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與其他族中的人正在一邊書寫着藥方。
“按照這個藥方,小姐身上的毒就能解了!“族中的大師遞給家主一張藥單。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十幾種藥材,而這十幾種藥材中無不是珍貴,稀有的。
“好!”家主將藥方遞給身邊的玉茗。
“家主,小月到底怎麼了?中毒?她中了什麼毒?”家主的臉色越是沉重,玉沐就更加的着急。
“她現在已經沒事了,母女平安!”家主說出這句話,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輕鬆,反倒透着一股凝重。
玉沐聽完轉身就要進去。
“她現在正在休息,你去看看孩子吧!”家主又一下叫住了玉沐。
“小月真的沒事了嗎?家主你不要騙我!”玉沐開始有些不相信了。
既然沒事爲什麼不讓她去看看。
說完玉沐直接推門而入。
那濃重的血腥味一下衝入玉沐的鼻腔,差點兒讓她嘔吐起來。
當掀開層層的帷幔,諾大的牀沿,一身如火紅衣的寧折顏身體趴在牀沿,那一張雪白無色的面容與身上那抹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如同是畫上豔紅色彩的紙人一般。
那雙修長同樣看不到任何血色的手則緊緊的握住衛鳶尾的手。
牀上的衛鳶尾臉色同樣蒼白,然而比起旁邊的寧折顏卻是要好上很多。
剛生完孩子的虛弱和疲憊完全的從衛鳶尾的臉色上體現出來。
玉沐的心猛的一驚,大步的走到衛鳶尾跟前,手指顫抖的摸上寧折顏的脈搏。
就如同摸上冰塊般,除了冰冷,玉沐感覺不到一絲脈搏跳動的痕跡。
“蒼月?”玉沐的聲音瞬間哽咽在喉嚨中,有些不敢置信的叫着,臉上更是瞬間變了色。
一瞬間身體從頭涼到了腳。
隨後玉沐又趕緊去探衛鳶尾的脈搏。
玉沐這才從心中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玉月還活着。
可是爲什麼,寧折顏會……
蒼楚和玉茗走進來,將趴在牀沿邊上的寧折顏擡到一邊的木板上。
“月公子怎麼會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玉沐看着蒼楚:“早上人不還是好好的嗎?”
那含着滿是哭腔的聲音,讓人極爲的心碎。
蒼楚斂上眸子,對着玉沐說道:“出去吧,讓主子好好休息一下!”
隨後蒼楚那雙清冽的眸光落在牀上的衛鳶尾身上,深沉而又複雜,同時也更是揪心。
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伺候他一定會好好的留在衛鳶尾的身邊,不會在讓她出任何的意外。
此時的書房中只剩下家主和玉主母兩人。
房中的氣氛壓抑的幾乎都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件事跟你有關嗎?”家主沉悶的聲音冷冷的說道,話語中沒有任何的情緒,那看着玉夫人的眸光更是極爲的寒冽。
玉夫人臉色平靜的坐在一邊,手中捏着一個檀色佛珠。
“家主,這麼多年的夫妻,都抵不過那個女人嘛?”玉夫人緩緩的開口。
“月兒中毒是不是你做的?”家主卻是看着玉夫人,語氣中的怒意又更深了一層。
寧折顏製作出來的毒,寧折顏就一定會有解藥,那個丫鬟血液中的毒很明顯不是寧折顏的。
而是有人在之前就已經給了那丫鬟下毒。
“我聽人說是月公子給那丫鬟下了毒,讓那丫鬟血管爆裂而死,那身體噴出來的血液自然也帶着毒!”玉夫人臉色依舊平靜,然而更多的則是面無表情。
“月公子製作出來的毒,他自然知道如何解,那個丫鬟在之前就已經被人下毒了!”家主幾乎是磨着牙說出,雙眸更是猛地瞪起。
“家主是懷疑我給那丫鬟下毒?”玉夫人擡起眸光那一雙威勢的眸光直直的看看着家主:“我們做了二十年的夫妻,結果到最後。你竟然最先懷疑的人就是我?”
“除了你想要對玉月不利,還有誰?”
“家主你一直都將眼睛盯在我的身上,怎麼也不看看你身邊的那幾個兄弟,他們做不了家主之位,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能夠繼承家主之位,如果衛鳶尾死了,他們纔是最大的受益者!”玉夫人反駁的有理有據。
她的兩個女兒放棄了家主考覈,而兩個兒子則被髮配到了黎城,成爲一個普通人,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現在也就剩下一個玉月,能夠代表家主去和其他的人競爭家主之位了。
如果衛鳶尾死了,那這家主繼承人就肯定會出自大房、三房和四房。
“你……”家主聽到這句話,卻是一下不知道如何反駁。
“當初他們能夠對家主動手,又怎麼不會再次對玉月動手?”玉夫人繼續說着:“家主,如果你想懷疑我,就要拿出證據,不然,你只會成全了別人”
玉夫人說完,便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玉夫人說完,家主更加的陷入迷茫之中。
到底是誰在其中動的手腳,讓衛鳶尾中了毒?
“夫人,家主可有說什麼?”玉夫人一出來,淺嬤嬤便立刻跟了上去,提心吊膽的。
玉夫人眼光一瞥一下就看到淺嬤嬤那雙一直顫抖的手。
“你就這麼害怕嗎?”
淺嬤嬤立刻按住自己抖動的手:“奴婢也是擔心夫人啊!”
“家主沒有任何的證據,他就算懷疑又如何?”玉夫人語氣狠戾的說着:“早知道我就應該先殺了蒼月,這樣玉月就必死無疑了!”
那眸狠毒和殺意冷冷的從玉夫人的眸中迸出。
玉月最後沒有死成,她不知道有多恨!
甚至恨不得走進去直接將玉月給活活的掐死。
可是她不能,他不能,她不能將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她還有到和玉月玉石俱焚的地步。
衛鳶尾昏迷了一天,一睜開眼,便叫着寧折顏的名字。
眼睛更是在周圍尋找着,期待着有什麼奇蹟出現一般。
蒼楚端着剛熬好的藥走進來:“主子,喝藥吧?”
“折顏呢?他沒有死對不對?”衛鳶尾一下抓住蒼楚的衣袖。
然而蒼楚的神情卻已經說明了一切,那本該純澈的眸光卻滿是哀傷和悲痛,隨後嫣然一笑:“是,他沒死,他現在活在主子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