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咕嚕嚕的行駛在路上,花容容一直都沒有開口,眼睛不停的打量着上官晨,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上官晨閉着眼睛,似也感覺到了,忽然說出來的話,嚇了花容容。
“你……剛纔是不是不高興?”花容容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
“嗯!”上官晨先是一陣沉默,接下來,居然毫不猶豫的說道。
花容容稍思索了一下,看着上官晨說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在你心願未的嘗之前,我絕不會有別的心思。”
“嗯!”任然是冷漠的聲音。
“我說話算數,在你放我自由之前……絕不跟上官玉有糾葛,你可以放心。”
“嗯!”
距離王府越來越近。
馬車裡很安靜,上官晨緊閉着雙目,不再說話。
花容容時不時的側眸盯睨着上官晨。眉目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花容容怔怔的看着他。
看着他冷若冰霜的神情,心裡不驚抖擻了一下。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的安靜。安靜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將要停止,馬車停止,呼吸停止。
在這份靜謐中卻又滲透出無限的冷漠,淒涼。似有種種憂思涌上心頭。
花容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感覺暴風雨將要來襲。
花容容狐疑着。
他究竟是怎麼了,他的心底到底是有多不開心的會讓他的神情這般的讓人不可捉摸。
盡收眼底的這一幕似乎觸動了花容容心底的某跟神經。
盯着深思中的上官晨,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平時見到的上官晨,都是那種大丈夫的形象,遇見事情定能獨擋一面,處是謹慎小心。
雖然對人是冷淡了一點,也不至於這般的脆弱。
現在的模樣看在眼裡卻是無盡憂愁般。
蝗蟲的事情皇上也沒有下個結論,只是說叫他前去商量,他該不會爲了這個擔心吧?
看他的神情好像不是爲了蝗蟲的事情。更像是在思念某個人。
一個想念的人,一個很久未見的人。一個他很久未見卻又見不到的人。
花容容多次想要開口。
她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問個究竟,卻始終沒有問得出口。只是靜靜的坐在他的身旁。
“好熟悉的眼神,怎麼會有如此相似般的神情!”忽然上官晨睜開了他緊鎖已久的雙眼,神情狐疑的自言自語說道。
“什麼?”花容容有些不解上官晨忽來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七弟身邊的丫鬟如煙,你有沒有發現她很像一個人,她的表情;她的神色;她身上煥發出來的氣息。怎麼……和秋兒如此的相似。”上管晨側臉看向一旁一絲尷尬的花容容。
眼神恍然,神情緊鎖的問道。
在酒樓,當上官晨走進如煙身邊那一刻,託着如煙下巴的瞬間。他就有種異樣的感覺了。
可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當時的情形也不容許他有遐想的念頭。
花容容不禁一愣,深邃的瞳孔注視着上官晨迫不及待的神情。
“難道他想在我這裡得知到什麼嗎?還是覺得我真的會知道着什麼,如果我知道或是察覺到了異常,我又怎麼會不告訴你呢!”花容容心裡詫異的想着。
望着迫切的上官晨,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上官晨的神情有種別樣的情愫,他是不是會太想念那個叫薛秋兒的人,以至於見到面容清麗的人都能想到她,連一個丫鬟也不放過。
這是不是便是現代人所說的相思病呢!
花容容訕訕的望着上官晨,兩人的眼神對視,似乎都沒有要回避,都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知道點什麼似的。
上官晨嘴角勾起以弧度,一副儼然的樣子說道:“你不是從小和秋兒一起長大,你不是她最好的姐妹嗎?以你對秋兒的認知,你說,她們像嗎!”
說話間他的臉湊的更近,手便想要揪起花容容領口的衣服,強而有力的大手要碰觸到的時候,卻又縮了回去。
上官晨強忍着心中的怒火,不休止的繼續問着。
看得出上官晨每次只要是想到薛秋兒的事情的時候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憤憤的說道:“你曾經很肯定的告訴我說,你並沒有殺死秋兒,那你告訴我,秋兒現在到底在哪裡?”
他抓緊了手中的拳頭,若花容容不是一個女人,這一拳早就在她的臉上。
這時,他竟然還會顧着花容容是一個女人,他竟然還會有一絲的憐香惜玉。
這說明在他的心中,花容容多多少少也有點分量了,再也不是當年的質子公主了,也不是剛進府的那個三王妃。
剛進府的三王妃在他的眼裡除了恨就只有恨。
看着上官晨放下的拳頭,花容容像是送了口氣,這個男人還真是喜怒無常,上車之間明明還不是這個樣子,一下子就跟的變了個人似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今天本來是因爲蝗蟲的事情出來慶祝的,難道變了自己的受難日了。
花容容更不解的是,雖然她並沒有見過真正的薛秋兒,但是她很肯定,她的前身絕對沒有殺死那個叫薛秋兒的人,爲什麼一定要將這個罪名強加註在她的身上呢?
而眼前這個男人卻在每次提到薛秋兒三個字的時候,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有意無意的要傷害他着他身邊的人。
看來他這相思病病的還不輕,其實說的好聽一點是相思病,說的難聽一點這就是一種抑鬱症,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精神病。
不行,我的想辦法弄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將永無寧日,永遠都會因爲薛秋兒三個字弄的自己傷痕累累。
不過話又說回來,花容容一直也很疑惑,“一個丫鬟曾多次稱呼自己爲姑娘,看到自己的時候不但忘記了行禮,眼神還很古怪,那眼神,也不像是一個丫鬟該有的吧!”
想着多次見如煙丫鬟的種種畫面,花容容不禁一驚,這個如煙絕不是一個平常的丫鬟。
既然都覺的這個如煙有這麼多奇怪的之處,一定要將事情查個清楚,說不定這個她真的和薛秋兒的事情有關聯。
一直以來,花容容總想爲這個身體的主人做點什麼。
自花容容穿越過來,種種的事情讓她明白了,之前這個身體的主人過得並不好,從小便來到着紫月國當人質公主,受人欺負,受人凌辱,死後還揹負了殺人的罪名,現在雖只是有一絲蛛絲馬跡,她也一定不會放過,花容容的心暗暗的想着。
忽然花容容猛的擡頭,上官晨的臉腠的更近,進的可以感受到他的臉熱乎乎的。
他高挺的鼻樑緊貼在花容容嫩滑的肌膚上,花容容的臉若隱若現的感覺到了他呼吸的氣息,吸氣呼氣,有節湊一般,若不是他此刻正在生氣,他這呼吸的氣息猶如一首和諧的音律,跟着這和諧的旋律,不由得讓人會遐想到什麼。
花容容的臉一下熱了起來,臉撲紅撲紅的,她的臉帶着點羞,又帶着埋怨。
這個男人這是要做什麼,不會是想到秋兒的事情,又要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吧?
他曾多次對花容容無禮,都是爲了那個叫秋兒的姑娘,今天不會是又要……想到這,花容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便往後靠。
她的臉色慌張,清麗的美目裡散發着些恐懼。
上官晨似乎也感覺哪裡不對勁似的,他看着花容容緊張的臉,忽然驚覺的發現,自己是否太沖動。
他是不是根本就對花容容有偏見,認定了薛秋的死就是她弄的。
還是薛秋兒在他的心裡太重要,因爲知道他將永遠的失去了秋兒,以至於每次提到她的時候就會氣氛到失去了理智。
上官晨微微蹙眉,看着花容容的清麗嬌美臉上恍惚的神情,心裡的深處似乎有着另一種心悸,他狹長的睫毛微微閃動着,深黑的瞳孔中移露出絲絲的憐香惜玉。
兩人盛情的看着眼前的對方良久,沒有誰開口要說什麼,這一會兒而對於花容容卻像是半個世紀之久。
又過了良久。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到了王府,天色漸黑。
上官晨是練武之人,阿力拉開了車簾,他便迅雷不及耳速的下了馬車,站在了馬晨一側,停在了那裡莫不吭聲。
可能他正是等着他的三王妃下馬車一起進去吧!或許是剛纔的舉動讓他覺得不安吧。
其實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花容容在上官晨的心裡雖不及秋兒來的重要,可早已經沒有把她當作當年的質子公主來看待了。
他冷若冰山似的站在馬車旁,雖然那張臉很冷,可那夕陽的餘輝照在了冰山的臉上,卻如一塊極好的美玉,若隱若現實在勾人魂魄。
阿力再次挑起車簾子,阿力微微頷首,伸手過去:“三王妃,已經到了!”
透過餘光,看着阿力伸過來的,花容容心忽然感覺一陣的溫暖。
花容容正想要伸手過去,上官晨一手將她的手拿到自己的手裡,不悅道:“怎麼這麼慢,父皇還等着我前去商量事情呢!”
這一瞬間,他的眼神四處遊目,沒敢直視某一處,或許是他自己也覺得他說的話有點荒謬,找的這個接口有點可笑吧。
下馬車這麼點時間,似乎耽誤不了他和皇上的事情吧,即便在急也急不了這會兒吧。
花容容一愣,看着眼前這個美男子一眼,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不過心裡的某個角落處一種異樣的情愫,她沒有發出聲音來,只是順着他的手下了馬車。
下車間,花容容心裡想着:這個人,怎麼一下子怪怪的,是因爲剛纔的事情想找個藉口和自己和好!還是根本想對人家好點,又不敢表現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