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倏地皺眉，真的是老太太害死了祖母？
這件事若是真的，那最難受的應該是爺爺。
白狸擡眸，擔憂地看向老爺子。
老爺子緊捏的拳劇烈顫抖着，一雙弒殺的眼眸瞬間變得血紅一片。
老太太害怕極了，緊張地朝着廖嬤嬤大吼，“你胡說，你敢污衊我，我殺了你。”
老太太撒潑地將白廷瑞的人頭扔到廖嬤嬤身上。
“啊……”
廖嬤嬤瞬間嚇得三魂去了兩魂，連滾帶爬地往後縮。
老爺子一個健步衝到廖嬤嬤面前，赤紅的眸子如吃人的野獸般，死死盯着她。
“說清楚。”
嘶啞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般，讓廖嬤嬤的身子瞬間抖得跟篩糠一樣。
廖嬤嬤害怕得說不出話，老爺子顯然沒了耐心等她，一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給我說清楚。”
憤怒的咆哮聲震得廖嬤嬤差點失聰，那猙獰的模樣，更是嚇得她差點尿褲子。
“當……當……當時大小姐病重，老夫人爲了接近您，就跟夫人要求來白府伺候大小姐，夫人以爲她們姐妹情深就同意了。到了白府，老夫人見大小姐病情嚴重，就偷偷給她下藥……”
老爺子抓着廖嬤嬤肩膀的手兀地收緊，痛得廖嬤嬤臉色慘白，額上的冷汗如線珠一樣掉下來。
老爺子睜着腥紅的眼睛，眼裡滿是嗜血的殺意。
是她下了藥……
當時茯苓病重，他一直急着四處找名醫，一回來就是陪她，除了她，府裡的事都應顧不暇，包括廷軒和清妍，所以當時岳母提出讓楊婷芳來府裡照顧茯苓和廷軒清妍，他纔沒有反對，沒想到，她竟敢給她下藥。
老太太趴在牀邊，因爲流了太多血，已經奄奄一息了。
聽到廖嬤嬤將真相說出來，老太太依舊倔強地反駁。
“我沒有……楊茯苓是自己病死的……她是病死的……”
聽到老太太歇斯底里的聲音，老爺子腥紅的眸子不斷加深，手上的力道也再次加重，廖嬤嬤身子一抖，以爲老爺子嫌她說的不夠清楚，立刻又接着爆料。
“後……後來大小姐的病越來越重，慢慢就無法起身，老太太就到她牀前哭訴，說您喝醉酒把她當成大小姐，和她有了夫妻之實，大小姐傷心欲絕，病情急轉直下，沒多久就去了……”
這些話一說出來，老太太就面如死灰了，如一灘爛泥一樣癱在牀上，毫無生機。
她知道，她活不了了，他不會放過她。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白狸皺眉，心猛地抽痛起來。
爲當時的祖母和現在的爺爺心疼。
老爺子臉色慘白，抓着廖嬤嬤的手不受控制顫抖着，眼裡滿是愧疚和自責。
他終於弄明白，爲什麼她臨終前一定要他娶楊婷芳了。
原來，原因竟是這樣可笑，她爲什麼不信他？
“啊……”
老爺子突然仰天狂吼。
隨着那直衝天際的狂吼聲，廖嬤嬤被白色靈力擊飛了出去，身體瞬間四分五裂。
於此同時，白若雨帶來的那些暗衛也都被那強勁的靈力震碎了心脈，全都七竅流血而死了。
就連白若雨也猛地噴出一口血。
整個白府都在那道怒吼聲中亮起了燈。
“是老爺子的聲音嗎？”
二夫人猛地坐起身，仔細聽了聽。
白廷安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好像在松鶴苑的方向。”
二夫人想到什麼，倏地皺眉，“是不是老太太出事了嗎？”
“快去看看。”
白廷安瞬間清醒，立刻翻身下牀。
松鶴苑。
白狸有些擔心老爺子。
老太太做的這些事，對爺爺的打擊太大了。
老爺子赤紅着雙眼轉向老太太。
“出去。”
嘶啞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暖。
白若雨面無表情地擦了擦脣角血，邪邪地看了眼老太太。
“你的生死，取決與他，只是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這個寬宏大量的心來救你。”
老太太擡眸，怨毒地瞪了眼白若雨。
都怪她，要不是她，他又怎麼會知道真相。
白若雨懶得去看老太太那怨恨的眼神，直接轉身離開。
一出房間，白若雨就想跑路，她可不會傻到以爲，老爺子和白狸兒會放過她。
“白若雨。”
白若雨剛一動，一道冷喝聲就響起來。
白若雨腳步一頓，倏地轉身擡眸。
看着屋頂上的白狸，白若雨脣角勾起一絲冷笑。
“早知道你會來看戲嗎？怎麼樣，這齣戲精彩嗎？”
白狸眼眸微眯，“我說過，再見面，我不會放過你。”
不等白若雨開口接話，白狸就直接召喚出戰桀，足尖輕點飛身而下。
白若雨提起劍，想要阻擋戰桀，卻有些力不從心。
不說她剛剛被老爺子的靈力震傷，就算她沒有受傷她也根本打不過白狸。
對於白若雨，白狸早有了殺心，此刻自然也不會去顧慮她受不受傷。
不僅戰桀，就連金針也用上，招招直逼白若雨的命脈，彷彿一定要將她誅殺一樣。
只轉眼的功夫，白若雨身上就出現一道道猙獰的血痕，疼得她直抽氣。
對於白狸的攻擊，白若雨毫無招架能力。
刺了幾十刀，白狸也沒了戲耍白若雨的興致，直接舉起戰桀直直地朝着她的心臟刺去。
白若雨臉色一白，飛快閃身，卻還是沒能躲過。
“噗嗤……”
胸口撕裂般的劇痛襲來，白若雨費力地擋開戰桀，想要逃跑，卻根本無法脫身。
白若雨捂着胸口的血洞，緊咬着牙死死瞪着白狸。
她不能現在就死在這裡，她還沒有母儀天下，她還沒有將白狸兒踩在腳下，她還沒有得到慕容荀……
她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
看着白若雨眼裡的慾望，白狸皺眉冷笑。
這女人，死到臨頭還在做白日夢。
素手揚起，纖指一轉，戰桀便狠狠朝白若雨飛去。
白若雨大驚，立刻後仰，可那戰桀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死咬着白若雨不放。
“噗嗤……”
戰桀狠狠扎進白若雨的心口。
“嗯……”
白若雨悶哼一聲，一口鮮血直噴而出。
“二姐姐……”
一道震驚的聲音傳來，兩人同時擡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