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村只是一個小村落,本身也沒有什麼特產,那兩百多村民大多都是依靠種小麥過生活,以老弱婦孺居多,但現在卻被夜三更發現了大量魂能浮現在其上空,很有可能發生了慘案。
唐小婉本來是不信的,畢竟離得那麼遠,他怎麼可能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但一進村,她就驚訝地捂住了嘴。
“畜生!到底是誰幹的!”
只見村子中央橫七豎八地倒着一堆殘破不堪的屍體,個個腦門和腹腔上都開了個洞,洞內空空如也,而地面都被那成片的血水給染成了血紅。
“什麼人?!”
突然一聲大喝,夜三更皺眉看着一羣拎着火把的士兵從旁邊的民房中鑽出,在看到夜三更他們之後更是拔劍圍了過來。
“你們是曲定城的士兵?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死了那麼多人?!”唐小婉從對方衣着認出了他們的身份,絲毫不懼地問道。
一個領頭模樣的男子仔細地看了一下夜三更和唐小婉,不過在看到夜三更身後那批鐵皮車廂後眼睛突然眯了眯,對着同伴擺了擺手:
“是運輸隊的人,你們繼續搜查。”
“是!”
見那羣士兵繼續鑽進了民房裡,唐小婉再次問道:“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
領頭男子嘆了口氣:“精神病人屠村,全村人都死了。”
“屠村?人抓到了沒有?”
男子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也在搜查着。你們是給前線運送物資的運輸隊吧?路上小心一些,要是有形跡可疑的人最好避讓一下。”
夜三更將村中游蕩的魂能全都吸收後突然問道:“那個精神病吃人嗎?”
“吃人?”唐小婉驚恐道。
“嗯,我剛看了下屍體,這些人的內臟和腦子都沒了,看傷口像是野獸撕咬的,但奇怪的是它們居然不吃肉而吃內臟,不過如果是精神病的話倒也可以解釋得通,就是太重口了。”夜三更淡淡地道。
領頭男子皺了皺眉,用身形擋住了二人看向屍堆的目光:
“不好意思二位,由於擔心那個精神病身上帶有某種傳染疾病,這些屍體我們必須馬上燒燬,爲了你們的安全着想我建議你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爲好。”
說完,他還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一塊口罩示意了一下。
“這樣啊,那辛苦你們了。小婉,我們走!”夜三更點了點頭,轉身就跨上了鱷蜥。
“啊?可是……”
“你不走我就走了,駕!”
見夜三更居然毫不留戀轉身就走,唐小婉再次看了一眼屍堆,咬牙轉身就跟了上去。
“喂,剛剛明顯疑點很多,你怎麼不問清楚就走了,那麼多條人命呢!”
夜三更見離村已經有段距離,這才白了唐小婉一眼:
“拜託,人家不是都說在查了嗎?我們作爲外人還插什麼手?”
“可精神病人之說你信嗎?就算是有,什麼人能吃那麼多東西?那可是兩百多口人啊!”唐小婉不甘道。
夜三更摸了摸自己稍微“瘦”了一點的肚皮:“人家又沒說只有一個精神病,說不定是集體犯病呢?那個領隊不是也說了有傳染病的可能嗎?”
“可……”
唐小婉還待再說,卻被夜三更給打斷了下來:“行了行了,想要查你自己下蜥回頭去查,我可不會等你。”
唐小婉見根本就勸不動夜三更,心中怒罵一句。
“哼!要不是徐叔叔目標太大不方便帶着我,我哪會跟着你!盡要挾我!居然還敢叫我小婉,壞人!”
不過再怎麼不爽夜三更的冷血,要她回頭她是不願的。
第一這事既然曲定城已經派人來了,她的確沒什麼理由插手。
第二,如果離了夜三更,不想暴露自己身份和行蹤的話她就只能自己孤身前往鋼背領了,但她這陣子已經目睹了很多起偏僻之地的不法行爲,明白世界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麼美好。
特別是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實力又不怎麼樣,萬一出點意外一個未來的戰爭大師豈不是要夭折了?
“哼!爲了不讓帝國受到這麼大的人才損失,本姑娘暫且再忍你幾天!”
剛揮了一下拳頭,夜三更的聲音突然再次傳來。
“前面那條小河貌似穿過去也是一條路,我們是往那裡走嗎?”
“不是!”唐小婉扶着額頭氣道。
這個傢伙,又開始了!
而在夜三更和唐小婉離開永定村之後不久,那羣士兵們搜查完村莊聚到了一起。
一個士兵將肩上的屍體扔到屍堆裡,震得幾具屍體咕嚕一下滑塌到了地上,濺了他一身血水,在恨恨地踢了一腳屍體之後,他纔對領隊拱手道:
“隊長,這是最後一具屍體了,可以燒了。”
領隊男子點了點頭:“動手吧!”
屍堆上已經鋪好了一堆從民居中搜刮出來的乾柴,火把一扔,很快一團猛烈的火焰就像餓鬼一般,狠狠地舔食着那些失去生息的屍體。
伴隨着的,是一團濃厚的黑煙慢慢地飄上了空中,不用多久就會被清風所消散。
看着臉上映着搖曳火光的隊長,一個士兵忍不住問道:
“隊長,剛剛那些人怎麼不留下來,萬一他們把在這裡看到的事情說出去,豈不是會壞了主人的大事?主人到時候要是怪罪下來……”
說完,士兵抖了一下身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美好的事情。
領頭男子搖了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那些人運的可是公國的制式箭矢,如果把他們殺了,你覺得不會有人找上門來嗎?到時候才真的會壞了主人的大事!”
“可如果我們做的乾淨點應該就不會有問題啊,比如把屍體和車隊都給燒了。”士兵繼續喃道。
“還有,他們居然用哥布林當車伕,我們完全可以以他們是強盜搶劫了車隊爲藉口動手,就算被查出來了,也可以推脫成誤會的啊!”
隊長愣了愣,突然一腳踢在了士兵的屁股上。
“你他孃的怎麼現在才說,人都跑沒影了!”
士兵有些委屈:“我當時不是在按着那個小傢伙嘛!哪敢出聲……”
隊長嘆了口氣抽出了長劍:“算了,事已至此,只希望主人不要怪罪我等了。那個小孩在哪?我送他上路……”
隨着他的話語,一個表情麻木滿臉淚痕的小男孩被兩個士兵從一個民居中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