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揚可是雪蓮花的一員大將,你將他除去,尊主定不會放過你。”一個聲音傳來,但並沒有該有的擔憂的氣息。
“呵呵,門主,我現在可也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啊。寧於希死了,寧老頭兒與何家的關係還在,何滿恪看在寧於希是因爲他的女兒而死的份上,還會助寧老頭一臂之力的,他們會讓我在這次科考上一舉奪魁步入朝堂的,何滿恪想培養一個年輕的得力親信,而我可以步步高昇,寧老頭可以繼續他的光宗耀祖,尊主正好有了我這個打入大南王朝朝堂裡的內應,而門主您,因爲有了我這枚干將,在尊主面前一定不會輸於那個金門門主的。”霸氣狂妄的聲音正是屬於曾樹臣的。
果然是他!孟小瀟一剎那將一切想通了。
“你的那個舅舅可真聽你的話啊!”另外的一個聲音近似揶揄道。
“那是因爲我說的都有道理。平白無故何滿恪爲什麼偏要提拔寧於希?若是成了他的上門女婿,那可就是情同父子了,等翅膀硬了再返回來做他寧家的兒子,這也是個完美的計劃啊,可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就是讓寧於希去送死的。哈哈哈!”可以想象曾樹臣笑的有多猙獰,多得意。
“沈飛揚三天後處決,之間不會有什麼意外吧?”那個人有點不放心。
“我知道宣判沈飛揚三日後處決是爲了從他身上挖出雪蓮花的秘密,恐怕他們是徒勞了,雪蓮花都是單線聯繫,而跟沈飛揚聯繫的是金門門主,門主的面容可不會輕易示人吧?那沈飛揚也不知道他的上線究竟是誰,所以根本破壞不了雪蓮花分毫。”曾樹臣安然無憂。
“我是說這個案子會不會被他們發現破綻?”
“我拿住的都是沈飛揚的死穴,只要他證明不了有人給他做了手腳,那他就洗不清嫌疑,重要的是我知道他的存在而他不知道我的底細,所以沒人能懷疑到我的。”曾樹臣可謂信心百倍。
偷聽的孟小瀟可有些按捺不住了,哼!誰說懷疑不到你,南殤離早將你定爲嫌疑對象了,從沈飛揚那裡懷疑不到你,從那個最大的受益人那裡考慮,傻子也猜到是你了。還沾沾自喜的美上天了,等着人頭落地吧!
心裡一激動,難免就有了一些動靜,果然曾樹臣發現了孟小瀟,兩抹黑影轉到了假山的這面。
“是你!”曾樹臣與那個被稱爲門主的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道。
“是我,咱們又見面了,表少爺!”孟小瀟連連打哈哈,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此時爲何會站在這裡。
曾樹臣環視了一下四周,並未聽到銅鈴響,也沒感到身懷武功的逼人氣息,所以他一時放鬆了警惕,長期緊張的人也需要放鬆一下,所以說了半天話都沒發現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廝偷聽了去。其實孟小瀟可是有好多力氣的哦。
孟小瀟賊賊的一笑,她看出了曾樹臣的疑惑,就讓他傷腦筋去吧!嘿嘿!
“哼!既然你來了,就別想走了!”曾樹臣沒有錯過孟小瀟的賊笑,面部一凜,冷颼颼的道。
“哼,我還要向你討要拳打腳踢之仇呢!”孟小瀟學着曾樹臣的語氣道。反正這麼快就暴露了,那就破釜沉舟吧。
“我看你是皮癢癢,還想捱打是不是?”曾樹臣走近一步,陰森森的瞧着孟小瀟,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那麼恐怖。
“你打啊!我跟你拼了!”孟小瀟揮舞着自己的小粉拳。心裡不忘默唸,南殤離啊,你不是派人監視了曾樹臣嗎?不會又要見死不救吧?
粹不及防,一巴掌摑在孟小瀟的臉上,打的她是眼冒金星,可是她根本就沒看到曾樹臣出手,所以根本沒有一點躲閃的能力。
嘴裡一股腥甜,孟小瀟啐了一口血水,好狠啊,真是有暴力傾向啊!
一陣風從面前劃過,驀然停止。孟小瀟看着停在眼前的定格的畫面,曾樹臣的手臂揮在孟小瀟的面前,但是被他身側的那個門主及時攔住了。
孟小瀟這才注意到這個一直默不作聲的人,全身上下被黑色包裹,只留下一雙明亮的眼睛。這就是剛纔他們說的門主的面容都是不輕易示人的吧。
孟小瀟對這個黑衣人報以感激的微笑,總算有個憐香惜玉的人了。她現在可是忘了自己依舊是一身小廝裝扮,也不知道人家識破她的女兒身沒有,又哪兒來的憐香惜玉呢?
“她,你打不得。”黑衣人淡淡的道,全然無視孟小瀟的感激。
“爲什麼?她不過是一個來偷聽的小廝。”曾樹臣不服氣的道。
“你知道她不是。”黑衣人一語道破。
“她已經不在那個位子,我要將當初對她施的禮全討要回來。”曾樹臣說的咬牙切齒。他早就知道這個小廝就是宮裡丟失的靜妃,霧筠國曾經的寵妃耶律靜婷,想想當初朝見霧筠國國主,還要對這樣一個女子下拜,就很不甘心,所以就很想好好的教訓一下,甚至可以讓她死!反正大南王朝散出的消息是靜妃被劫了,那就讓她被劫後銷聲匿跡好了。
“不行!”黑衣人堅決的說道,“霧筠國遲早要落到二王子手中,我們正好拿她跟二王子邀功,也好提拔雪蓮花在霧筠國的地位。”
又是什麼二王子!孟小瀟一時可消化不了他們的談話,只知道好像那個耶律靜婷真的與二王子有什麼關係。哎,這可真是一個複雜的身份啊,可是我現在只想做孟小瀟!
“全聽門主安排。”曾樹臣不得不消下氣焰,惡狠狠的瞪了孟小瀟一眼。
“先把她關起來吧,之後我帶她回霧筠國。既然南殤墨說她被劫了,那就真的被劫好了。”黑衣人道。
曾樹臣冷冷的看了孟小瀟最後一眼,咬着牙不再吭聲。一手將孟小瀟瘦弱的胳膊鉗制住,身子一掠,到了一口枯井邊。
汗!怎麼又是枯井!孟小瀟感嘆自己的命運弄人,爲什麼每次被困都要呆在井裡?難道自己與枯井就這麼有緣嗎?還是這個曾樹臣對枯井情有獨鍾,偏偏喜歡在井裡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