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不禁有些不忍,輕輕拽了拽上官晨的袖子:“要不咱們還是留下來吧,大家對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如果我們就這麼離開了,等那刀疤張真的殺回來,對着這些手無寸鐵的村民濫殺一氣怎麼辦,至少我們要等到那刀疤張被抓了,在離開也不遲啊。”
上官晨這才點點頭,柔聲道:“你不介意,我也沒問題。”
萬毒山洞中。
刀疤張跪在地上哭的十分悽慘,本來就恐怖的面孔此時看上去更是醜陋不堪。
“師傅,您一定要爲徒兒報仇啊,否則徒兒今後就沒臉活在着世界上了。”刀疤張跪倒在一個男人面前,哭道。
“你說你被一個農夫率領一羣村民打成這麼慘,還把山寨都給燒了?”那男子一身黑衣,坐在一個黑色的木椅上,整個人都隱藏在黑暗之中,身上撒發出絲絲冰冷的陰氣。
“是啊師傅,你一定要爲徒兒報仇!”刀疤張跪爬到那黑衣男子面前,緊緊的抱着他的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
“你身爲我的徒弟,竟然讓一個農夫給打的這麼慘,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讓爲師給你出頭,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黑衣男子猛然擡起腿一腳將刀疤張踢到一邊,怒道。
“師傅,您幫幫徒兒吧師傅,徒兒今後一定加倍孝敬您的。”刀疤張慌張起身,再次跪爬到黑衣男子面前,哭道:“師傅,徒弟之所以會被那農夫襲擊,完全是因爲他有一個貌似天仙的老婆,徒兒想着將她搶來孝敬給師傅您,沒想到還沒來得及給師傅送來,就被他偷襲了。”
那黑衣人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貌似天仙的美人兒,這荒郊野地的哪來的美人兒,況且就算真的是有美人兒,你小子綁了不想着自己留下哪裡還會想着爲師?”
“真的。”刀疤張一看有戲,急忙湊上前去:“師傅,徒兒願拿生命作擔保,這美人兒絕對貌比天仙,徒兒一輩子再也沒有見過比她還美的女人,保證師傅不會失望!”
黑衣人想了片刻之後,終於站起身來:“既然這樣,爲師就幫你報了這個仇!”
“多謝師傅!”刀疤張激動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一個月後。
清晨。
花容容早起正在燒火做飯,嘉盛提着一個小竹籃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娘,你看,嘉盛今天挖了好多的竹筍呢。”
花容容急忙快步走了過去,接過嘉盛手中的竹籃,笑着誇獎道:“小嘉盛真棒,這麼多竹筍,夠咱們吃好幾天的了,孃的飯馬上就好,你快去叫爹回來吃飯吧。”
嘉盛急忙點點頭,轉身往回跑去。
沒一會兒,林子中突然傳來嘉盛一聲淒厲的尖叫,緊跟着便沒了聲息。
花容容整個心都隨着嘉盛的一聲尖叫糾在了一起,扔下勺子便向林子裡跑去,就連鞋子跑丟了都顧不得撿。
“嘉盛!嘉盛!”快步跑進林子,花容容正好看見嘉盛幼小的身體倒在地上。
花容容隨即擡頭,正好看見刀疤張正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上官晨頭頂上方比來比去,正在尋找最好的下手位置。
“住手!”花容容急聲喊道,聲音都嘶啞了許多。
刀疤張隨着聲音轉過頭來,看見花容容之後頓時露出妖異的笑容,碩大的疤痕也因爲這笑容而皺褶起來,看上去十分駭人。
“美人兒,你終於來了,再不來,你的丈夫和女兒就要跟你天人永隔了。”刀疤張張開大嘴,陰仄仄的笑道。
“大膽!怎麼能這麼跟師孃說話,還不趕快下跪認錯!”深林之中,一道魔音傳了出來,在耳邊猛然炸開,聲音更加陰冷,彷彿不帶一絲感情一般,最重要的是,花容容聽見這個聲音,不禁全身寒毛盡豎,哪裡都不自在。
緊張的看向森林深處,卻沒有一個人影,花容容回頭怒瞪刀疤男,不禁罵道:“刀疤張,枉我稱你一聲英雄,你就是這樣找了個裝神弄鬼的幫手麼,鎖頭所謂的烏龜,連個人影都不敢露出來!”
刀疤張剛要動怒,一陣怪異的笑聲便再次在耳邊炸開,一個黑衣男子從森林深處飛了出來,冷聲笑道:“徒兒,爲師一直教你要尊師重道,你怎麼能對師孃無禮呢,還不趕快退下!”
說完,落在花容容面前,冰涼的手撫上花容容絕美的面龐,輕笑道:“果然如徒兒說的那般美豔動人,竟然臉上還散發着淡淡的光暈,莫非你就是傳說中擁有紫宸心的女人?”
“呸,什麼紫宸心,刀疤張的師父,自然也不是什麼善類,拿開你的髒手!”看着寒氣逼人的黑衣人,花容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陣噁心,怒罵道。
黑衣男子一臉邪笑的逼近花容容,咧嘴道:“小娘子,只要你肯從了老夫,老夫就不會再爲難你丈夫,欺負老夫愛徒的事情也就一筆勾銷了,你看怎麼樣?”
花容容狠狠的瞪着那黑衣男子,雙拳緊緊握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脣已經被自己咬破,嘴角流淌出一絲鮮豔到妖異的鮮血。
“呸,我就算跟丈夫一起死,也不會屈從於你的!”狠狠的將口中的鮮血吐在那黑衣男子的臉上,花容容怒道。
那黑衣男子不怒反笑,淡定的擡起手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一臉享受的伸出舌頭嚐了嚐,呵呵笑道:“小娘子好大的火氣,老夫只不過是欣賞喜歡小娘子罷了,你又何必這麼動怒呢,你的男人連你們母女都保護不了,你又何必這樣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倒不如跟着老夫,保證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說着,再次擡起手來,撫摸在花容容早已經氣的發白的臉上。
“別碰我!”花容容怒急,憤憤的轉過頭去,看着躺在地上的上官晨和嘉盛,花容容的心簡直在滴血,心中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花花身上,只求花花能快點趕到,否則上官晨和嘉盛將危在旦夕!
深深的閉上眼睛,花容容深吸一口氣,心中的慌亂卻始終平靜不下來,但是唯一僅存的理智卻在拼命的告訴花容容:要理智,能不能保護住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就看自己的了!
牙齒死死的抵住舌尖,狠狠的咬下去,劇烈的疼痛瞬間將花容容所有的理智都拉了回來,後背上的衣服已經被沁出的冷汗溼透,緊緊綁着的雙手也因爲過於用力而磨出了一道血痕。
最終,鮮血伴着汗水,終於在花容容臉上綻放出一絲美豔到極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