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她回到租住的小屋,才進門就聽到樓上傳來一片嘻笑打鬧聲。
她的腦袋剛冒出二樓,駕月就發現了他,歡天喜地地衝她招手:“大姐,你終於回來了,我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呢,還有啊,我得了一個蘋果哎——”
她得意地揚揚手中的蘋果手機。
零零玖也高興地道:“我也得了一個蘋果,我今天學會打電話了,師父,給你的手機號碼給我。“
刺弧看着滿桌的商品和零食:“你們怎麼弄來的?”
駕月得意地道:“沒什麼啊,我就是去賣漂亮衣服的、大大的商鋪裡玩,站在那裡看着包包和衣服,就有有錢男人過來跟我說話,我說我想要衣服、要包包、要鞋子,他就出錢給我買了。然後我說我想吃東西,他就帶我去吃好吃的,還給我買手機……”
零零玖插嘴:“她說她是公主,我說我是公主的僕人,那個人就順便也給我買了一個手機……”
“是啊是啊,那個人好蠢喔!”駕月興奮得直拍小手,“我說我們是偷偷從皇宮裡跑出來的,身上什麼都沒帶,他也信哦,然後他就說我想要什麼都買給我,嘻嘻嘻,真好騙!不過倫家本來就是公主嘛……”
刺弧有點無語:“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就沒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做啊!”駕月一臉理所當然,“這種男人,明擺着想沾本公主的便宜嘛,本公主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本公主吃飽喝足後想回家,他非要送本公主到什麼酒店,說要去開房,還對本公主動手動腳,本公主一怒之下就把他打暈了,然後自己回來了。。”
零零玖附和:“那種男人一看就是老色鬼,怎麼能讓他得逞?有我在,公主不會有事的。”
刺弧:“……”
半晌,她忽然邪惡地一笑:“駕月,如果你穿的再少點,露得再多點,保證白送給你禮物的人更多。”
在這個過度消費美色的時代,駕月這種貨真價實的公主,可是絕無僅有的珍稀資源,不用演,不用裝,就是天生的公主氣質和範兒,更別提她本來就長得國色天香,站在街頭,絕對可以引發交通混亂。
不需要努力,只需要將自己的美貌和公主範兒展示出來,她就足經顛倒衆生,令男人們俯首稱臣。
駕月聽了立刻解開襯衣胸前的鈕釦,將衣領往下一拉,嫵媚地嬌笑:“這樣?”
獨孤七夜的一張俊臉早就垮了,看到她的舉動,趕緊跑過來,擋在她的面前:“別別別這樣啊,這樣很不好的。。你是公主,怎麼可以做那種事情?”
他聽到駕月今天的經歷,心裡很不舒服啊,非常不舒服,恨不得一掌把那個男人給打趴:身爲男人,怎麼可以當衆調戲良家婦女?亂獻殷勤?這樣對得起家裡的娘子嗎?對得起來來往往的行人麼?太不要臉了……
“既然你說不要,那我就不要了!”駕月嬌笑着依進他的懷裡,“倫家全部的身體,以後只給你一個看光光好不好?好不好嘛?”
獨孤七夜被她的舉動弄得臉紅心跳,又尷尬不已,一邊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身體接觸,一邊顧左右而言它:“刺大姐,你今天忙得怎麼樣了?”
刺弧神秘一笑:“還不錯。”
而後,她脫下馬甲,伸了伸懶腰:“下樓,我陪你打拳。”
接下來,她陪獨孤七夜打了整整兩個小時,努力將所有的技巧和經驗悉數傳授。
第二天,她給獨孤七夜看拳擊、自由博擊、泰拳、跆拳道等各種比賽,讓他好好研究技術,自己則繼續出去調查。
晚上十點,她帶獨孤七夜出門,前往踩好點的某酒吧。
這間酒吧位於某小巷深處,位置相當偏僻,交通卻很便利,前後有四五個出口,就算被警方突襲,組織者可以很方便地逃跑。
酒吧看起來很正常,除了客人少點,沒什麼特別之處,但是,酒吧的旁邊是停車場,酒吧的下方是地下室,地下室裡,不定期舉辦的,就是殘酷血腥的地下黑拳比賽。
這種比賽的門票當然不會公開售賣,觀衆基本上都是由其他人介紹而來,主辦方另有自己的人手,這些人手會滲透到相關行業和圈子,尋找合適的目標觀衆——一部分觀衆喜歡觀看這種殘忍血腥的比賽,一部分人則出於賭博的目的,賭博纔是黑拳組織者的暴利來源。
刺弧在這行混了不少時間,當然知道通過什麼渠道、什麼人可以打進這個圈子。
她帶着獨孤七夜進入酒吧,先喝了兩杯酒後,找到一個看起來沒什麼熱情和客人的酒保,提出想看一些“特別”的演出,開始時,對方肯定會說演出都是酒吧安排好的,沒有什麼特別演出,這時候,她就說是某個“朋友”介紹過來的,對方會問這個“朋友”的外號,她答對了,對方便淡淡地道:“一千塊一張。”
交出兩千現金,拿到兩塊牌子,按照酒保的指示,兩人進入某秘密通道,向把守的大漢交上牌子,進入到地下室,又走了十幾米後,終於來到傳說中的黑拳比賽現場。
一百多平方米的地下室,除了半米高的擂臺上方的一個燈泡,沒有其它光源。
室內充斥狂躁刺耳的音樂。
幽暗的擂臺三面,已經匯聚了好幾百號人,一個個的身上都透着狂熱、躁動的氣息,汗味、酒味、煙味、香水味混夾,空氣污濁,吵雜喧囂,神秘、危險、刺激、宣泄——這就是黑拳的魅力。
粗鄙野蠻的壯漢,吊兒郎當的殺馬特,光鮮優雅的貴婦,滿臉痞氣的流氓,一本正經的白領……在這個兇殘冷血的世界裡,參與者與圍觀者卻是平等的,擂臺上,無關身份地位,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贏家,擂臺下,不管貧富貴賤,所有人都只是一羣尋求刺激和血腥味的動物,沒有任何顧忌地擠成一團,狂熱地叫囂。
獨孤七夜一進來就皺眉,一臉不適:“這是什麼地方?又黑又窄又悶,真不舒服!”
刺弧微笑,目光在幽暗閃爍着野獸一般的光澤:“歡迎來到死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