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正義?”姬動心驚,他聽說過。黑色正義是一夥亡命徒組成的犯罪團伙。一些東歐國家很窮,窮則不惜命。黑色正義就是這麼一夥人,他們綁架富豪富商政客勒索錢財,雖然多次被剿滅,但是很快又有新的團伙用黑色正義的名義繼續從事綁架。據說,這個組織和恐怖分子有關聯。姬動絲毫不懷疑於明消息可靠性,他研究過調查人組織,知道調查人組織的能量。
上當了吧,被騙了吧。於明表情頗有些憂慮,似乎擔心黑色正義。心中判斷,欺騙姬動是什麼罪名?不對,自己沒有欺騙,就是科普下歐洲有個叫黑色正義的犯罪團伙,自己沒說黑色正義是綁架小皮特的嫌疑團夥,甚至也沒說起黑色正義有人來中國。自己就是科普,純粹科普,將知識無私傳授給大家,這是一種怎樣高尚的品德。我高尚,所以我驕傲?什麼,於明扯淡?胡說,於明杜撰誤導了姬動是不對,但是加強了小皮特的安全。如果你欺騙一個人可以拯救一位無辜兒童,你還認爲欺騙是一種罪惡嗎?
最終推論:於明是好人。
姬動受限於情報,就算他不信,但是沒有證據排除黑色正義,職業原因他就得信。姬動看了於明一分鐘,揮手指,小趙立刻靠近,姬動道:“通知各派出所到自己轄區的醫院,問八個月前左右的時間內,是不是有一位混血兒出世。”
“是。”小趙很崇拜看於明,自己一看姬動,就有一種陰森的感覺,隊內對姬動傳聞一直都有,而於明根本不理會,左一句右一句。不僅激怒了姬動,而且還牽着姬動的鼻子走。
管家道:“老爺,飯菜準備好了。”
杜老先生招呼:“大家先吃飯。”
杜先生翻譯:“愛德華先生,皮特先生,我的父親準備好了飯菜,希望你們不要拒絕。”
“當然,謝謝兩位杜先生。”愛德華很有禮貌回了一句。
姬動見大家去大廳,拉住了杜先生:“杜先生,我想問個問題。”
“恩?”
“你們杜氏國際贊助冒險島廣告,獲得了一個參賽名額。是誰主張對冒險島投放廣告的?”
杜先生沉思一會:“對不起我不太清楚,如果姬警官方便,可以聯繫我的私人助理。抱歉。”說罷,走向飯廳。
姬動無奈轉頭,沒人請自己。自己就不湊熱鬧了。這一轉頭卻看見於明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看自己,姬動本打算無視。於明卻開口:“也許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可以幫你問出來。等我一分鐘。”
“杜先生。”於明喊了一聲,湊到杜先生身邊:“是不是杜雷主張在冒險島投放廣告的?”
杜先生淡定:“不用套我的話,我真不知道,我是土豪,會在意這種小事嗎?一個贊助廣告也就千把萬而已。”
於明出來,走到姬動身邊不說話。姬動拉長耳朵好一會沒聽見聲音,無奈問:“於明,怎麼樣?”
“杜雷。”於明飄走參加飯局,杜老先生的飯自己有份。是不是杜雷?管他是不是杜雷。既然只有杜雷有威脅,那肯定推到杜雷的身上。真相神馬的不重要,重要是對自己朋友有威脅的人物有麻煩。那姬動信嗎?還是那句老話,不信又能怎樣?這是一條線索,姬動只能追下去。
於明是否真的不在意小皮特的安全?不要在意這個問題,在這個問題上於明使用利益法,無情,冷漠。在姬動詢問杜先生問題上,於明又展現了熱心的一面。有人問,x國和x國關係好不好?說穿了就是利益關係。於明也一樣,於明越不重視小皮特的安全,警方就要越重視小皮特的安全。而後來於明表現出來的熱心,目的是引火燒雷。至於會不會少雷於明不在乎,反正自己就付出兩句話的代價而已,燒的到最好,燒不到也沒損失。無本生意,誰怕誰,烏龜怕鐵錘。
於明有底線沒底線?也許只有於明自己心中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比如有人意圖綁架小皮特,於明根本不關心這事,完全把精力注意到自己利益上嗎?這樣判斷顯然也是不對的。
於明入桌前,葉戰電話過來:“我朋友說最近沒有老外買槍。”
“可靠嗎?”
“只保證不在a市弄槍。”葉戰補充一點:“因爲a市黑市槍市已經被張諾楠滅了。”
“我恨這樣。”於明如果是警察,一定開設一個賣槍點,這樣自己就能知道誰購買了槍支。
“我也是。”葉戰道:“我沒空去理你這破事。白筱珊最近頻繁通話,樸昌範稱病近期閉門謝客,我也很忙。”
於明笑:“給點有用的資料。”
“科普一下,託運小孩分爲非法和合法,就中國來說,五週歲以上的小孩可以合法託運。美國託運小孩到中國,需要監護人填寫一些材料和資料。”
“你想說什麼?”
“就目前中國航空條例來看,老外在中國綁架嬰兒,要帶嬰兒出境是非常困難。打比方,小皮特被綁架,肯定第一時間發佈消息到機場,所以空運不現實。我會讓朋友瞭解下海運方面。還有一個辦法,將小皮特裝飾,然後用虛假的文件把小皮特帶離中國。”
“你的意思是?”
葉戰道:“最可行的辦法:第一步,老外夫妻偷渡到中國。第二步,綁架孩子偷渡到……比如緬甸。第三步:帶孩子從緬甸正常入境中國,第四步:帶孩子乘坐航班離開中國。”
恩……從鄰國陸地到中國邊境偷渡並不難,兩次之後,孩子就變成合法的了,可以大搖大擺離開中國。於明道:“可是嬰兒也需要辦理護照。”
“大哥,假設一對夫妻本就有一位孩子,他沒帶孩子去緬甸,但是帶了孩子護照,和綁架來的孩子進入中國邊境,難道邊防還會驗dna嗎?”
“你的意思是,綁架犯有一位同樣大小的小孩?”
“未必需要。”葉戰耐心解釋:“要看對方哪個國家,有些歐洲國家護照直接用錢買就行,有人敢打小皮特主意,護照基本不是問題。我提醒你一句,你的委託是找親生母親,不是找綁架犯。”
“知道拉。”於明掛電話,入桌咧嘴和杜先生一笑。
“好假。”杜先生鄙視,給於明倒酒順口問道:“聽說警方最近在調查林霞衣。因爲冒險島的事?”
“貌似。”於明也拿不準冒險島上到底是誰殺了樑振。於明反問:“你有線索?”
“沒有。”杜先生回答後,小聲道:“不過樑振離開杜氏國際後去外國進修,和林霞衣當時就讀的學校是同一所。我隨便說說,你別告訴警察。”
哈,還有這回事。計算林霞衣接手林海集團事件來看,樑振和林霞衣兩人有半年時間是一同在國外那所學校。靠,和自己有半毛錢關係。專心,專心小皮特。
杜老先生很客氣,愛德華雖然只是管家身份,但是是代表的他的老闆身份來華,西餐宴席比較奢侈,廚師、服務員都是從酒店中請來的。小皮特似乎不太喜歡這麼多人,一直哭鬧不停,皮特無奈的起身,從護士手中拿了奶瓶到一邊哄去。
杜老先生讓保姆帶皮特去他休息的房間,廚房送餐到房間。一到房間,皮特二話不說將小皮特放在沙發上,然後拿了罐啤酒,人坐沙發上,腳架茶几喝了一口,真舒坦。
大約十分鐘後,一名廚師和一名服務員推着餐車到了房間。皮特隨意指下自己面前的茶几,從冰桶裡拿出香檳給自己倒上一杯。廚師將菜放在茶几,然後不緊不慢的介紹,皮特和小皮特的視線被遮擋。服務員拿出一根針,在小皮特手上一紮,含着奶瓶的小皮特很快睡着,這時候,服務員從餐車餐佈下拿出一個混血嬰兒放在沙發上,再把奶瓶的牛奶擠在後來的孩子臉上,把奶瓶塞在孩子的嘴裡。將小皮特放在餐車下,推了出去。
餐車推到廚房過道,出後門,酒店的外賣小貨車正停在那。姬動坐在小貨車邊上的綠化帶護欄位置,口中叼一根菸,身邊放着一個快餐盒。顯然是飯後一根菸的時間。
廚師上貨車,服務員將餐車上的用過的碗筷遞給廚師,廚師放進貨車中。服務員眼角看了眼姬動,姬動距離他們只有五米,這距離要將孩子從餐車餐佈下拿出來而不被發現,難度高了點。
服務員按下馬甲中的手機,這時候姬動鼻子皺了皺,看向服務員:“什麼味?”
服務員一愣問:“什麼什麼味?”
姬動走過來,看了眼用過的餐具點頭,奶油蘑菇湯,難怪有點奶味。不過,好像這餐車有點奇怪,爲什麼餐布還這麼幹淨?還有餐布上有白色的濃濃的**。姬動手摸過去,服務員和廚師心提到嗓子眼上。廚師手已經摸向腰間。
“來人啊。”一個女聲大喊:“救命啊。”
姬動一激靈,立刻左手按在手槍槍套上,挺着兩百斤的身軀扭動朝廚房後門跑去。進廚房門,只見一名幫廚倒在地上,臉上浮腫,身邊圍着幾名服務員和一名廚師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