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牛皓凌腆着臉跟着江怡走出校門,江怡臉皮薄,不知怎麼出言拒絕牛皓凌的騷擾。
“陳老師,陳老師。”牛皓凌和江怡還沒走到公交站牌,兩名高二九班的女生便滿臉焦急的跑了過來。
牛皓凌回過頭,疑惑道:“怎麼了?”他不確定這兩名是不是他班上的學生。
兩名女生的個子都比較高,大約一米六七左右,一名扎着馬尾的女生急的快哭了:“陳老師,剛纔放學,李敏被一羣小混混帶走了。”
“哦。”牛皓凌表現得很淡定,他心裡暗歎道:高中生就是高中生,連演戲都不知道怎麼演。
這兩名女生的神態舉止太過了,而且她們選擇的對象也是嚴重錯誤,他只是一名實習老師,按照常理來說,這些學生遇到問題,應該要去找相熟的老師,或者是值班老師纔對,幹嘛追出這麼遠,一直追到學校外面專門找他?
浪費這麼多時間,真若是發生劫持事件,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看到牛皓凌變現的極其漫不經心,江怡倒是焦急了,她俏臉煞白的問道:“在哪?快帶我去。”
兩名女生的目標是牛皓凌,看到牛皓凌沒吱聲,她們心裡是又急又氣,心道:他真是我們老師嗎?
江怡瞧見牛皓凌無動於衷,心裡也有了一絲怒意,她嗔怒的望着牛皓凌,氣道:“陳老師,你還在猶豫什麼?”
牛皓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什麼呢?
江怡心裡生出了一絲不滿,先別說牛皓凌還是實習老師,哪怕是一位路過的陌生人,遇到這樣的事,也不會袖手旁邊吧?
“邱晴,姚娟,他們去哪個方向了?”江怡一邊拿出手機打算報警,一邊焦急的問道。
兩名女生嚇了一跳,她們沒想到江怡會報警,嘴裡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說。
牛皓凌瞧見這一幕,也不想再袖手旁觀,他將江怡手裡的手機拿過來扣上,似笑非笑的說道:“沒有那麼嚴重,你們兩個,帶路吧。”
江怡疑惑的望了牛皓凌一眼,心裡的疑惑更深了,她不知道牛皓凌爲啥表現的這麼篤定。
一看到牛皓凌答應下來,兩名女生大喜過望,那名叫姚娟的女生說道:“老師,我認識其中一個人,知道他們在哪,我帶老師去。”
江怡仰頭望了牛皓凌一眼,輕聲道:“我們真的不用報警嗎?”
牛皓凌回之一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巴不得江怡會去,畢竟從今天開始,任務已經正式啓動,江怡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留在他身邊,至少發生危險他可以掌握住分寸。
牛皓凌叫了一輛計程車,和她們一起趕向姚娟所說的大浪淘沙娛樂會所。
“報告,報告,目標人物正朝區中心移動,她身邊有一男兩女,車牌號是A1547,注意跟蹤。”牛皓凌等人剛走,長河三中校門口的牆邊,一個正在賣烤紅薯的男子突然拿出手機說道。
不巧的是,牆對面正有五個學生在集合,黃髮齊鵬倚着牆壁,將烤紅薯男子的話一句不漏的聽了進去。
他皺眉輕聲道:“嗯?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對象是江怡老師呢?”
“鵬哥,怎麼了?”一名高個學生距離牆邊很遠,沒有聽清烤紅薯男子的話。
黃髮齊鵬擰着眉頭,狐疑道:“不對,不對,那個死胖子不可能會這麼聰明,還找個人打邊風。”
“鵬哥,到底怎麼了?”其餘幾名學生也是滿臉好奇。
黃髮齊鵬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小點聲,外面有個男人想抓江老師。”
“抓江老師?!”一名滿臉青春痘的學生一瞪眼睛,怒道:“是哪個混蛋!?我去活剝了他!”
江怡是高二年級不少男生心中的完美女神,他們雖然經常氣哭這位女神,但這並不能代表他們的愛慕之情。氣哭女神只是單純爲了自由。
黃髮齊鵬的專業成績非常好,江怡老師當居首功,說心裡話,他對江怡有很深的敬愛之情,只是迫於面子,合羣似的跟着其他人起鬨而已。
他冷着臉說道:“等下分散開,你們先出去一個盯梢,看看那個男子是做什麼的,然後給我跟緊他,到了沒人的地方,我們抓住他問問。”
“好!”幾名男學生個個興奮異常。
高中時代的學生沒有幾個人願意報警,他們心中的個人英雄主義比較強,覺得報警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與男子漢這三個字嚴重不符。
當下就有一名眼鏡男悄磨嘰的走出校園,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個烤紅薯的男人,那個男子在校園外已經好幾天了,長得老實巴交的,一臉的憨厚相。
打完電話,這名男子左右看了一眼,丟下烤紅薯的烤筒,快步走進了對面的街巷。
“鵬哥,快,他要跑了。”眼鏡男一看此景,趕緊氣喘吁吁的跑到黃髮齊鵬身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走,追!”黃髮齊鵬將手裡的菸嘴丟掉,後退幾步,幾個縱步從牆上翻了過去。
“人呢?”一直追進一條很窄的街巷,黃髮齊鵬再也找尋不到對手的影蹤。
黃髮齊鵬身邊四名男學生跑的氣喘如牛,一邊雙手扶着膝蓋緩着氣,一邊說道:“鵬哥,我看我們還是先儘快通知江老師吧。”
“是啊,你們有人知道江怡老師的電話嗎?”眼鏡男問道。
“你們是那個女人的學生?”就在這些學生準備給江怡打電話時,一個低沉的男音從他們頭頂響起。
黃髮齊鵬猛地擡起頭,只見一名男子雙腿分開,分別蹬着兩邊的牆壁,四平八馬的低頭看着他們,這名男子正是那名賣紅薯的敦實青年。
青年的相貌太普通了,丟到人羣裡都沒人會在意,他皮膚黝黑沒有光澤,很明顯經常接受日光暴曬。
青年的眼睛沒有一絲生氣,長了一副令人噁心的死魚眼,他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尖銳物刮過玻璃一樣。
“你是誰?爲什麼要跟蹤我們老師?”黃髮齊鵬退後了幾步,擡頭大聲喊道。
青年嘴角一翹,雙腿猛地收了起來,接着他身體急速下落,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黃髮齊鵬眼瞳微微一縮,深吸了一口涼氣,從四米多高的地方跳下來,沒有任何的緩衝動作,這個男人的腿功肯定了得。
“喂,回答我們鵬哥的問題。”眼鏡男仗着人多,指着這名青年喊道。
黃髮齊鵬又退後了一步,沉聲道:“你們快逃,快,跑出去就報警!!!”
“什麼?”眼鏡男等四名學生聞言一愣,逃?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可是五個人啊。
“快逃啊!”黃髮齊鵬用手肘一掃身後幾人,就在這時,青年已經動了,他邁出沉重的步伐,如鐵棍般結實的手臂一記平掄,帶着一道勁頭打向黃髮齊鵬的臉頰。
“嘭!!!”
黃髮齊鵬的個子矮,他身子一縮,很靈活的躲開了這一拳,青年的拳頭收勢不住,一拳將牆上的天台輸水管打的粉碎。
天台輸水管全都是耐衝擊性聚苯乙烯製成,硬度可想而知,可在青年一拳之下,竟然爛成了七八塊。
幾片塑料碎渣刺進青年的手背上,鮮血淋漓,他卻猶未察覺。
這一下,幾名男學生終於明白黃髮齊鵬的意思了,他們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誰都別想走!”青年一個縱步,腳尖在牆壁上一點,像是跑酷高手一樣,很快衝到了幾名男學生身前,他一個迴轉,腳跟重重的踹在了一名高個學生的胸口。
“哇!”一腳下去,就把這名高個學生踢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