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涉瞬間石化,目瞪口呆!
瀾兒有些臉紅,但是她豁出去了,光溜着身子抱着北宮涉,伸手去解他的腰帶“涉,涉,讓我成爲你的妻子!瀾兒已經長成了……”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瀾兒青澀的身子跌坐在地上,她沒有去捂被打得有些紅腫的臉,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北宮涉,盈盈的淚水,硬是憋着沒有流出來!
“你瘋了麼?”北宮涉失態的大吼。
“我是瘋了,都是被你逼瘋的!你要我怎樣?你到底要我怎樣?我只想做你的妻子……,你要我眼睜睜看着你娶別的女人爲妻,要我叫你父親,……,我不要做你的女兒,什麼狗屁女兒!”
“你……,你……”北宮涉氣得發抖,瀾兒怎麼就被他養成了這樣一幅犟驢脾氣!
他撇過臉去,脫下自己的外袍,裹在瀾兒身上,一把將她提了起來,丟在了牀上。
“我去給你取衣衫!”
“涉——”
瀾兒驚恐的看着門口,他說取衣衫,爲什麼片刻的功夫,久得如同幾個世紀……
北宮涉推門而入,拿了一套淺紫色衣裙“穿上吧!別再任性了!”
看着北宮涉遞來的衣服和扭到一旁的臉,瀾兒咬咬牙,被褥一掀,她要吃了他,一定要吃了他!
北宮涉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如果要了她的身子,定然會照顧她終身,不離不棄!
先得到他的人,再得到他的心!
瀾兒也是被逼出了一股狠勁兒!
一個餓狼撲食,將毫無防備的北宮涉撲倒在地上,一口咬下去,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個紅紅的齒痕。
然後暴風驟雨一般亂咬一番,卻完全不得法。
北宮涉錯愕驚惶,但畢竟是有武藝的人,對瀾兒這樣的弱女子,一個指頭就足夠!
他一把扯開撲在身上衣衫不整的少女,扔在地上,“瀾兒,你怎能如此!你是好人家的姑娘,怎能對一個男子,這般……,這般!”
“我都這樣了,你都不要我嗎?”瀾兒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你……,逆女!不可理喻!”
北宮涉氣得面紅耳赤,甩袖而去……
“涉,涉……”
瀾兒在屋裡,喊得撕心裂肺,哭得
肝腸痛斷。
可北宮涉,卻無回頭!
三日,瀾兒不眠不休,北宮涉卻再也沒有回來……
瀾兒哭累了,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半夜的細雨。
出奇的是,這一次,她沒有害怕,沒有惶恐那雨水。
拾起地上北宮涉送來的淺紫色衣衫穿上,披散着一頭如雲的鬢髮,踉蹌着步伐,走入雨中的黑暗。
她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這般廝鬧之後,北宮涉或許再也不會見她!
憔悴的稚嫩面頰,是一片情傷心死的灰敗氣息。
第一次愛的人,就這樣逃走了,她留在這裡,已無半絲意義……
瀾兒唯一帶走的東西,是那把他們初次見面時候的青色油紙傘!
雨,淅淅瀝瀝,冰涼地打在身上,瀾兒渾然不覺。
腹中,水米未進,卻感覺不到飢/渴。
她的腦中不停迴盪着北宮涉說過的話,臉頰上粉紅色的巴掌印漸漸變淺,她在雨中,抱着那把青色的油紙傘,捨不得用。
雨水?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終於體會到,七年前,在雨中,孃親看着聆九渡時的心境。
今生摯愛,一世所繫,卻逃而不見,漸成陌路!
涉說“三葉草,一葉代表祈求,二葉代表希望,三葉代表愛情,四葉代表幸福。瀾兒,三葉草很多,四葉的三葉草卻很少,要用心去找,才能找到,當哪一天瀾兒找到了四葉的三葉草,瀾兒就找到了幸福!”
幸福麼?
她找了整整九年,沒有找到過一片四葉的三葉草,她的幸福,難道註定了渺茫難覓?
腳下柔軟冰涼的稀泥,弄髒了瀾兒漂亮的繡花鞋,可是她的心,卻比地上的稀泥,還要碎,心緒,比稀泥還要亂,還要冰涼。
她沿着崎嶇的山路,一路泥濘的向前走去,在黑暗的山林中,悼念着自己刻骨的初戀。
*
雨,越下越大,北宮涉三日未歸,爛醉在後山一個無人的洞穴中。
他沒有教好瀾兒,讓瀾兒對他存了那樣的心思。
世人說他北宮涉是絕世高手,可他卻教不好一個年少的女子。
滿地的酒壺、酒罈,山中別院存儲的佳釀被他在三日裡,不分白晝的喝了個精光。
可是,酒醉心不醉,越是想醉,心裡就越明白。
他擔心瀾兒,三日裡,有沒有吃好,睡好……
下雨了,有沒有害怕……
“轟隆隆——”
夜空滾過一陣悶雷,北宮涉手中的酒壺一滯!
呢喃着:“打雷了……”
瀾兒最怕打雷了,如果他不在身邊,瀾兒會嚇哭的!
他踉蹌着站起來,下巴上冒出了一層薄薄的鬍渣,凌亂的頭髮和有些皺的衣衫,讓他看上去瞬間老去了五歲。
“瀾兒!”
他似乎感到了強烈的不安,丟掉手中的酒壺,一下子衝出了山洞,向別院飛躍而去。
寢房、客廳、廚房、書房……
以他快如閃電的身法,片刻間,就將整個別院找了個遍。
可是,不見瀾兒……
北宮涉的心,開始發慌!
雨下如注!
北宮涉一頭衝入雨中,幾個瀾兒可能去的地方,他常去的地方,都一一找過,還是沒人!!
他一邊找,一邊喊……
漸漸的,他開始失落,開始手足無措,開始發瘋的喊着瀾兒的名字。
飛躍得累了,他只能一步一步的走。
夜晚的山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現在的天氣,野獸、蚊蟲、蛇鼠……都開始活躍,北宮涉越來越慌亂!
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的加快。
突然,“唔!”北宮涉覺得腳踝一刺,不想去理,多走幾步,腿腳卻開始不聽使喚。
四肢開始發麻,胸悶,呼吸開始紊亂。
他心道不好,拉開褲腿和襪子,泥濘中有暗紅的血漬,腳踝處有兩個被利物戳出的小洞,流出漸漸變成紫色的血液。
悲催的他被毒蛇咬了……
北宮涉掏出懷裡的白瓷瓶,倒出一顆深褐色的藥丸吞入腹中,繼續向黑夜中尋找而去。
風雨交加,北宮涉也漸漸迷失了方向,這山林之中,夜色雨幕瀰漫,他服用瞭解毒的藥物,蛇毒雖然不致命,可也讓他漸漸感到頭暈目眩。
一個失足,北宮涉順着一些斜坡滾了下去,一身泥濘,縱然是鐵打的身體,在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爛醉後,再經歷這樣一番奔波和蛇毒,也支持不住,他頭一沉,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