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聽這麼一說,感覺好像不太實用,自己作爲主考官要對候選人進行謾罵還可以,但是毆打,自己未必打的過人家。特訓教官看了於明和警衛一眼,沒有理會。於明很好奇走到他們身邊問:“你們怎麼確定誰是腐敗警察?”
一名特訓教官四十來歲,看了於明好一會道:“我們不確定,我們假設所有人都是腐敗的警察。”
於明問:“你不擔心他們進了精英部隊後,會對你們懷恨在心嗎?”
“不會,我們只保證隊伍的純潔性,這是一份榮譽和驕傲,他們會理解。”教官吼問:“是不是?”
“是,長官。”所有人一起吶喊回答。他們只聽見‘是不是’,先答應是再說。
於明掏煙,教官看了一眼:“不要對我行賄。”
靠!於明乾笑,點菸:“是這樣的,我馬上也要當主考官,有什麼快速有效的辦法剔除別有目的的人?”
教官走下去,對一號喊道:“脫掉你所有的衣服褲子,十五秒。”
一號立刻開始脫卸。
教官回到了自己位置,看着一號,一號白嫩的肌膚成爲了蚊蟲最爲青睞的對象。教官道:“根據拷打原理,一個意志堅定的人,可以爲了精神追求比常人更能忍受痛楚。如果追求身外之物,諸如金錢,物資等,他會很快潰敗。”
大哥,能整點有用的嗎?不過於明倒是想到了,以不公平手段對待其中的人,這樣可以很快了解到這個人的心理情況。
十分鐘後,一號喊道:“我放棄。”然後渾身抓癢,他被踢出隊伍。
教官喊道:“你們不要慶幸。因爲你們所有人將會獲得比他恐怖一百倍的待遇。二號,到你了,脫掉所有衣服和褲子。”
於明道:“有些人特別善於隱藏,怎麼才能發現呢?”
教官回答:“七號、九號、二十八號,注意這三個人。”
於明注意觀察。發現這三個人都帶有一股情緒,憤怒。於明有些明白了,比如蜘蛛在十名考生中,自己粗暴的不公平對待一號,蜘蛛是絕對不會流露出憤怒的情緒,因爲蜘蛛沒有將其他學員當成一夥的。有意思。立場不同,確實會多了一些情緒,或者是少一些情緒。不公平或者說虐待一人,主要目的是觀察其他人。
半小時後,教官走到二號面前,伸出手指替他抓了一下癢。然後看手錶:“還有六個小時。”
“……”二號一聲不吭,身體因爲教官的抓癢,感覺更癢了,他一直在咬牙忍受。
臺上另外一名教官喊道:“十一號,脫掉衣服褲子。”
於明也注意到了,十一號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這屬於不團結的人,或者屬於會破壞團結的人。無論是不是腐敗警察,都會被剔除。這是門學問,通過對待一個人,得到其他人的信息。
三人行必有我師,於明頗有所得。教官性格蠻好,和於明介紹了一些情況,八小時結束後,將開始下雨,他們會開始進行兩小時的泥路中的長途跋涉。這考驗的是他們對自己戰友的合作度。不理會自己能不能到,扶持起陌生戰友的。屬於比較可靠的人。一心只顧自己成績,放棄幫助陌生戰友的人,將會被淘汰。
於明又學到了,考試目的不是目的,過程纔是目的。這個好,這個可以有。可惜自己在巴西逗留不了太久,否則可以和這哥們吃吃飯。
教官吼道:“還有五個小時,你們還有一個選擇,選擇我們三位教官中一位進行單挑,打輸的人淘汰,贏的人可以免除接下來的五個小時站立時間。”
和精英部隊單挑?這裡的人要麼是見習警察,要麼是本地警察,哪能和天天訓練的精英部隊單挑,沒有人有這個自信。何況他們已經站立了五個小時,體力消耗嚴重,但是,教官給出了一個僥倖的可能。
這也有意思,收了。這和賭徒一樣,僥倖的用最後的籌碼妄圖翻本。某個惡霸看中某人娘子,約其賭博,賭徒一直輸,到了最後,惡霸和他說,用你娘子下注,贏了不僅翻本,而且還可以賺一筆。而這時候,絕大多數的賭徒會用自己的娘子進行最後一搏。
意志不堅定的人,存在戰勝對方的僥倖心理,很可能會進行挑戰。而對於很想加入精英部隊的人來說,他們不想用一次賭博讓自己失去機會。
於明和教官告別,回到了自己房間。開始計算,蜘蛛候選人和別的候選人有什麼不同?他們會在哪些事上和正常候選人出現完全不一致的態度?用什麼方法可以鑑別出來呢?
於明還在思考時候,警衛敲門道:“於先生,請跟我來。”
於明翻身下牀,跟隨警衛到了一間辦公室,看下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曼迪和018很快到達,三人沒有開口聊天,便衣陰沉着臉,手拿018的電腦進來:“先生,女士們,我對你們非常非常的客氣,我是巴西的主人,我由衷的希望我的客人也能對我客氣一點。”
018道:“我不太明白。”
“席爾瓦根本就沒去巴拿馬,他正在家裡睡大覺。而且席爾瓦在案發時間,人在美國陪同羅伯託進行政治活動。”便衣頗有些憤怒道:“你們篡改了信息,將席爾瓦和一位巴西公民的身份對調,讓我們誤會他潛逃到巴拿馬。你們爲什麼要怎麼做?”
於明恍然大悟一般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兇手一直在觀察我們,爲了誤導我們的調查方向,所以他黑到了海關係統,篡改了名單,誤導我們。”
“NO。”便衣惡狠狠看於明:“我認爲是有三個人合謀戲耍對於巴西治安最重要的部門。”
於明笑:“別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原因怎麼可能拿你開涮。”
“什麼原因?”便衣問,突然醒悟,拿起對講機道:“對他們進行搜身,再搜查他們的房間。”
一名女警,兩名男警將三人分別帶到一個房間開始搜身,沒有,沒有結果。便衣詢問警衛,發現於明曾經離開過。於明整理下衣裝道:“不用找了,在警衛的口袋裡。”這東西本來要吞掉,可是於明纔不想吃有鉛毒的紙片。
紙片是於明抄錄的便籤內容,不是席爾瓦,而是另外一名議員的助手,這位助手是029的大學同學,也是初戀情人。既然於明坦白,018也坦白道:“我們懷疑我們的同事和議員已婚的助手保持這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在一次**後,我們的同事憑藉自己敏銳的嗅覺,發現了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
便衣問:“那爲什麼要欺騙我?”
“……”三人不語。
便衣突然醒悟大驚,對自己身邊的下屬道:“派遣特種警察營保護議員和他的助手,快。”而後一指於明他們:“你們,將會被控告謀殺同謀。”三個王八蛋,給自己一個假身份,折騰自己的時間。而他們已經將事情告知獨立調查人總部,總部立刻聯繫上殺手。如果預計沒錯的話,議員的助手將受到逼供,一旦助手承認,助手和議員都將是刺殺目標。
但他醒悟的太晚了,助手在凌晨三點死亡,預計凌晨兩點多遭遇攻擊,屍體上有拷問留下的痕跡,致命傷是後腦的處決槍傷。
議員家裡就不如助手那麼幹淨,議員的兩名保鏢撞見了潛入者,但是被潛入者先發制人擊斃,這驚動了議員,議員急忙躲避在二層的密室。殺手使用紅外溫感確定了議員位置,然後進入書櫥後的密室,將其射殺。由於議員的妻子和孩子被驚動,他們也被殺手一同殺害,殺他們沒錢拿,只是爲了滅口。
彈道分析,這是活躍在拉丁美洲的一個叫美洲豹的殺手組織,他們開價很高,一般不少於八十萬美金。有特殊要求,比如時間限制的,還要加收服務費。但是他們聲譽非常好,目前還沒有失手的經歷。有一位美洲豹殺手在行動成功後被捕,但是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閉口不言,最後被刑訊逼供才說,我說了,我家人都就要死。我不說,我家人能得到一大筆錢。如果我堅持不住,我會選擇自殺。
第二天早上,於明三人的律師就到了,他們帶了法官的文件,要求安全部門放人。否則他們將驚動烏拉圭、澳大利亞、中國大使館,並且將這一事情向媒體公佈。安全部門都是成熟的人,不會爲了惱火或者是其他原因,將三人扣留。第二天中午,三人就離開了警局,成爲自由人。
獨立調查人平臺上可以看見事態的最新進展,還有一分錄音,是助手在遭受逼供,殺手錄製的錄音。經過和現場比對,可以肯定助手說的是實情。
葉戰電話於明:“你包多少?”
“什麼包多少?”於明反問。
“白包啊,這個調查人復仇基金只有五十萬美金,請美洲豹最少八十萬美金。如果沒白包,那就只能使用組織基金填補。還有029留了一對雙胞胎孩子。”
於明問:“你包多少?”
“五萬吧,我覺我們都是中國區的,最好協調一下。”
於明問:“人民幣?”
“美金啊,調查人誰會用人民幣做單位?”
“五萬美金啊……好吧。”於明忍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