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猛地眼底掠過一抹深邃,她沒想到宇文昊居然對她這般的信任,這是將全部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她的身上了嗎?
“你現在去北燕,怕是要與安定候爺的舊部會合,接着便在北燕自立爲王。”蕭瑤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如今大周經歷這麼多的戰爭元氣大傷,北燕在上一次的雲州大戰中也是受損嚴重,正好在大周和北燕之間空出來你的生存空間,所以你要在那裡
割據以圖東山再起。”“而且天壇上的祭祀活動便是你發動政變離開帝都的契機,我不知道你到時候準備怎麼做,想必你製造的亂子會很大,宇文清收拾起來絕對不輕鬆。彼時你便可以打宇文清
一個搓手不及,隨即控制了帝都的防務到時候方便你離開!”“我想,”蕭瑤定定看着宇文昊緩緩道,“想必蕭澈會幫你控制五城兵馬司的人吧?蕭澈手中的兵力可不弱,你們若是不趕快行動,等到宇文清將帝都的情形穩定下來後,你
們以後怕是活生生被人家拆碎了去!“
宇文昊眸色間掠過一抹複雜,不可否認蕭瑤實在是分析的很到位,他們如今確實被逼到了絕境不得不反擊了。
只是若是那些人知道他再一次爲了兒女私情將這些要命的計劃對蕭瑤全盤托出,會不會真的恨死了他,可是他卻相信她不會背叛自己的。
他擡眸定定看着蕭瑤道:“阿瑤,那麼你的答案呢?”
蕭瑤陷入了沉思中,她這人最討厭的便是做選擇題,可是沒想到現在每一個選擇都是關係到了她的生死。
要麼留在帝都被宇文清掌控,看着他迎娶嬌妻美眷,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傾歌喊別人孃親受後媽虐待。
要麼跟着司蔻去南昭造反,重新奪回自己身爲南昭長公主的一切,那個時候怕是也有能力和資本和宇文清談傾歌的歸屬問題,不過這是一條最冒險的路徑。
此番宇文昊給出來的方案卻是對她來說是最合適的,若是走這一條路,她便是真的和宇文昊結盟,徹底站在了宇文清的對面。
命運當真是可笑的緊,她有一天和宇文清同宇文昊的關係完完全全掉了個個兒,果真命運纔是真正兒的喜劇之王。
她若是答應宇文昊,那便是宇文昊一黨的,很多的事情她也得出面幫宇文昊謀劃,她想到此不禁心頭狠狠一陣揪扯的疼痛。“阿瑤,我不逼迫你,這件事情你好好想想,只是我希望,”宇文昊定定看着蕭瑤道,“即便是你不願意,也請不要把我最後的退路堵死幫我保密可不可以?如今我將命交給
了你,而你的命運你自己把握!我再也不會逼迫你!”
蕭瑤猛地一愣剛要說什麼卻不想門外突然傳來了司蔻的聲音,帶着幾分輕佻:“呵呵!大白天的關上了門這是在說什麼悄悄話兒?本公子也來聽聽!”
“司老闆!司老闆您不能進去!我家主子說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我家主子正在商量要事!司老闆!”
錦繡哪裡能擋得住司蔻,早被司蔻嬉皮笑臉的推開大步走了進來。
司蔻晃着手中的摺扇大步走了進來,視線掃過了一邊端坐着的宇文昊,眸色一點點的變冷。
蕭瑤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兒上,司蔻也是橫衝直撞的,她現在才覺得這個渾身是毒的男人爲什麼百毒不侵絕對是皮夠厚啊!
宇文昊眉頭也是緩緩蹙了起來,本來和蕭瑤將這個話題談到了如此要緊的地步,卻不想司蔻居然橫着插進來一槓。
他之前也命百川和蒼遠注意查一查這個人的身份只是沒想到根本就查不到,越是如此他越是心頭多了幾分忌憚。
雁過留痕,人過留名,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發展的軌跡和痕跡,但是這個人沒有,除了和新城公主似乎有幾分牽連外再沒有別的痕跡留下來。
一個人能讓他也查不出來,他的背景絕對不簡單。
但是這裡畢竟是蕭瑤的地盤兒,宇文昊且看着蕭瑤如何處理,他緊抿着薄脣緩緩垂首抿了一口茶,卻不多話。
蕭瑤看着司蔻簡直是有幾分無奈加無語:“我說司老闆你能不能給別人一點兒最起碼的尊重,我們在這裡說話你闖進來算個什麼意思?“司蔻猛地坐在了一邊椅子上,卻是拿起了蕭瑤手邊的茶壺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淡淡笑道:“張寡婦的兒子治的差不多了,不過還需要一味藥材,這幾天我的人都很忙需要你
的商隊去買。畢竟張寡婦是你的心腹,這個人對你很重要吧?故而不好意思打擾二位說話了。“
司蔻抿了一口茶,隨即緩緩搖了搖低聲笑道:“只是不知道二位說什麼話題啊,我倒是很感興趣的,外面守着人,裡面說着話兒……'“司蔻,你別欺人太甚了!”蕭瑤猛地拔高聲調,“我的生活需要向你報備嗎?你是我的什麼人?只不過因爲你的醫術高明我才留你在府中罷了,你倒是真的將自己當成是個
人物了?還有大冬天的你晃着把扇子就不怕腦中風嗎你?”司蔻的眸子一點點眯了起來,一邊的宇文昊低聲笑了出來隨後起身衝蕭瑤道:“看來阿瑤還有麻煩要處理,之前的事情我們過後再議,這幾天那兩個廚子又琢磨出了新菜品
得空兒我帶着他們過你這邊來做給你吃!到時候我們再詳談!”
宇文昊轉過身也不看司蔻一眼大步走了出去,他的命運,他的全部的愛都交給了那個女人,這個時候倒是心頭鬆了口氣。
這邊蕭瑤冷冷看着司蔻,司蔻的臉色也有幾分不愉。他刷的一聲收起了摺扇緩緩起身走到了蕭瑤的面前,卻是俯身將她困在了自己的雙臂間,蕭瑤的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酬勤隨後卻是鬆開了,淡然的看着面前的高大男
子。
上一次她已經領教過了,司蔻這個人不好對付,武功更是神秘莫測還慣會用毒,她基本上不用在武功上同這個人拼了,純屬就是找死。司蔻淡淡看着她冷笑了出來:“蕭瑤啊蕭瑤,你這是做什麼呢?就這麼隨隨便便將自己託付出去?宇文昊怕不是有什麼陰謀吧?你被人家賣了一次還要被賣第二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