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趕緊先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只要過了這段時間,他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徒勞。”寧折顏遠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躲?如果在兩個月前知道他們的目的的話,或許我們還能躲得掉,但是現在已經遲了,蒼楚冒着死的危險,甚至不惜扮演斷袖的角色也要留在我身邊,就是爲了掌握我的行蹤以及確保在此期間我不會突然的死掉。”慕瑾由衷的說道。
這些天,他無論走到哪裡,蒼楚都會跟着,而他遇到任何危險,蒼楚更是第一個上,絕不讓他傷了一根汗毛。
“既然他們要的是你的命,那我們就假死,折顏這裡有假死藥!”寧折顏嫣紅的雙脣輕啓,話語卻是極爲的迫切。
慕瑾再一次的搖搖頭:“蒼楚不好騙,即便騙過去了,他們錯失了這唯一的機會,你覺得今後他們會怎麼做?他們會瘋狂的殺戮,會殺掉我們身邊任何的人,不管是親近的還是隻是認識的,他們都會殺掉,他們爲了這個計劃付出的越多,最後他們發起狂來也就會更可怕,甚至我們假死之後,他們會直接毀了我們的“屍體”。”
這種事情,他們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現在是做什麼都遲了是嗎?”慕瑾越說,寧折顏的神色就越發的擔憂,好似那個要被拿去獻祭的是他自己一般。
問完這句話,一旁的衛鳶尾忽而將眸光投向慕瑾,冷靜的說道:“如果有辦法證明那個孩子不是扶辰的,而是妖妖欺騙扶辰的,那是不是還有一線生機?”
慕瑾輕冷澈的黑眸微微閡上,纖長濃密的眼睫微垂,在眼角處落下一團濃密的畫扇陰影,帶着似傷感的意味:“應該會,但是要怎麼證明?妖妖那個孩子肯定長得和扶辰相似,而且兩者血相融,你要是拿不出實質的證據的話,扶辰是不會相信的。”
在這個沒有dna的古代,的確想要證明孩子是不是親生的,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可是衛鳶尾心中卻是另有打算。
“我想試試。”過了許久,衛鳶尾斂起瀲灩的眸光看向慕瑾。
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着慕瑾去送死,去被那羣愚蠢的古代人拿去當什麼祭祀品。
有些事情的確是科學解釋不了的,可是那也不能盲目的相信迷信。
寧折顏和慕瑾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衛鳶尾。
衛鳶尾的眸光是一片沉靜與深遠,更是十分的堅定。
慕瑾伸手拉住衛鳶尾的手,清潤的語氣也很堅定:“鳶尾,無論如何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我不會輸,也不會死。”
“蒼楚這個時候差不多該回來了,折顏你先回去休息吧?”慕瑾轉過頭又對着寧折顏說道。
寧折顏離開之後,慕瑾又對着衛鳶尾說道:“你今晚去跟蘇兒睡,蒼楚還不知道風吟給了你暫時的解藥,我擔心蘇兒會跟蒼楚說。”
“那你呢?”衛鳶尾語氣也平靜,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如果扶辰沒有幫助妖妖的話,那衛鳶尾絕對相信慕瑾一定能夠很好的解決這件事情,可是現在……她開始不確定了。
“我研究一下這本羊皮手札。”慕瑾語氣很平緩,低頭看着手中透露着古樸的羊皮手札。
衛鳶尾回到營帳內的時候,竟然愕然的發現蒼楚就坐在蘇兒的牀頭。
衛鳶尾的心先是一緊,繼而想起自己中了蠱毒的事情,便假裝疑惑的問道:“你……你來這兒做什麼?”
蒼楚收回看向蘇兒的憐愛眸光,嘴角掀起的弧度也是分外的柔和:“鳶尾,我是蘇兒的師傅,第一次醒來的時候,見到的人就是我,我是蒼楚。”
衛鳶尾的臉色看上去依舊迷茫:“你到底是慕瑾還是誰?”
“我是蒼楚,之前我和慕瑾調換了一下身份,慕瑾用我的身份,而我則用慕瑾的身份。”蒼楚啓開雙脣,對着衛鳶尾解釋了幾句。
隨後眼光便又看向了熟睡中的蘇兒,昏黃的燭光下,蒼楚的眸光真的很清澈,也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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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不過是迷惑人的假象。
“蘇兒的師傅?倒是聽蘇兒跟我說過。”衛鳶尾的眸色微動,繼而上前一步,隨之一股若有似無,濃郁卻又淡幽的桂花香從牀頭飄入了衛鳶尾的鼻尖。
蒼楚聽完笑笑:“剛剛蘇兒說夢話了,說她長大後要嫁給我。”
衛鳶尾的心緊接着又是一驚,蘇兒是有說夢話的毛病,走到牀前無謂的說道:“小孩子嘛懂什麼,等長大以後估計都忘了。”
“你說的對。”隨後蒼楚起身:“等她長大了,我就不再了。”
蒼楚那身青藍白相間的長衫從衛鳶尾眼前掠過的時候,一支還沾着秋露的淡黃色桂花正安靜的放在蘇兒的枕邊。
衛鳶尾第一個反應就是蒼楚會不會趁着她不再的時候對蘇兒做了什麼。
立刻伸手便將那束桂花拿在了手上:“這是你放的?”
“你以前很喜歡桂花,我今晚無意間看見的,就摘來給你了。”蒼楚輕揚起脣角,笑容明媚,絢爛,琉璃般的眸孔中流露出的色彩亦是澄澈無比,乾淨的沒有任何雜質。
衛鳶尾將那束桂花拿在手上,濃郁的香味一陣一陣的傳入衛鳶尾的鼻息,是啊,她最喜歡桂花的香味了。
這種感覺像是鐵血碰到了一抹柔情。
可是這種想法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蒼楚最擅長的就是迎合人心。
“是嗎?桂花的確很好聞,你剛剛說等蘇兒長大了,你就不在了是什麼意思?是你要走嗎?”衛鳶尾放在鼻尖用力的聞了聞,是很純粹的桂花香。
“是啊,我不能總留在這啊!”蒼楚依舊笑着,聲音如夏季的涼風吹在臉上一般涼爽。
“你剛剛是去慕瑾那裡了嗎?”沒等衛鳶尾在說話,蒼楚便又再次問道、
衛鳶尾衝着蒼楚點點頭,努力的作出一副對蒼楚友善的表情。
“他……”
“你不要提他了!”蒼楚再次說到慕瑾的時候,衛鳶尾的臉上便露出不耐煩和厭惡,恨不得離慕瑾遠遠的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