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是一驚,左手持劍本來不便,而她又是反手,容佩與花蜚聲雙劍趁機攻上,緋閒雲與緋傲從後夾擊!
又是驚心動魄的一幕,花驚瀾俯身,左手反手甩劍,將交叉的四把劍圈住後用力一抽,那敏捷的速度與力道竟然同時將四柄劍絞斷!
舉衆譁然,抽泣聲此起彼伏!
花驚瀾拂拂劍身,鋒利依舊,絲毫不見折損,輕輕一笑,她道:“果然是神器!”
眉宇間,淡然,輕笑間,自在,動若脫兔,靜若處子,方纔的凌厲全然不見,周身都瀰漫着一股淡泊之氣,不爲贏了這五人得意,更不爲得了這神兵歡欣,平平無奇的五官,此刻看上去卻那般生動!
緋閒雲垂袖,後朝花驚瀾拱手,“緋閒雲認輸,敢問兄臺名號?”如此出衆的一個人,竟然從未聽過風聲!
花驚瀾背手立劍,道:“雪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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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緋閒雲轉身離開。
緋傲跟着他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看着花驚瀾目光復雜,欲言又止,他總覺得眼前的人十分熟悉,但卻又不敢叫出那個名字,那個人,明明已經被廢了武功趕出了花家,早已不在燁城……
“緋傲,”花驚瀾卻叫住了他,翹起脣角,“來玲瓏樓找我。”
緋家的人頓時把臉一拉,緋傲更是黑了臉,冷哼一聲甩袖走回緋家。
花驚瀾摸了摸鼻子,耳邊又聽到尉遲玥大呼小叫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這裡的人恐怕都以爲她和尉遲玥有一腿呢!
尉遲珏起身,宣佈道:“天絲軟劍由雪月公子奪得……!”
“等等!”唐繼禾身邊的溫如玉突然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花驚瀾,道:“在下還想一試!”
花蜚聲與容清已經退了回去,容佩卻站在原地不肯動,咬牙道:“我要再戰雪月公子!”
尉遲珏眉頭微皺,卻聽花驚瀾道:“無妨,兩人可以一起。”
尉遲珏也不便說什麼了,向溫如玉比了個請的手勢。
若說相貌,溫如玉也是十分出衆的,但看在花驚瀾眼裡卻沒有一點賞心悅目的意思,略微思考一下,她將這個歸爲同性相斥,風流瀟灑的人只她花驚瀾一人便可,於是這個溫如玉也註定是個路人甲。
溫如玉向花驚瀾略一拱手,道:“雪月公子,請賜教。”
花驚瀾冷眸微眯,察覺到背後的容佩已經攻了過來,返身迅猛出擊,溫如玉不是個簡單的公子哥那麼簡單,她要先解決了容佩!
容佩沒料到她來勢洶洶,一時間有些應接不暇,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溫如玉,卻見他面帶戲謔的笑容抱胸而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就是這一岔神,花驚瀾已經捕捉到她的空隙,掃腿擊向她的腿。容佩一凜,單手撐地,整個人躍入空中。花驚瀾似乎是早料到她有此一舉,在她落地之時將劍尖指到了她喉間。
容佩僵住,面色難看。
花驚瀾收了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武林大會的賬,稍後再同她算。
轉身,面對溫如玉。
兩人分別站在大鼎的兩邊,隔着大鼎牢牢地盯住對方,不觸不動,一觸即發!
幾乎是同時,兩人快步奔向大鼎,四目相對,視線並未斷開,卻同時擡腳踩鼎而上,在空中對過一招!
兩人躍至地面,天絲軟劍銀光閃爍,溫如玉身形也是極快,躲閃得宜,花驚瀾並不能傷他半分。
期間,花驚瀾一直在注意他的雙手和雙腿,溫如玉不用刀劍,一定還有什麼軟兵器藏在身上,她要提防他突然出招!
果然,在花驚瀾一次刺劍之後,溫如玉原本空空的雙手間突然多了一根弦,他一手一個梭子,在劍身破弦而過時,一手朝上扔出,纏劍身一圈才接住!
花驚瀾欲拔劍,卻發現軟劍竟然抽不出!
她驚異地看着溫如玉,後者卻是溫文一笑,意味不明。
花驚瀾攻他下盤,但溫如玉的身體卻滑得跟泥鰍一樣,每每只能碰到衣角,她眉頭一擰,右手刺向他腋下。
溫如玉略微放鬆了手,退後之時弦擦劍而過,穩穩三步後,他用力斜拉細弦,如琴絃般發出“錚”一聲。
花驚瀾看着他手中的弦,眼底閃過一絲興味,天絲軟劍剛剛纔絞斷了五把上乘兵器,溫如玉手中的弦卻能過劍不斷!
“你手中的,是什麼弦?”
溫如玉笑如春風,“金蛛絲。”
“傳聞西域有一種金色的蜘蛛,吐出來的絲堪敵刀劍,不過金蛛十年難遇一隻,而它的絲更是百年難求……”容佩從旁解說,彷彿在嘲笑花驚瀾的無知。
掏了掏耳朵,花驚瀾無語,那蜘蛛吐的該是鋼絲吧!
“說的那麼像,你給我找一隻出來試試?”花驚瀾涼涼道:“既然那蜘蛛吐的絲都是刀槍難入,水火不侵,那蜘蛛也該活成蜘蛛精了吧!”
“世界上最難打破的神器恐怕是人的臉皮吧,”她笑,“不是有臉比城牆厚一說嗎?我覺得容小姐的臉纔是天下第一。”
容佩掐緊了掌心,臉陣青陣白,將憤怒的目光投向溫如玉,尋求驗證。
溫如玉冷淡道:“容小姐實在無知,金蛛絲是一位製造兵器的世外高人打造的細如蛛絲的軟兵器,又因在陽光下呈金色,故此得名金蛛絲,與容大小姐口中所說的金蜘蛛實在不沾邊!”
容佩這回臉真的綠了,握緊了手中的劍,一臉要撕了兩人的模樣。也難怪,她堂堂容家小姐,被兩個大男人這樣奚落,不說憐香惜玉,起碼的尊重也該有吧!
花驚瀾忍不住笑意,遞了個眼色給溫如玉,“同道中人。”
“共勉。”溫如玉也不含糊。
容佩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