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看了看上官暉面帶疑惑的樣子,接着開口:“因爲發現的及時,那些黑衣人還沒有來得及掩飾罪行,仔細檢查了才發現,大牢外面居然有一條密道,極爲隱秘,直直的通向大牢裡面,如果不是因爲入口還未來得及被關上,那很難發現。而江家人就是這樣被救走了。”
聽到周正這麼說,上官暉臉色越發的白了起來,仔細看額頭還有汗珠。
慕容白做事竟然這般的魯莽!入口居然都沒有關上,還被人直接給發現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承認,畢竟他們沒有直接的證據。
“哼,上官愛卿,這刑部大牢當初就是你們上官家修建的吧。”現在裡面居然有一條密道!堂堂的刑部大牢居然有一條密道!
“啓稟皇上,刑部大牢當初的確是上官家負責修建的。”上官暉穩定了自己的心神,“不過,關於密道的事情,上官家確實半點不知情。”
“是啊,皇上,這件事和上官家沒有一點關係,想必是有人想要救出江家人,所以偷偷的挖了這麼一條密道。”皇后也趕緊附和着說道。
“偷偷挖出了一條密道,皇后莫不是說笑麼,刑部大牢銅牆鐵壁,而且圍牆深入地下幾丈,你告訴朕,除了你們上官家修建時動了手腳還有誰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出條密道來,難不成是神仙!”段帝聽了皇后的話不由得好笑,他們不是把自己當成傻子,刑部大牢雖然不是他修建的,可是裡面關押的都是重刑犯,身爲皇帝他會不重視?會連這些都不知情?
“皇上,臣妾,臣妾不過是一時失言。”皇后有些慌張地低下頭,自己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一時失言?皇后,朕且問你,你對朕說過實話嗎?”段帝此時看向皇后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厭惡。
“皇上,臣妾冤枉。”皇后心裡打定了主意要把這件事推得一乾二淨,打死都不能承認。
“冤枉,你居然還有臉說冤枉,周正,你接着往下說。”段帝看着皇后那樣子,越發的覺得十分厭惡。
“是,皇上。”周正一臉嚴肅,接着開口往下說道:“在被抓到的黑衣人中,發現了一個人,那個人正是上官大人時常帶在身邊的親信,若是本官沒有記錯,應該是叫做慕容臺。”
什麼!慕容臺被抓到了?上官暉剛纔心中的僥倖一下子消失不見。
不是說有黑衣人帶着江家人逃走了嗎,竟然不是慕容臺。如果他真的被抓到了的話,這樣一來那上官家就算是徹底暴露了,畢竟慕容臺跟了自己將近二十年,有時候出入自己也沒有避諱,直接都帶着他,不少人都能認出他來。
皇后一聽到這話,身上的冷汗也不由得冒了出來,那個慕容臺她怎麼會不知道呢,最是哥哥相信的人。如果他被抓了,就算他說這件事不是上官家做的,恐怕也沒有人能夠相信。
“上官大人,皇后,你
們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段帝揮手直接把旁邊案几上的茶杯掃落在地,白玉的茶杯恰好在皇后面前摔碎,碎片滿地。
皇后嚇得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一旦證明真的是上官家所爲的話,那恐怕連自己都免不了要受此牽連。
“皇上,皇上,臣,臣妾……”皇后現在覺得自己腦子裡就跟一鍋漿糊一樣,這件事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暴露了。
“啓稟皇上,上官家冤枉呀。”上官暉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能夠承認。於是鐵了心咬着牙堅持抵賴這件事情。
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上官家滿門的榮耀,以及滿門的性命啊。現在他抵死不認,說不定還有一絲轉環的餘地,如果他真的承認了的話,那這件事恐怕就是板上釘釘,在無翻案的可能了。
“冤枉,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你居然還敢跟朕說冤枉。”段帝氣的有些坐不住了,現在根本就是罪證確鑿,居然還敢說冤枉。“你既然有臉說冤枉,那你說一說這些事情都怎麼解釋?”
“皇上,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上官家。”上官暉想了想,“皇上,你看,怎麼會剛好這麼湊巧剛帶出犯人,連密道的入口都沒有關閉,就被守衛撞了個正着。肯定是有人嫉妒上官家深受榮寵,所以栽贓嫁禍。”
“上官大人這是何意?難不成是說本官在栽贓你嗎?要知道,若不是守衛發現的及時,刑部大牢丟了犯人,恐怕本官早就被革職查辦了吧?”周正冷着一張臉說道。
看管刑部大牢是他的職責,若是今夜真的讓他們救走了人犯,加上密道又沒有被發現,那簡直就可以說是犯人不翼而飛。這樣的話,自己最少也是個失察之罪。
“這……”上官暉臉色有些難看,朝野上下都知道,這個周正就如他的名字一樣,爲人正派。既不貪贓枉法,也不結黨營私,甚至就連朝廷裡面最普遍的站隊他都沒有,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態度。如果說他要栽贓誰的話,恐怕沒有什麼人會相信。
“臣妾知道了,皇上臣妾知道了,一定是太子殿下。”皇后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臉篤定的開口嚷到。
“你說什麼?這件事又關太子什麼事。”段帝聽的皇后突然又扯到太子,又生氣又驚訝,這件事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啓稟皇上,一定是太子殿下陷害上官家的。”皇后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不然哪有可能暴露的這麼快。
“你到給朕好好說說,太子殿下是如何陷害你們的?”段帝雖然一直都知道太子和皇后他們之間的關係勢如水火,可是這件事如果說是太子陷害的,他倒真的不信,畢竟那條密道可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呀。
“皇上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喜歡江家的江青菡,想必他就是費盡心思弄出了一條密道救走了江家人,然後再栽贓陷害到上官家的頭上,欺騙皇上。”皇后跪在地上,一臉委屈的說道:
“上官家對皇上一直是忠心耿耿,希望皇上千萬不要受了小人的矇蔽,誤會了上官家呀。”
忠心耿耿?哼,段帝心中冷笑,哪裡有什麼忠心耿耿,分明就是一個勁的想要擴充上官家的權勢。“既然你說是太子,那上官府的慕容臺又怎麼會出現在那兒。”
“一定是慕容臺他被太子殿下給收買了。”皇后急忙開口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捨棄慕容臺了。
“慕容臺是你哥哥的心腹,他有那麼容易被收買。而且去刑部大牢劫囚,那可是死罪。他不要命了嗎?爲了陷害你們自己留下來被抓住。”段帝只當是皇后驚慌之中胡攀亂咬,還是不相信這件事和太子有關係。
“啓稟皇上,這幾日老臣覺得慕容臺的確有些奇怪,一直憂心忡忡的,所以老臣斗膽猜測,可能是他的家人被抓住了,或者又因爲其他什麼原因受人威脅才這麼做。”上官暉雖然比皇后更知道丟卒保帥的道理,現在這個時候就算他不想舍慕容臺,也必須要捨棄了。
“啓稟皇上,太子殿下求見。”外面的太監突然開口稟報。
太子?他現在來做什麼?
段帝有些疑惑,“宣他進來。”
而皇后他們現在跟誰一頭霧水了,不知道段景昊怎麼會突然來了。
“參見父皇。”段景昊走了進來,對着段帝行了一禮。然後又看了看跪在那兒的皇后和上官暉,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太子現在過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嗎?”現在雖然天已經亮了,可是也還算尚早,不知道他現在進來到底是爲了什麼。段帝看着段景昊臉上的神色,對於剛纔的事情似乎並不知情。
“啓稟父皇,之前您讓我去巡視兩地官員任職一事已經完畢了,兒臣剛剛回來,因爲想着天已經亮了,就沒有先回府,而是先來向父皇稟告此事了。”段景昊拱手低頭說的一臉坦然,而身上的衣着裝束看起來也像是剛剛回來的。
“這件事情稍後再說,現下朕要處理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段帝點了點頭,他差點忘了,自己前幾天讓太子去巡視兩地官員做事是否盡心盡責,算起來也的確該今日纔回京的。
“是,父皇。那兒臣就先退下了。”段景昊說着就往後退了兩步,準備轉身出去。
“你等等,這個案子你留下來一起聽。”段帝仔細觀察段景昊的神色,依舊看不出一點紕漏。
“是。”段景昊走到了一邊,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和上官暉,“敢問父皇,爲何上官大人和皇后跪在這兒?”
“他們爲什麼跪在這,他們就是朕讓你留下來一起聽聽的這些案子的主角。”段帝冷笑。
“這……”不知道皇后娘娘和上官大人犯了什麼錯。
段帝看着跪在那兒明顯神色有些慌亂的皇后,和看起來一臉鎮定。但額頭明顯滲出細密汗珠的上官暉,“他們犯了滔天大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