通知警方,不會充當懲罰者的角色。”
“但是我聽說冰雪新生代比較激進。冰雪原先對蜘蛛態度是置之不理,有重要罪案發生後他們纔會插手。而這次在A市的淡水河股權轉讓上,冰雪已經變成先入爲主,將蜘蛛當成目標。說不準這位文德森就是冰雪成員之一。”
李覆沒說什麼,開車想事。他一直都比較尊敬冰雪,但是如果於明沒有說錯,冰雪開始偏離航道,以懲罰者的身份出現,這不是各國警方所不願意看見的。自己有必要提醒下自己的上司,注意冰雪轉變的趨勢。
汽車停在FBI大樓對面,李復下車進入大樓,大約十五分鐘後,他拿了一封密封的文件袋離開大樓回到了車上。李復將文件袋交給於明道:“你自己看,也自己決定,我們是飛南非,還是回中國。”
於明深吸口氣,手有些顫抖撕掉密封條,抽出裡面的文件。上面有三份樣品的檢測報告,還有二號樣品線粒體報告,最後結論,一號樣品、二號樣品和三號樣品存在血緣關係,按照吻合度,雙方應該是三號樣品的父母。
於明坦然了許多,這要感謝曼迪這個插曲,有足夠的事讓他轉移注意力。這和玩遊戲一樣,一關遊戲你怎麼打打不過去,惱羞成怒,當你放置一些時間,再回頭玩時候,你會發現比之前容易了很多。簡單來說就是心態問題,如果於明一直琢磨這事,當局者迷,當有了一定的冷靜期,再來回味這事,就會客觀的多。
於明道:“去南非,和他們見見面。”
李復問:“準備好了?”
於明笑:“不需要準備。”
電話震動,於明接電話:“喂,曼迪。”
曼迪道:“親愛的丈夫,你的結果出來了嗎?”
於明笑:“曼迪,小心你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我就去中國開一份你的未婚證明,然後拿了神父給的證明,找個地方把結婚證辦了。”
“哈哈,好啊。”於明笑道:“那你得儘快,說不準我什麼時候就結婚了。”
曼迪道:“不可能。”
“爲什麼?”
“你現在收入數年之內買不起房子。”
“……”於明汗顏:“這你也知道?”
“或者你以爲美國媒體從不報道中國?”
於明問:“曼迪,你不會特意電話我讓我快點結婚吧?”
“當然不是,我發了封郵件給你,裡面還有我的地址,下次來美國,你可以給我個驚喜。”
“放心,一定會有驚嚇的。”
李復聽着,於明和這個女人聊的很不錯啊。於明掛電話看郵件時候,李復欲言又止。於明邊看郵件邊道:“李復,你想說什麼?”
“我……查了下,沒有一個叫曼迪朱麗葉的人。”李複道:“根據昨天她開車的車牌,我查詢後驚動了國土安全局。”
“國土安全局?”於明驚訝問。
“是啊,她的父親是國土安全局的一名高級技術人員,受到了嚴格的保護。這位技術人員妻子是澳大利亞人,雙方離婚很久了,兩個女兒,一個跟隨母姓叫曼迪艾莉絲,一個跟隨父親姓中文的柯,叫艾米麗柯。”
於明驚歎:“這麼有背景。”
李複道:“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查詢不到詳細艾莉絲曼迪這人的生平經歷,只知道她在華盛頓唸了小學,然後就去了澳大利亞。澳大利亞那邊也沒有她的資料。”
“可能是人家到澳大利亞改名了。”於明收手機道:“我和她純粹是工作關係。”
“是嗎?”李復笑笑:“我倒覺得你很想和她上牀。”
“沒錯,確實很想。”於明君子坦蕩蕩說明小人想上牀。
李復搖頭道:“你沒發現嗎?你和杜小姐、海娜他們交往時候,總是不如和曼迪交往舒服。在曼迪面前,你不用刻意的收斂自己或者是迎合他人。”
於明驚:“你知道的不少。”
李復黯然道:“我是離過婚的男人。”
“哈哈。”於明笑問:“你……這次回來,有沒有遇見前妻?”
“沒有,聽說她當了一名醫生。”
“哇,醫生道德值很高的。”
“……”李復笑而不答,他知道只要自己回答,於明還要挖自己,對付於明,不回答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