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地告訴他自己沒有什麼夢遊症,昨晚我就是拉肚子去上廁所,從看手機到出廁所到跑至所謂的“陽臺”再回到客廳,直到我暈倒前,整個過程中我的意識都很清楚。
我問肖羣“那你說我看到的人頭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那是我的幻覺。”
他摸着腦袋想了一會後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早上我們看到你時並沒有這樣一個東西,齊明的籃球也在寢室裡面,你說會不會是你撞到了椅子或是桌子上?”
“你真當我夢遊啊,那個時候我還沒被嚇得神智不清,桌子椅子還是分得清的”我憤怒地說。
看來這個問題暫時是無法解釋了。
當我說起倒地時看到的閃了一下的紅光時,齊明顯然是想起了什麼,忙問我“是不是像血一樣的紅色?”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後,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嘴裡喃喃地說“和我那晚上看到的一樣。”
我的心一緊——紅色的燈光,這代表着什麼呢?還有手機上顯示的時間,4點零4分,真不是啥吉利的數字,還出現幾次,莫非宿舍裡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期間段佳一直沒怎麼說話,就在不停地吃菜,還時不時地往我碗裡夾一片肉,說讓我壓壓驚,補充點能量,別想那麼多。我很好奇她膽子真夠大的,看外表也不像是女強人啊。
我擡頭看了下門外,剛剛還明媚的天空這時已經陰暗了下來,還在吹着風,把灰塵吹起來,看着灰濛濛的。
我就招呼他們“好像要下雨了,我們都沒有帶傘,快點吃完好走了。”
幾下吃完飯,我們就快步朝宿舍樓走去,段佳在3號樓,離我們的8號樓還有一段距離,我本來想送她的,她堅持說不用,讓我早點回去休息,我也沒有強求。
在路口分別時,她的一句話讓我愣了幾秒鐘“以後你晚上別出你們寢室門,放個夜壺在寢室裡吧。”
我問她什麼意思,她說“沒什麼,我看你挺怕黑的,別再被嚇暈了,我可不想再在病房裡呆十個小時。”
說完掉頭就走了,我想她這是罵我膽小鬼啊,竟然被女生嘲笑,真憋屈。
不過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向學院申請換個宿舍,現在住的826宿舍實在太詭異了,真擔心繼續住下去還會發生什麼更詭異的事情。
回到寢室,小朗還沒回來。
我隨口說“我們寢室還是小朗最愛學習,成天都不見人。”
齊明馬上說“他這段時間在忙着準備計算機2級考試,今天你在醫院他都打了幾個電話問你醒了沒有。”
看來這廝以爲小朗沒在醫院守着我,我在生他的氣,我也沒有解釋,笑笑了事。
晚上9點過,小朗回來了,進門就輕打了我一拳“南磊,你今天可是嚇了我們一跳啊,好在總算是醒過來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我佯怒道“呸呸,什麼死不死的,童言無忌。”
等他放下書包坐下後,我清了清嗓子,把換宿舍的想法說了出來,看他們是什麼意見,因爲這事畢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數。
小朗當然沒意見,寢室屬他膽子最小,雖然兩次摔倒的主人公都不是他,他也早被嚇得不行了。
經歷了這兩次的事情,齊明也對這寢室有了種排斥,特別是兩次都出現了的紅色燈光,讓他心裡很不安。
只有肖羣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這也難怪,他平時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照他的性子,就算這屋裡真有什麼“東西”,他也會想上去和它鬥個一二回合。
再一個,他是個很懶的人,想着搬宿舍大包小包的東西就不停搖頭。實在沒有辦法,我只得使出殺手鐗——舉手表決。
他一聽這話就連忙擺手“別,我知道結果是三比一,還舉什麼手啊,這不明顯欺負人嘛,我同意還不行嗎,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到時候我只管把我的東西收拾好,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了”說完狡黠地一笑。
我對他做了個拇指朝下的動作,不就是幫你搬東西嘛,我包了,你就這點出息。
說幹就幹,我馬上就在肖羣的電腦上起草了一份轉宿舍申請,可在寫申請理由時,我遲疑了,總不能說寢室鬧鬼吧。
最後我們四個一合計,想了個很蹩腳的理由——二樓太矮了,各種雜音太多,嚴重影響我們的學習質量。
定稿後我讓小朗手抄了一份,寢室屬他的字寫得最好,然後我們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第二天一早我就送到了學院辦公室。
三天後,學院的回覆下來了,讓我們哭笑不得——同學你好,目前學校沒有空宿舍可供調換,如果覺得宿舍太吵,你們可以去自習室或者圖書館,那裡的學習環境比宿舍要好很多。
看來,換宿舍是沒希望了,肖羣得知這一消息後偷偷地笑了。
11月底有天上午是《植物學》專業課,上課的陳教授囉裡囉嗦,講得實在無趣,我趴桌上睡了一覺後問坐旁邊的肖羣幾點了。
他正在埋頭看從圖書館借來的一部科幻小學,頭也不擡地說“自己看手機”
我白了他兩眼後摸出手機,一看都12點20分了,這陳教授也太敬業了吧,下面的學生明明有百分之九十都沒聽他講,他還這麼有興致,要說這就算了,問題是,他居然拖堂,並且都超時20分鐘了,我肚子在唱空城計了,看來我是被餓醒的。
12點30分,陳教授終於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講課,我們背起早就收拾好的書包快步朝食堂走去,再晚就沒什麼好吃的菜了。
快到食堂時,一個人在背後拍了我一下,我回過頭,看到是張攀。
他也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在電子信息學院,住在12號樓,同魏海洋一樣,也喜歡窩在宿舍玩遊戲,我幾次碰見他都是在吃飯時間,其他時間他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以爲他只是碰巧遇着我打個招呼,哪知他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邊。
我問他有什麼事,他告訴了我一個驚人的消息。
“我昨天上課時聽我們班的“八卦公主”馬金蓮說你們8號樓裡幾年前有個學生在寢室裡上吊死了,你知不知道這事啊,聽着好嚇人,不曉得哪幾個倒黴鬼住到了那寢室。”
不知爲什麼,聽到這個消息我一下就想起了那晚上那雙皮鞋,雖然肖羣說了那是小朗的鞋子,但我當時用手摸時裡面滿滿的,明明就是有一雙腳在裡面。
我伸手抓住張攀問“那人死的時候是不是穿着一雙皮鞋?”
“……”張攀很無語地看着我,愣了一下後說“日哦,鬼知道他穿的什麼啊,這事你們8號樓的舍管阿姨應該很清楚,你去問她吧。”
說完他突然看着我說“不會就是你們寢室吧???”
我甩開他的手說,“烏鴉嘴,我纔沒那麼倒黴勒,不說了,走去打飯,要不就沒吃的了。”話雖這樣說,我心裡卻盤算着找個機會把這事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