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謝先生打電話了嗎?”董曄開口問道。
貴婦哭哭啼啼的說道:“打過了,謝先生正在香港談事情,現在正在坐飛機返回。”
“先等謝先生過來,再商量下怎麼辦吧,你也擦擦眼淚,現在哭也無濟於事。”董曄嘆了一口氣,有些煩亂的說道。
發生這麼大的事,謝陽龍也不敢耽擱,從他成爲子鼠以來,福壽堂還沒發生過這麼大的事,抓他們福壽堂的大佬?齊州省那些官員腦子被豬拱了嗎?
對待這種事,他們甚至不需要走動關係,只要十二大佬名下的集團產業宣佈罷工,不出一個星期,省裡一把手就要過來勸慰。
十二大佬的資產加起來有上千億華夏幣,這可屬於齊州省的納稅大戶。
飛機上,謝陽龍揉捏着鼻翼,滿腹心事。
這兩年真是不太平啊,先是寅虎吳剛被人暴打住院,麾下精英全數覆滅,接着是寅虎吳剛被人打死產業被外人所佔。恨就恨吳傑那個白眼狼崽子,竟然將他父親的產業拱手讓與他們,不然的話,他謝陽龍不是也能分一杯羹嗎?
現在的情況不妙啊,謝陽龍清楚事件的根源就在牛皓凌身上,因爲前幾天他得知一個消息,朗琴和樂白源、俞欣在紅葉大廈對上,也就是說,他們福壽堂現在並不是鐵板一塊,牛皓凌背後至少有樂白源、俞欣支持。
對於這兩位,謝陽龍也是苦惱萬分,特別是樂白源,他這個人太低調太神秘了,進入福壽堂以來,一直都表現的很中庸,對誰都是笑呵呵的,除了知道他好色的毛病外,這個人幾乎沒什麼詬病。
福壽堂任何的政策,他都是無條件服從,始終呆在亥豬的位置,也沒想過再進一步,也沒想過藉助於福壽堂什麼,這些年的發展可圈可點,而且不少大佬還與他有過不少軍火交易。
軍火,這個在歐美國家甚至可以家庭開店經營的行業,在華夏國可是談虎色變的東西,沒有大勢力和信賴的渠道,沒人敢碰這種玩意。
福壽堂都不敢碰的東西,他樂白源敢碰!
這件事會不會是樂白源在後面操縱的呢?謝陽龍暗自猜測道,要真是這樣,那事情就不太好辦了,福壽堂最強大的地方是同仇敵愾,要是內部出了問題,他謝陽龍彌補起來太麻煩了。
他號稱‘龍王’,卻不是真正的龍王,可沒有翻雲覆雨的本事。
泉市紅葉大廈頂層閣樓——董事長專屬會所內。
這處會所佔地一千二百平方米,完全古風裝修風格,聘請的華夏國最頂尖的中國風裝飾團隊‘墨棋’打造,擡頭望去,一處人工打造的蒼穹碧天映入眼簾,從踏入會所那一刻,你就有一種擺脫都市喧囂的錯覺,小橋流水,亭臺樓閣,鳥語花香。
鬆軟而貼近自然的土地絨草,簡單卻不失格調的竹林綠樹,潺潺的溪水聲,溪水中紅色錦魚遊曳打起的水花,在優美的園林古箏曲、徐徐清風映襯下,給人一種自然與清涼的感覺。
在溪水一畔的亭臺內,五名男女正圍桌而坐,其中一人,正是牛皓凌。
而另外四男一女,一名是樂白源,一名是俞欣,另外三名中年人,年紀與樂白源相仿,特別是氣勢,不是一般人身上可以具有的。
身穿宮裝的美女端着一壺醇香的清茶給衆人一一斟滿,接着略微躬身,慢慢退出了亭臺,姿態不妖不柔,盡顯大家雅緻。
只可惜現在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牛皓凌手裡的文件上,目光倒是沒在這位美女停駐片刻,就連好色的樂白源,也只是稍微瞄了一眼美女,眼色便很快恢復清明。
那三名中年人的來頭非常大,留着鬍子的是午馬曹希,金馬影視公司總經理,那一撇精緻的小鬍子,令人身上產生了一種藝術人士的氣質,頗爲一番小資氣息。他身材不高,生的很白淨,一副金邊眼鏡,任誰都無法將他和福壽堂聯繫在一起。
金猴集團董事長申猴謝波,是一個腦袋很大的中年人,人人都說腦袋大的人聰明,謝波便是一個極爲聰明的人,他最習慣的事就是隻聽不說,惜字如金,他每次說出的話,都可以問到最重點,所以他們企業的員工將謝波親切的稱之爲一字千金董事長。
最後一名男人,滿臉都是麻子,看上去像是饅頭上撒了一把芝麻,他是所有人裡身高最高的一個,老天爺是公平的,總會讓你在其中一項超過其他人,比如老天爺給他撒了一把芝麻,但卻給了他普通人沒有的身高,一米八九的個子,可以令他比其他華夏人高出一頭了。
他就是未羊水明,海市水明閣房地產集團的董事長。
他們就是被牛皓凌拉攏到自身陣營的人,特別是未羊水明,他本身就和亥豬樂白源、寅虎吳剛關係很親密,畢竟三者都屬於房地產行業,現在牛皓凌割地求和,他自然是欣喜萬分,百般的願意。
如果他進入泉市,以他們水明閣的名頭,斂財速度至少比現在快上兩成。
午馬曹希完全是看中了寅虎——也就是紅葉集團的宣傳能力,他本來就打算退出福壽堂,有紅葉集團寅虎傳媒的協助,他的影視公司與其他影視公司競爭起來也有優勢了。
畢竟,寅虎傳媒和國內很多媒體都有很親密的往來,之前,午馬曹希一直打算和寅虎進行合作,只可惜寅虎吳剛看不上午馬曹希的實力,又可以說,寅虎吳剛是個狂熱的福壽堂大佬,他看出了午馬曹希想要脫離福壽堂的企圖,所以刻意打壓曹希。
現在曹希如願以償了,他開出的不平等條件,牛皓凌全部答應了下來,甚至讓曹希心裡嘀咕:這傢伙要是活在清末,簽署第一個喪權辱國條約的肯定是牛皓凌。
牛皓凌是個很純粹的華夏人,特別是華夏國流傳千年的諺語,他都基本遵循。特別是清末那段歷史,牛皓凌沒覺得簽署不平等條約有什麼不對之處,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是爲兵家大忌!此時的妥協,這是爲了以後找回來,總比真亡國要強。那些簽署條約的官員心裡的難過不比普通人少多少,他們想過富強,喊出了以夷制夷,他們組建北海艦隊,爲了國家的強大而努力,錯了不是漢人的綏靖策略,錯的是那羣滿人太不爭氣。
綏靖策略如果成功了,就叫做臥薪嚐膽,流芳百世。
綏靖策略如果失敗了,就叫做賣國求榮,遺臭萬年。
牛皓凌現在,就是在實行‘綏靖’政策,他幾乎將所有本錢都壓進去了,寅虎傳媒幾乎成了午馬曹希的寅虎傳媒,寅虎地產幾乎成了水明閣地產,寅虎實業幾乎成了金猴實業,寅虎所有超市都進入了大量金猴集團和玉兔集團的產品。
他爲了獲得支持,已經徹底豁出去了。
爲的,是讓實力翻上一翻,爲的,是解決掉眼前的危機。他走出的每一步,都經過了深思熟慮,這些付出的東西,他都會找機會全部要回來,甚至要回來的還會更多。
他現在的想法和清末官員幾乎一致,他的實力和福壽堂和四王會相比,弱的可憐,如果此時不妥協不求榮,只會被別人一巴掌怕死,然後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沒人知道他牛皓凌是什麼人。
世上有一種人,他們迫於在歷史長河中篆刻下自己的名字,不管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他只想留下自己的名字,證明在這個世上走一遭。
牛皓凌,就屬於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