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高殺人夜。
深夜十點鐘,六輛越野車悄然停在了距離安雨涵別墅只有不到一里路的土坡邊,車門打開,一名名穿着皮夾克的青年魚貫而出,每個人手裡都握着一柄閃爍着幽光的砍刀,落手處,被一根黑色布條纏繞,這是爲了防止中途武器脫手。
整整四十多名蒙面青年集合在土坡邊,在他們面前,一名手持寬背戰刀的青年冷聲說道:“這次誰都不要留手,只要成功了,老闆會幫咱們消除一切的罪證,見到人就殺!雞犬不留。”
四十多名蒙面青年的眼裡涌出亮光,殺人,他們最喜歡了,特別是毫無顧忌的殺人。只要不被人用手機偷拍下殺人過程,不管他們殺多少人,報刊上都不會報道這一事件,所有人都會覺得這座城市是安全的,是和諧的,只有他們不會這麼認爲。
就如同牛皓凌先前認爲的,科學家看不到鬼就說世上沒鬼一樣,普通人看不到江湖仇殺也會覺得沒有了江湖。
其實,江湖一直存在着。
“走!”
領頭青年一揮刀,霸氣凜然的吼道:“殺!”
四十多名蒙面青年淅淅瀝瀝的腳步聲在深夜中如何的清晰,他們剛走出不到三百米,就看到迎面走來了四名紅衣女郎。
四名紅衣女郎的衣衫非常緊身,使得身材前凹後凸,隨着步伐邁動,她們渾圓挺翹的臀部勾勒出一波波動人的曲線。
“靠!不會見鬼了吧?”一名蒙面青年揉揉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荒山野嶺之中,怎麼會有紅衣女子?”
估計是因爲他解釋的緣故,青年身邊的幾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些青年全都沒多少文化,屬於堅定的有神論者,眼前這一幕,確實是太過詭異了。
“看她們的身材,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媽的,就算是女鬼那也認了,咱們十個爺們玩一個女鬼,那也很帶勁的說吧?”領頭青年哈哈大笑道:“管她們是人是鬼,弟兄們,送上門的獵物豈有放過的道理?咱們先解決內需,再衝進別墅砍死那幾個龜蛋。”
每個青年眼裡都涌出淫邪的光芒,他們四周觀望一眼,均是嘿嘿笑了起來。
四名紅衣女郎的腳步越來越近了,人羣不知誰高喊了一聲,四十多名青年像是發情的公狼,興奮的朝着四名紅衣女郎撲了過去。
“哥哥們來伺候你們,小嬌娘。”最先一名青年一邊跑一邊脫上衣,他丟掉手裡的夾克,伸手便抓向一名紅衣女郎的手腕。
“噗!”他的手還沒等碰觸到紅衣女郎的身體,已經與手臂分了家,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右手跌落在地,這名青年嚇得忘記了疼痛,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過了少許,一股撕心裂肺般的劇痛傳遍軀體,未等他哀嚎出來,又是刀芒一閃,他的腦袋咕嚕嚕飛出了三四米。
這名紅衣女郎雙手握刀,蝴蝶刀配合蝴蝶般的身姿,猶如死神降臨般衝入人羣裡,她指尖刀影紛飛,每一次刀芒閃過,都有一名青年慘嚎不已。
四名紅衣女郎像是四名地獄修羅,在深夜時分,展現出了她們華麗而嗜血的一面。
“不要後退!混蛋!不要自亂陣腳!”傷了不到十多人,這羣青年便變得騷動不安起來,他們下意識的開始後退,遠離那四名嗜血精靈,領頭青年不管怎麼喊叫,都無法阻止隊伍的大潰逃。
眼前那四個女郎哪裡是人啊,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在她們眼裡,殺人和碾死一隻螞蟻沒區別,都無法令她們的感情出現絲毫的波動。
這樣的對手,太令人感到驚恐了。
人羣太密集了,四名女郎剛纔的砍殺中,也有兩人受了一點皮肉之傷,趁着人羣退縮的間隔,她們麻利的抽出一卷繃帶,用常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很快包紮住了傷口,隨後,再一次拎起蝴蝶刀,繼續展開追擊。
午夜,空曠的原野展開了大逃殺,領頭青年絕對想不到,他們這次縝密的斬首行動會敗得如此稀裡糊塗。
在一處土坡之上,兩男一女正各自拿着一部昂貴的夜視望遠鏡在觀看這一幕,三人的年紀都已進入中年,身上帶有與衆不同的細微霸氣。
“二位,你們怎麼看?”一名皮膚白皙呈現病態的中年人放下望遠鏡,開口問道。
中年貴婦放下望遠鏡,語氣清冷的說道:“好可怕,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訓練的這些女子?這種身手,這種心態,就算比她們高上一個境界的武林人物,與她們對上也極可能會敗北。”
“嗯,確實很不可思議,這樣的手下有一人就足以偷着樂了,白源兄竟然說他有幾十名這樣的手下,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另一名身材不高,卻很有大腕氣質的中年美男點了點頭,讚歎道。
這三人,便是樂白源與福壽堂十二大佬之一的‘卯兔’俞欣、‘午馬’曹希。這兩名大佬的玉兔食品與金馬影視在齊州省享有美譽,已經很少再牽扯到黑背景,所以與福壽堂也只是保持着若即若離的關係。
他們兩人,是最容易拉攏的大佬之二。
卯兔俞欣又說道:“他雖然手裡有了足夠的武力,可現在的時代已經不是僅僅只依靠武力就能解決的了,想讓我們支持,這一點還遠遠不夠。”
午馬曹希也頷首道:“不錯,武力是一方面,但勢力圈和財力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他如果只有武力,我還不想趟這次渾水。”武力再強有什麼用?在國家機器面前,任何武力都顯得虛弱無力,如果沒有與武力想映照的關係網,可能因爲一次小衝突,他的勢力就會在國家機器的衝擊下而煙消雲散。
他們兩人和樂白源的關係非常複雜,首先是卯兔俞欣的一票,使得樂白源得到了大佬之位,而樂白源的一票,又使得午馬曹希得到了大佬之位,可以說,他們三人之間存在着一種因果關係。
樂白源呵呵笑道:“這一次,他只是讓你們觀摩武力,再過幾天,他就會像你們證明勢力與財力,到了那時,還希望二位能夠鼎力相助。”
“這個自然沒問題。”午馬曹希答應的很乾脆,此時,原野上的廝殺已經停歇,四十多名蒙面青年盡數被屠戮一空,到了後半段,爲了對付那些分散跑開的青年,四名紅桃成員動用了消聲手槍。
每一聲低沉的突突聲,都有一名青年倒下,她們的槍手奇準,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子彈例無虛發。
四名紅桃成員將手槍揣入懷中,這才分散走開,一具屍體接着一具屍體的補刀,爾後她們很自然的將屍體堆在一起,將吉普車裡的油箱刺穿,傾灑在屍堆上,付之一炬。
這一切的流程都顯得那麼輕鬆簡單,就像吃飯喝水一樣隨意,看得人忍不住內心發寒。
一切收拾妥當,四名紅桃成員朝着樂白源三人所在的土坡望了一眼,轉身朝着別墅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