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母后。”淳于燕身着赤紅爵服拜於皇后司徒敏之前。
司徒敏已年逾四十,保養十分得體,絲毫看不出年齡的痕跡。後越國五個皇子公主,太子淳于戎、三子淳于燕、淳于茹乃是她親生,而二子淳于莊與五子淳于尚爲香儀貴妃所生。
“皇兒快坐,”司徒敏吩咐身邊的嬤嬤將才得的新茶泡上,邊道:“今日怎麼得空來坐坐?”
淳于燕微微一笑,道:“再不來,可不有人就在母后耳邊要把耳根子嚼碎了?”
倒茶的嬤嬤手一抖,灑了兩滴在桌上。
“蘇嬤嬤,退下吧。”司徒敏雍容而笑,“幾個孩子中就你會說笑。”
淳于燕狹眸微斂,注視着司徒敏,“三人成虎,母后一向不聽信謠言,此次爲何如此失措?”
司徒敏見他來便知道自己遊說皇帝更改聖旨的事已經傳出去了,她笑着抿了口茶道:“皇兒非得娶花家的女子嗎?”
“非花驚瀾不娶。”淳于燕神色閒適,但司徒敏卻知他萬分認真。
彈了口氣,她道:“我看花家的三女兒也不錯,不如……”
“母后。”淳于燕喚了她一聲,微微搖頭。
司徒敏一笑,閉口不言,淳于燕從不輕易開口要什麼,看來花家的女子,她真要見一見了。
淳于燕從坤寧宮出來,被在逸月亭對弈的淳于戎與淳于莊叫住。
“碰了一鼻子灰?”淳于戎滿了一杯茶給推到他面前。
淳于燕摸摸鼻頭,笑道:“像嗎?”
淳于莊落了子,笑道:“我看像,不是母后挑,是你選的那個人……嗯,太別緻了。”
“老實說,老三,你到底看上花驚瀾什麼了?”淳于戎戲謔道:“她的風流韻事可不輸於你。”淳于戎到底也沒認爲淳于燕喜歡上了花驚瀾,此時說話也沒有輕重,全然沒有察覺到淳于燕眼底的不悅。
“大哥,”淳于莊岔開話題,“落子不悔,這盤我贏定了!”
“哎呀!”淳于戎一拍腦袋,苦笑道:“都怪三弟讓我岔了神,不行,這子重來!”
“那可不行!”淳于莊忙道:“下了這麼多年的棋,你總的讓我贏一回。”
“那你就得多練練了,”淳于燕風輕雲淡地笑,“大哥的棋藝已經追上父皇了。”
“我記得三弟封王那年跟父皇下過一盤棋,至今還是殘局,不知道四年過來,三弟的棋藝長進沒有?”淳于戎眸色微深,垂眸落子間掩去了深處的鋒芒。
“四年過來,荒廢不少,改日跟大哥切磋可好?”淳于燕從容道。
淳于莊專注於棋盤上,面上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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