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爲呢?”上官晨放下了手裡的甘蔗,饒有興味的看着花容容說道。
花容容道:“天災沒錯,可這和老天爺的預警有什麼關係?”
花容容將手裡咬剩的一節蔗丟到一旁,從懷裡掏出絲巾擦了擦手,笑道:“不過是巧合而已,若因此而讓人心惶惶,得不償失,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更是糟糕的很。”
她稍一思索,對上官晨說道:“我覺得……現在最主要的是解決了蝗蟲,趁這些畜生還沒有侵害莊稼地,要一舉殲滅。”
上官晨剛一點頭,旁邊的老伯說道:“哪裡那麼容易啊?老漢我小時候,聽我父親曾經說過,蝗蟲一來,根本無計可施,只有等着祈禱啊,哎……希望冬天快點來啊,只有老天的力量,才能夠拯救人民!”
“老伯,您就好好等着吧,你的祈禱一定會有用的,老天爺也一定會聽到的,您就等着,那些蝗蟲早點被天收去,等着好收成吧!”花容容安慰似的看着老伯說道。
老伯擔憂的看着旁邊樹林裡,密密麻麻的蝗蟲,失望的搖搖頭:“哎,小姐,您是貴人,不知道……希望你說的話,真的會實現吧!”
花容容低頭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一錠銀子遞給老伯,說道:“老伯,謝謝你的玉米蔗,這是送給您喝茶的,您老守着吧!”
老伯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那一錠雪白的銀錠子,幹吞了一口唾沫:“這……這是銀子?”
花容容點頭:“如假包換的銀子,任何地方都能花,老伯就收着吧!”說着,將銀子遞到了老頭面前。
“這……老漢不敢當!”老伯連忙推辭着,向後退了兩步。
“既然小姐賞你,就收着吧。”上官晨對老漢說道。
“這……”老漢拘謹的將手心的汗抹在了乾巴巴的衣服上,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伯,拿着吧。”花容容將銀子遞道老伯手上,率先離開了這塊玉米地。
離開後,一行人又到附近的很多田地裡觀察了農作物的成熟成都,詢問了許多莊家人一些情況,最後到樹林裡,抓了很多種不同顏色和體積的蝗蟲回去。
花容容很不喜歡這些昆蟲,老遠站着,看着阿力和保鏢們在那邊賣力的抓着,不禁問上官晨:“都已經做過實驗了,你還抓這些蝗蟈蟈做什麼?難道想回家燒了吃。”
上官晨一陣的反胃,不禁白了花容容一眼:“要用這種離譜的法子說服父王,自然是要實驗的,抓這些蝗蟲,爲的是給王父看!”
“哦!原來如此!”花容容無聊的翻了一個白眼,站的遠遠的看着他們動手,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她可不想去幫忙啊!
“主子,可以了!”大約一刻鐘後,阿力拿着兩個鑽了孔的竹筒,對上官晨說道。
上官晨點點頭,對花容容道:“如今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着父王應允下旨,最多兩日,全國各地都可收到捕殺蝗蟲的法子了!”
花容容點點頭,看着樹林裡棲息着的那一批批的蝗蟲,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希望一切順利,希望這些苦難的人,不要再繼續受苦,他們已經夠苦的了!”
上官晨點點頭,深深看了一眼花容容,說道:“如果事情真的能夠成功,那麼……所有的人都將對你感激不盡!”
花容容微微搖頭,看着上官晨說道:“我根本就不在乎。”
“那你在乎的是什麼?”上官晨眉頭一擰,問花容容。
花容容的笑容忽然有種淡然超俗的感覺,對上官晨道:“我跟三爺不一樣,我注重的不是名利,我想要的,只是自由而已。”
自由自由……這個女人,口口聲聲又在說自由的事情了。
不過……上官晨猛的突跳了一下,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在在乎花容容嗎?
不,就算她真的想要自由,真的想跟上官玉在一起,那自己也不會在意,他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尊嚴和名聲而已,跟花容容本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管換成任何一個女人,男人的尊嚴,都會讓上官晨有這種反應的,對對,一定是這樣……
想到此處,上官晨的目光不由有些心虛的瞟了一眼花容容,低聲說道:“記住,你的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可不是一件小小的蝗惑就能解決的。”
“你……”花容容咬脣,狠狠的看向上官晨,道:“你這人好不可理喻,我可什麼都沒說過,什麼都是你說的。你問我,我纔回答,我在乎的,本就不是三爺這樣的人所想的事情,只是自由而已,既然心中這般想,爲什麼不能這麼說?”
“哼!強詞奪理!”上官晨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空氣彷如淡薄的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好女不跟惡男鬥!”花容容轉頭,快步的往馬車上走去。
上官晨看着花容容妞着細腰往馬車那邊的方向走去,不知道爲何,心中有一種古怪的感覺,空漏漏的,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外面流,正被什麼注滿了一般……
花容容這廂裡,獨自一人飛快的上了馬車,重重的摔下了馬車的簾子,坐在馬車裡,扭過身子,手裡拿着斯帕,糾結的扭轉了起來。
“哼,該死的上官晨,我詛咒你一輩子都不能人事,詛咒你沒兒子送終,哼,該死的,小人,卑鄙,無恥……你,你個小白臉,大灰狼,香蕉你個西瓜,蘋果草莓你個櫻桃的……啊——”
“噗——”正在花容容氣呼呼的罵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聽到一聲奇怪的嗤笑聲。
“誰?”雖然在激怒中,但花容容還是聽到這聲笑聲:“誰在偷聽?”
花容容謹慎的問道,掀開簾子四周看了一圈,沒有人啊,怎麼回事?剛纔是誰在笑呢?
不過……
眼睛的瞳孔漸漸收縮……
她的目光像剛纔跟上官晨站着的方向看去,發現上官晨和阿力以及帶來的十餘個侍衛,已經被人團團包圍住了。
糟糕,又有刺客?
天哪……
這一次,因爲算是微服私訪,所以出門的時候,沒帶多少護衛,而現在那些穿着黑衣人的刺客們,已經三對一的對着侍衛糾纏起來,看他們的武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已經有半數的侍衛都死在地上。
阿力和上官晨更是以一敵十,奮力廝殺着。
“咦,難道上天聽到了我的咒罵,派了黑衣天使來幫我解決上官晨麼?”花容容瞪大眼睛看着那邊的侍衛一個個像西瓜一樣倒了下去的侍衛,不禁又嘀咕道:“可是……可是那些侍衛是無辜的啊,幹嘛要把他們殺掉?”
“噗……哈哈哈哈……”有一個爽朗的男生終究忍不住了,放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着這笑聲,花容容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所坐的馬車都抖動了起來,好像地震了一般……
“誰?哪個王八蛋,快出來——”花容容大喝一聲,見上官晨的目光往這邊看來,只聽他惱怒的喝道:“笨女人,還不快跑?”
“跑?你說我嗎?”花容容看向上官晨問道,又四周看了一圈,沒理會上官晨,繼續固執的問道:“到底是哪個膽小鬼在偷聽,快點出來!”
隨着花容容的聲音,掀開的馬車簾子前,緩緩飄下來一個黑色的人影,輕飄飄的落在了花容容的面前。
“輕,輕功?”花容容瞪大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眼前這個黑色的影子說道,眼睛眨也不眨。
這可不是看電影,也不是看武俠片,這可是真人在自己面前免費表演傳說中的輕功啊,多神氣啊,多牛啊……
“有人告訴過你,你很可愛嗎?”黑衣人抱胸,蒙面的連因爲說話而一動一動,唯獨一雙漆黑的眸子,如春水一般,噙着溫柔的笑意,看着花容容。
讓花容容竟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奇怪,這人花容容難道在哪裡見過嗎?
“我們……認識?”花容容在心裡奇怪的想到,也沒有多問,只是微微偏頭,看着黑衣人,問道:“有人告訴過你,你輕功很好嗎?”
“嗯,哼,哈哈哈……”這廝抱胸,極力的忍耐未果後,悶笑了幾聲,終於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真的很好笑嗎?”花容容不解的偏頭,好奇的看着對方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對着別人這樣笑,是很不禮貌的嗎?還有,我怎麼覺得你很眼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見過!”黑衣人的笑聲漸漸止住,看着花容容,眼神裡滿是肯定。
這人的眼睛真好看,怪不得花容容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那眼裡,象極了上關於對着自己展開笑容時,那動人的笑。
不似上官晨的冰冷,總如噙着一絲春水一般,讓人不覺心中舒坦不已,不禁要溺在這一灣春水裡。
黑衣人見花容容那般定定的打量着自己,也不說話,只是好奇的回望着花容容。
花容容一下反應過來,連忙別開了自己的目光,吞吐問道:“我,我們在哪裡見過?我,我怎麼可能認識你這種,你這種……奸徒?”
“奸徒?!”黑衣人挑眉,奇怪的問道。
“對啊!”花容容認真的點點頭。
“呃……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若回答上來了,我就告訴你我們在哪裡見過!”黑衣男人認真的看着花容容,腳步不由湊近了一些。
發現他靠自己那麼近居然沒發現,花容容不由心中一驚,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這些人不可能是老天爺派下來幫助自己懲罰上官晨的,而是刺客,來刺殺他們的刺客!看這人的樣子,必然身手極好,再一看那邊,侍衛已經差不多都倒下去了,阿力和上官晨被人團團圍住,根本無暇顧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