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務生手機慢慢滑落在地上,眼淚流了出來,是幸福安詳的淚水,姬動忙道:“姑娘,我們不抓你,你把槍放下,我保證不抓你。你又沒犯罪,又沒有殺人,只是和我們玩點小遊戲。”襲警綁架警察當然不是小遊戲。
槍口倒轉,女服務生一把將姬動推開,姬動回頭,女服務生把槍口頂在下巴位置,姬動忙喊道:“你們勸兩句啊。”
於明道:“姑娘,那個位置不對,電視劇騙人的,這樣只會打穿下巴,不會打到腦袋。”
姬動大罵:“你去死……不是說你,不要激動。你今年才二十出頭吧?這麼年輕,有大好的青春,你爲什麼不想想你的父母呢?你有兄弟嗎?你看,這是我女兒的照片……”
姬動說話間,女服務生扣下扳機,姬動咬牙閉眼,然後一愣,沒聽見槍聲。似乎女服務生也很奇怪,拿下槍看了一眼。葉戰手中棒球棍出手了,棍子打在了手槍上,手槍飛出,然後葉戰撲向了女服務員。
於明大喊:“上啊。”才兩秒,葉戰已經被甩在一邊。
黃忠、便衣還有姬動如夢初醒,一起包圍上去。
女服務生終於再次被戴上手銬,姬動的汗足夠一個嬰兒洗澡的,一邊擦汗一邊喘氣一邊拿槍研究:“神奇啊,這槍太神奇了。”
葉戰冷冷道:“白癡。”你的槍在自己和於明手上轉了一圈,你還指望能打出子彈出來?
黃忠低聲道:“姬隊,撞針被卡住了。”
姬動一看,果然有一枚硬幣卡住,姬動怒視於明,於明攤手,表示自己沒幹。姬動轉怒視葉戰,葉戰鄙視的眼神打敗了他。葉戰道:“沒武力的人沒有資格說這不是武力時代。”
“……”老子認了,姬動忍。畢竟是他太不小心導致一場虛驚。
司徒建設道:“小珊。泡茶。”他是始終最鎮靜一個人,可惜歲月是把殺豬刀。
……
黃忠抓住女服務生的手腕,強行在指紋掃描器上按下,小趙搜索一會回答:“沒有結果,不是前科犯。”
李復已經去醫院路上,李縞因爲打那通電話,被李復盯死。巡邏車根據指揮中心的指示,五輛巡邏車將李縞汽車攔截。姬動根據李縞無武器的情況,下令強攻,巡警砸開車窗,將李縞逮捕。
“兩位老大,我不是衛生紙。專門幫你們擦屁股。需要我們時候,就招呼則來,不需要我們時候,你們暗中行事。”姬動對葉戰、於明道:“現在要你們吭聲,你們倒是說話啊。”
於明想了好一會道:“李縞雖然是團伙老大,卻不是最後元兇。還有一個叫花姐的人才是重點,也只有找到花姐才能找到小皮特。不如。你將李縞和這位女服務員交給我們。”
姬動笑:“就我看人這麼年的經驗來說,我不認爲他們會輕易招供。”
“山人自有妙計。”於明回答。
“山你娘,我是警察。”姬動忍不住罵粗話,他內心倒是希望李縞落到葉戰和於明手上,但是現在不可能把人交給他們。
葉戰問:“你想依靠審訊?”
“……”姬動不說話了,用審訊確實不太可能拿下他們。
“謝謝小妹。”於明接過司徒珊的煮熟雞蛋敷臉道:“是人就有弱點,我認爲並非不可能依靠審訊的手段拿下他們。關鍵是好處有多少。”
姬動咬牙忍氣問:“你要什麼好處?”
“李復醫藥費報銷,事後允許星星調查社接受媒體採訪。警方必須公開說明,星星調查社的功勞,並且重點表彰李復。另外,我的證被扣了六分……”
姬動立刻道:“另外以後的不答應。如果你能幫我私人一個忙,我可以保證你分數清零。”
“啊?”於明一愣:“私人的事?不幹。”
姬動低聲道:“最重要是我會向你們說明花姐的資料。”說着,眼睛看向葉戰。
“成交。”葉戰一口答應,葉戰看於明:這傢伙油水不多。差不多就算了。
“行。”葉戰的事爲第一大事,找孃的孩子啊。
……
如大家預料那樣,女服務生和李縞是一言不發,幾名被捕的團伙成員看見兩人被捕。都流露出吃驚的表情,但是仍舊無法攻克他們。而且他們所知對警方幫助不大,因爲知道花姐資料的只有李縞。
於明對此結論表示反對,就他觀察,女服務生忠誠值一百,有可能知道花姐的資料。
姬動納悶:“莫非你想從這女服務生找突破口?就我多年來觀察人的行爲來看,這女服務生是不可能出賣李縞的。而李縞此人偷奸耍滑,拋棄了女服務生,自我爲中心,自私自利,倒是可以利用。”
於明問:“你打算怎麼下手?”
姬動道:“局裡已經聯繫法官和檢察官,看能不能拿到免死的批文。”,
“有證據了?”
“恩,李縞是真人,我們從他家裡搜了不少東西出來,他是主策劃人同時也是個電腦白癡,以爲電腦上刪除就是刪除了,我們技術小組從硬盤中提取碎片整理,是一份份下手計劃,最少可以指證他和四起盜竊案,兩起綁架案,兩起搶劫殺人案有關。計劃也能說明他是頭目,又是團伙型犯罪,再加有數條人命,一般來說,送上法庭是必死無疑。”
“法官答應了?”
“不答應,所以還在交涉。”姬動道:“法官要求我們必須證明花姐的存在,同時證明花姐爲團伙銷贓。或者是證實花姐曾經是東拐漏網的那個第八人。一句話,除非花姐能提供給我們足夠多的東西。我決定用囚徒效應,在另外四個人身上先行突破,證實花姐的存在。然後用材料和法官談判……”
“姬隊啊,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最重要問題。”於明問。
“問?”
“李縞願意合作嗎?”於明道:“根據我們猜測,李縞是東拐第八人,也就是東拐老大情婦的孩子。一個孩子會出賣母親嗎?”
姬動淡然道:“不瞞你說,孩子出賣母親的案子我隨便可以給你一打。母親出賣兒子我也可以給你一打。這年頭不是有個名詞叫‘大義滅親’嗎?光榮啊。”
姬動這話就深了,其中包含了包庇罪和政策攻心。衆所周知,在文革時代,夫妻反目,兒子爲路線正確,舉報父母導致他們慘死的情況很多。人倫有時候對抗不了工具。
“你很有信心。”
“沒有,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姬動遞煙,幫於明點火,自己也抽上一根,看着審訊室中李縞:“否則我不會拉你來旁聽,又給你敬菸。”
“姬隊何必客氣,你我目的都是一樣的,找回小皮特。”於明惋惜道:“可惜你不能公告天下,讓花姐用小皮特給自己兒子買命。”
姬動心中沒底:“於明,別隻說不練,你不是有把握拿下這位超級打手嗎?”
“還沒到亮底牌時候。”
“底牌是什麼?”
“不告訴你。”你是兵,我又不是賊,誰不怕。
半小時後,倪秋和葉戰到達,和於明低語許久,於明點頭道:“可以了。”
姬動做個手勢:“請。”
於明要了一杯白開水,然後接過倪秋的一個小塑料瓶,將裡面的**擠到白開水中。姬動罵娘,你能不能不在我面前幹?於明對姬動一笑,姬動恍然,就是幹給自己看的。
姬動轉身,另外一邊可以看見女服務生的審訊過程,按照於明要求,五個小時來沒有給女服務生和李縞送食物和水,李縞在第三個小時主動要求要食物和水,而女服務生則沒有任何需求。考慮到女服務生可能是啞巴,所以審訊室內安排了筆和紙。
於明將水放在女服務生面前,然後和倪秋坐在女服務生的對面。於明和倪秋不說話,各自拿起手機玩了起來。大約十分鐘後,於明擡頭:“我個人建議你說兩句,這樣我們也可以交差。”
女服務生考慮一會,拿起杯子喝了半杯,在紙上寫字,推向了於明。於明看上面寫:“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別白費心機了。”
於明點頭,打電話給姬動:“派兩個最強悍的特警進來。”
“恩。”姬動懶得問於明幹嘛,因爲他知道問了於明也不會說。兩名強壯的一男一女特警站立在女服務生的身後。於明對倪秋說了一句:“可以了。”
倪秋拿出一個U盤,插在電腦上,連接了電腦的電視出現了畫面。
是李縞被審訊的畫面,女服務生表情變得溫柔,癡癡看着李縞。於明眼睛不眨看着女服務生,靜靜等待,大約三分鐘後,女服務生的瞳孔開始渙散,視力有些模糊。倪秋悄悄的敲打下鍵盤。
畫面一閃,房間似乎還是那房間,李縞似乎還是那李縞。但是和前面畫面不一樣,兩個蒙面人走進房間,其中一個人抓了李縞的手,用一把匕首刺穿訂在桌子上。李縞慘叫,女服務生大怒跳起來,兩名特警立刻按住其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