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在來人的威勢下,伸出潔白如玉的纖手慢慢的將身上的棉被掀開,只掀到一半,衛鳶尾那雙白皙修長的長腿便暴露在空氣中,那彎曲的弧度和那繃直的線條,滿是誘惑。
然而馬車前的人卻是不爲所動,當確定棉被中沒有藏着人的時候,便迅速的離開了。
當黑暗再次將馬車包圍時,衛鳶尾那雙驚恐的眸子瞬間便變成了平靜和睿智,掀開棉被,便將剛剛褪去的衣物重新穿了上去。
而慕瑾顯然還有着一絲驚嚇,衛鳶尾輕拍了慕瑾的背,安慰了幾下,低下頭便將慕瑾身上的衣裳釦子扣好。
窗簾再次被掀開,溼冷的空氣再次鑽入馬車中,身着藍衣的男子,從馬車肚中爬上來,身上的衣服除了潮溼之外,更是沾染上了不少的泥土。
“有藥嗎?”冰冷的聲音不帶着一絲一毫的感情。
慕瑾一邊低着頭看着衛鳶尾幫自己穿衣裳,一邊卻用眼角的餘光看着面前的來人,此時那一雙黑眸變得格外的晶亮。
衛鳶尾從車中拿出一個藥箱便送到藍衣男子跟前:“止住血之後請你朝和我們相反的方向走,我可不希望剛剛那些人重新折返回來!”
藍衣男子從藥箱裡翻出一瓶止血藥,便立刻解開身上的衣服,用紗巾將傷口附近的水擦乾淨之後,便立刻敷了上去。
漆黑的馬車上,一絲微不可查的紫色光芒落入衛鳶尾的眸孔,那光束十分的微弱且短小,好似是從一顆珠子中發出來的一般。
紫色的光?衛鳶尾眸孔微散,順着那紫色的光便找了過去。
那紫色的光正是從藍衣男子的腰間傳來,剛剛他將衣物解開的時候,這紫色的光便從藍衣男子身上泄了下來。
而很快藍衣男子便察覺到衛鳶尾的眸光,上好藥之後,便迅速的將衣裳給穿了起來。
衛鳶尾雖然只能看到男人大致的一個身形和輪廓,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可是衛鳶尾卻是知道這男人現在此時必定十分的虛弱。
藍衣男子剛準備掀開窗簾走下去,衛鳶尾便一下叫住了男子:“外面下着雨,你包紮好的傷口不一會兒就被雨淋溼了,這裡又是荒郊野嶺的,你能去哪裡?”
她記得寧折顏曾經跟她說過,隱世家族的人身上都會有一個靈珠,那便是用來打開隱世家族的鑰匙,只有靈珠散發出紫色光芒的時候才能用。
“你是什麼意思?”藍衣男子的動作一滯,回過頭眸光晦暗的看着衛鳶尾。
“我是在救你啊!”衛鳶尾聳了聳肩膀,如果他是隱世家族的人的話,她一定會救。
藍衣男子的臉色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你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吧?”
“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我現在最缺少的就是銀子,你有嗎?”衛鳶尾毫不客氣的說道,看着外面的雨漸漸停了,便說道:“雨停了,我要繼續趕路去東楚國,你要走我也不攔你,但是你覺得如果我們去的都是同一個地方,你又想搭個便車的話,就待在這別動!”
藍衣男子看着衛鳶尾,又掃視了一眼躲在衛鳶尾女子身後的慕瑾。
“他是你什麼人?”藍衣男子掀開蒼白的脣色,他的傷的確很重,可是他卻竭力的不想讓任何人看出來。
衛鳶尾看了一眼身後的慕瑾,想了想:“他是我丈夫!”
“你丈夫?他的腦子好像不正常!”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縮在一個女人的背後,害怕的像個孩子一樣。
“就因爲他腦部受損,所以我才帶他去東楚國找晏大夫!”衛鳶尾對如實的說道,或許是剛從藍衣男子身上的那閃着紫色光芒的東西讓她對他產生一絲信任,亦或者是因爲她已經認定了他是隱世家族的人。
藍衣男子跪在馬車上的身姿略微的有些傾瀉,好似隨時要倒下去一般,然而藍衣男子卻咬牙恢復自己筆挺的身姿。
“你傷得很重,不需要在我面前裝,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找晏大夫,治療你身上的傷!”衛鳶尾見這樣直截了當的說着。
接着委員彎腰站起身,從藍衣男子身旁走過。
在這一刻衛鳶尾才總算稍微看清了藍衣男子的容顏,面容堅毅,如刀削般的五官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那一雙黑亮的眸光中更是沒有絲毫的情緒,如冰塊一般冰冷。
而那蒼白的臉色倒讓藍衣男子看上去更爲的生冷。
藍衣男子一下抓住衛鳶尾的手臂,虛弱的聲音從嘴中吐出,卻仍舊帶着戒備:“你爲什麼要救我?”
“我曾經認識一個朋友,他告訴我這世上有一粒珠子會發出紫色的光芒,並且珠子一旦沾染上誰的血,即便別人將這粒珠子拿走,只要不超過一定的距離,這粒珠子便會再次重新回到那人的身上!”衛鳶尾側過冷眸,看着藍衣男子刀削般的面容試探性的說道。
藍衣男子在聽到衛鳶尾這句話的時候,慢慢的鬆開了衛鳶尾的手腕,什麼話都沒有說,走進了馬車中。
衛鳶尾揮着手中的鞭子,架着馬車,朝東楚國的邊境走去。
一列身着蓑衣,秩序凜然的小隊伍在崎嶇的山路中奔跑着,忽而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舉起手一下勒住了手上的繮繩。
“總領,怎麼了?”
“剛剛在馬車上的那個男人,好像……南嶽國的前太子,慕瑾!”被稱爲總領的男人,眯起了鷹利的眸光。
“不可能吧,去年南嶽國前太子回到皇城殺了那南嶽國皇上覆完仇之後,與天煞閣的閣主兩敗俱傷跌落碉樓死了嗎?”手下的人一臉的疑惑,疑惑的說着。
“可是誰也沒有找到慕瑾和天煞閣閣主的屍體!”總領冷沉的說出這句話,立刻調轉方向,便朝來時的方向追去。
衛鳶尾來到東楚國的時候,天色已是大亮,兩匹馬跑了這麼遠的路都十分的疲憊。
索性衛鳶尾便在東楚國一家客店下停下。
在外面喚了幾聲,見裡面的人都沒有反應,衛鳶尾只好掀開門簾,只見兩個人身上都蓋着一層薄被,慕瑾緊皺着眉頭睡了過去,而藍衣男子的臉色格外的蒼白,連脣色都如薄雪般雪白,與其說是睡過去,倒不如說是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