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如雲,智鬥腹黑王爺 十九章 你可懂兵法?
可是,大哥是武將,自己亦是武將,徐青也是武將,甚至韓乘風也是,這哪一個不是文武全才?哪裡容得了一個小小的陳鶴的羞辱?這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竟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要讓他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才藝。
吳大人的心都沉了下去,恨不得衝過去掐死這個該死的陳鶴。
陳鶴臉色一變,有些不敢相信,這舞刀弄槍的平南郡主居然也會琴?不過,他復有些無所謂,就算會,又能好到哪裡去?能有雅兒談的好嗎?
紫煙將幾個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徐青!”
“是,大小姐!”徐青恭敬地將琴送至大小姐案前!
一曲《梅花三弄》在紫煙修長的手指的輕撫下傾瀉而出,琴音清澈。塵緣中的琴聲,月皎波澄,衆人只覺神怡心曠之際,忽一陣微風起伏。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迴腸蕩氣。雖琴聲如訴,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韻味。
陳鶴臉色大變,他亦是懂琴之人,怎會不知?這平南郡主的琴技不知高出雅兒多少倍,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雖快到冬天,他額頭上竟微微有汗液滲出,他終於知道,這平南郡主不是好惹的,自己竟然不知死活地跑到她面前去炫耀,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原本平南郡主一介武夫,就算勉強懂琴,也必沒有什麼造詣,哪想平南郡主的琴技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想象的,這琴音裡孤高的境界,超塵的風韻,遠在他的想象之外,他終於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井底之蛙了,這平南郡主纔是真正的世家子弟,文武雙修,和他以前認識的靠家族庇廕的紈絝子弟都不一樣,長嘆一聲,臉色慘白,自己太過於狹隘了。
徐青臉上帶着些微的嘲諷,武將怎麼了?讓你們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武將,讓你們不知死活地挑屑我們大小姐,有你們好看的!
韓乘風一直低頭喝酒,他亦是心思敏銳之人,陳鶴的挑屑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他知道,沒人能在郡主面前討得了好去,他亦想再聽她的琴聲,她的琴聲,可遇不可求,自己不是王爺,連聽一次她的琴曲都是奢望,突然,爲了這一曲,儘管不是彈給他聽的,他亦心滿意足。
一曲畢,衆人都忘了鼓掌,徐青笑道:“太久沒聽大小姐彈琴了,真是想不到今日有幸能再聽到大小姐神曲!”
衆人都反應過來,掌聲雷動!
陳鶴的反應紫煙看在眼裡,微微一笑,她並不打算和陳鶴繼續計較下去,一個人犯錯不要緊,但貴在知錯能改,承認自己的錯誤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陳鶴這一點,她還是很欣賞的。
吳大人後面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雖不懂琴,但是他這個外行人都聽的出來,郡主的琴技比陳雅的琴技可好太多了,這郡主心思如此敏銳,今日怕是不會如自己等人之願了。
“大人們過獎了,吳大人!”紫煙的聲音嚇到了沉思中的吳大人。
要己至亦。“下官在!不知郡主有何吩咐?”語氣再也不復之前帶着的微微的傲慢,本來想着他的年齡都可以做郡主的父親了,怎甘心對這一個黃毛丫頭低聲下氣?可是現在,他不敢了,萬一真得罪了平南郡主,說不定就一輩子都回不了京城了。
“久聞吳大人博學多才,本郡主有一事不明,今藉此機會想請教吳大人,不知吳大人可否賜教?”紫煙看似無意地問。
吳大人不知道郡主要問什麼,卻只能回答:“下官不敢,但凡下官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紫煙雲淡風輕地一笑,“吳大人不必過謙,本郡主想問的是出自《孫子?軍爭》中的“窮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本郡主一直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還請吳大人替本郡主解釋一番,本郡主感激不盡!”
吳大人臉上的汗水更多地流了下來,他雖不懂兵法,但是這兩句的話意思卻是知道的,窮寇莫追,不追無路可走的敵人,坦白的說,他們也知道,自從郡主來了之後,那些流寇確實沒有再來作亂了,但是他們的目的是希望郡主出兵,這樣他們才能乘機調回京城,這黃毛丫頭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一步一步地他們這幫久經考驗的老臣朝着她設計好的方向走。
問題是自己現在怎麼和她解釋呢,她不可能真的不懂,她是要借自己的口說出這句話,自己打自己嘴巴。
他對兵法本來就不甚懂,難道敢說這句話是錯的嗎?再加上,他現在已經深刻體會到這郡主的厲害,無論他怎麼說,他都鬥不過這郡主。
這一刻,他開始懷疑自己想回京城是對是錯,他家夫人一直催着他想辦法調回京城,可是面對這樣高深莫測的郡主,他突然有些害怕了,要是回了京城,像郡主這樣的人多得去了,那些朝中大臣,哪一個不是城府極深?萬一站錯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邊疆雖然苦寒一點,可是這裡的官場沒那麼可怕,自己也不需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看出了他的緊張,紫煙淺笑道:“吳大人無需緊張,照實回答即可!”
“回郡主,下官愚鈍,下官不懂兵法!讓郡主失望了!”只得戰戰兢兢的回答。
只能說不懂,說懂更有自己好看的,她應該早就看出來自己不懂兵法,要是說懂,她會讓自己更難堪,自己辯論兵法怎麼辯論得過這郡主?到時候死得更難看。
終於明白了郡主的意思,逼着自己在衆人面前承認自己不懂兵法,既然自己不懂兵法,就不要再對郡主的暗兵不動指手畫腳,這是郡主對自己的暗暗警告。
“無妨,本郡主只是隨意一問,吳大人切勿在意,來,本郡主再敬大家一杯!”既然目的已經達到,紫煙也不需要再咄咄逼人,徐青擔心地也對,自己要長期呆在這裡的話,也沒有必要和他們的關係鬧的太僵。
吳大人很感激郡主在同僚面前給他保留了面子,現在,他才真正體會到平南郡主的厲害之處,既不着痕跡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還能讓自己心存感激,太厲害了,張弛有度,波瀾不驚,而且,還有着難得的氣度,既不追究自己,也不爲難陳鶴,他突然明白,爲什麼平南郡主是東翰唯一一個以大臣之女身份被封爲郡主的女子,真是一奇女子!
已至深夜,見平南郡主有些薄醉,吳大人們紛紛起身告辭,結束了暗涌洶動的晚宴。
紫煙對徐青笑道:“終於結束了!”
徐青也笑:“誰叫他們不長眼睛的!”
“徐青,明日派兵出征!”紫煙突然道。
徐青一愣,有些狐疑,大小姐不是一直不出徵的嗎?爲何突然有此一舉?
紫煙壓低聲音:“做做樣子即可!”她不是做給那些大人看的,是做給朝廷看的,燕南天說的對,時間久了,總會引起人的懷疑!
徐青恍然大悟,“大小姐放心,末將一定做好!”
一陣掌聲傳來,紫煙無奈地向徐青翻了翻白眼,知道是誰來了。
徐青無奈一笑,退下了。
轉過身去,燕南天站在窗戶旁邊,臉上帶着難掩的笑意看着自己。
“真精彩啊,比朕想象地還要精彩!”他又是一陣掌聲。
紫煙早就覺得奇怪,他說要來,怎麼沒見他人?猜他就是躲在哪裡,想看看自己如何對付這幫人,果然不出所料,宴會一結束,他就出現了。
“真是想不到,堂堂西嶽一國之君也會做這種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事?”紫煙譏諷道。真是的,他也能做的出來偷聽偷看之事?
“這不算是偷看,朕早就告訴你朕會來了!”燕南天面不改色。
“那我又沒有同意你來,你還不是不請自來?”紫煙纔不理會他的狡辯。
燕南天含笑看着紫煙,眼裡帶着難掩的寵溺和欣賞,如此女子,叫他怎願意放手?
“戲看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紫煙下了逐客令。
“有人想見你!”燕南天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誰要見我啊?”紫煙今晚飲了些酒,頭微微有些疼,慵懶地問道。
看到這樣的紫煙,燕南天眼裡寵溺之色更甚,“你猜不出來嗎?”
紫煙“嗯”了一聲,揶揄道:“我知道了,是你的皇叔!”
燕南天恨不得把她抱到懷裡,狠狠地懲罰一番,這個時候還不忘調侃自己,柳輕塵和自己年齡相仿,按照輩分,居然是自己的皇叔,自己居然是他的侄兒?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葉紫煙敢笑自己。
“他在哪裡?”對於柳輕塵這樣一個個性古怪的人,她並不反感,“對了,柳輕塵的真名叫什麼?”
“你怎麼對他這麼感興趣?”燕南天有些不悅。
“是你要做他的信使的,你既然要我去見他,那我問下他的真名又怎麼了?”
“真的是朕讓你去見他,你纔去的?”燕南天有着意外的驚喜。
紫煙白了他一眼,“不全是,我自己也想去見他!”
燕南天有些失望,還是答道:“燕無雙!”
燕無雙?名字聽起來還不錯,“他在哪裡?”
“他沒來,明日午時他在十里亭等你!”
“他找我有什麼事?”紫煙有些奇怪。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好!”紫煙一口答應。
“只你一人,你就不怕會有陷阱?”
“我纔不怕,有陷阱又如何?更何況,你的小皇叔還欠我一個人情呢?”紫煙毫不在意。
燕南天長笑一聲,“雲兒,朕不會放棄的!”
紫煙剛放鬆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只得嘲諷他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改行做起了信使了?”就算燕無雙是他的小皇叔,也沒理由讓燕南天屈尊降貴地來替他傳遞信息啊?
“朕是來見你,傳口信是順便!”
剛打發走那些人,現在又來了燕南天,“我有些累了,我想歇息了,你就自便吧,不過你最好不要亂走,早點離開,這裡是葉家軍的駐地,你是這裡不受歡迎的人,要是被人當刺客給抓了,我可不會去救你!”紫煙不忘繼續嘲諷他。
燕南天又好氣又好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總是能輕易挑起自己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