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市。
天陽街,搖錢樹酒吧。
在這繁華的都城中,搖錢樹酒吧並不算很出名,頂破了天最多也就能排進三流。何況它周圍還有另外幾家酒吧、KTV以及迪廳,不論是裝修還是服務都要比它好很多,於是來這裡消費的客人就更少了。
然而詭異的是,搖錢樹的客人雖少,但吸金程度卻不低。因爲在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酒吧後面還有一個小型的賭場。
賭場並不算太大,幾千塊能進來玩兒,幾萬塊也能進來玩,十幾萬,二十萬的也可以。當然如果你只揣着幾十塊就進來,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有本事將別人的錢變成自己的。
而此時正是大早上,本就客人稀少的酒吧自然就更沒人了。在酒吧後方的賭場裡,賓客們也差不多都散了,幾個負責震場子的保安正在打掃。
“據本臺記者報:在昨夜凌晨、本市一迪廳不慎着火,火勢極大,第三消防中隊接到報警後立即出動了六輛消防車,數十名消防隊員不顧生死的奮力搶救,經過三個多小時纔將大火熄滅。由於火勢燃燒劇烈,消防人員無法進入迪廳救援,最終有四名被困在迪廳中的人死亡,至今身份不明。”
“據本臺報道……”
壁掛電視上已經開始了早間新聞,畫面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仍在冒着濃煙,已經被燒成一片廢墟的迪廳。
“臥草,這裡不是亂舞嗎?着火的是它?”忽然一名安保人員瞪眼說。
“我靠,還真是亂舞啊。”
“日,好險。我前天還在那喝酒呢。”
“……”
幾個保安一陣爆粗,十分驚訝。亂舞迪廳距離這裡並不算太遠,也就兩三條街,他們很多人都在那裡喝過酒,跳過舞,把過妞!
“奶奶的,那麼好的地兒居然燒了?”
“才死了四個人?扯J8犢子,那麼多人就死了四人?一定又特麼被隱瞞了。”
“哈哈,這事還用說,誰不是心知肚明?”
幾個保安邊幹活邊聊着,然而就在這時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如同炸藥引爆一般,腳下的地面都跟着劇烈顫抖起來。
“臥草,怎麼回事?”
“地震了?”
“滾尼瑪,地毛的震。好像是前門傳來的聲音,有人來砸場子?”
一聽這話,幾個保安登時眼珠子一瞪,扔了拖把飛快的從一旁扯來幾根鋼管向前衝去。
……
……
汽車在街道上飛馳,葉秋、趙玉龍幾人臉色陰沉,一路狂飆後他們再次出現在了這個城市裡。然而他們一開始一心只想着救秦嵐,但到了這個城市裡後卻遇到了一個難題——他們只知道是烈虎抓走了秦嵐,卻並不知道如何找到烈虎。
烈虎昨天晚上找了秦嵐之後,並沒有派人留話下來,直到現在也沒有打來電話,葉秋幾人想要救人就只能自己尋找。可是茫茫金都市,上哪去找一個有心隱藏的烈虎呢?
“找賭場問。烈虎掌管着江南省大大小小所有賭場,賭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葉秋很快想到了一個辦法,冷聲說。
“我知道一個賭場,就在亂舞迪廳不遠。那是一個酒吧,我去那裡喝過酒,知道那後面有人賭錢。”鬼眼忽然說。
他來江南省後不知道去哪裡找葉秋,因此一直呆在金都市,流連於各個能喝酒的地方,因爲在酒吧、迪廳這種三教九流都有的地方,更容易打聽到各方面的消息。一來二去,自然也被他知道了不少不爲人知的地方。
“走!”葉秋厲聲說,而趙玉龍一言不發開始按照鬼眼指定的路線前進,經過了十幾分鍾後,幾人終於開車到了目的地。
“就是這裡,搖錢樹。”鬼眼說。
“大門關着,人家下班了吧,草。”百里五七忍不住開口罵道。
“白天酒吧本來就不營業,後面的賭場裡肯定有人。”鬼眼解釋道。
“咱們就這麼撬開門闖進去?”百里五七問。結果他話音剛落,葉秋卻雙眼一寒冷聲道:“撞進去。”
“正有此意。”趙玉龍聲音冰冷,眼看車子已經到了酒吧門前,車速卻是不減反增。
“臥草。”
百里五七一聲尖叫連忙抓緊,接着只聽轟的一聲,車頭撞飛了捲簾門,以及捲簾門的玻璃門。
玻璃門破碎,玻璃渣子瞬間濺射了一地。衝進酒吧之後,車速又一路向前滑行了三米才停下,這中間所有的桌椅全部被撞飛到了一旁。
葉秋、趙玉龍幾人開門下車,在鬼眼的帶領下大踏步向酒吧後方走去,結果這時幾個保安忽然從後面竄了過來,手中拎着鋼管,怒氣騰騰。
“臥草尼瑪,開車不長眼啊。特麼……”一個保安當即開口咒罵,結果話未說完,他忽然感覺一道勁風撲面,一個黑影如鬼魅般飛掠到他身前,轟一聲巨響,這保安只覺腹部一痛,一瞬間撕心裂肺,恐怖的力量好似要絞碎他的五臟六腑似得,他一路飛出兩米多,轟一聲撞在後面的小門上纔算停下。
葉秋冷着臉一言不發,身上的殺氣卻是令幾個保安全都一震。一個保安邊退邊吼道:“特麼的,砸場子是不是?你們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
“給你們老闆打電話,不然我將這裡統統砸光。”葉秋冰冷道。
秦嵐被抓,他已經動了真怒。這時候任何擋在他眼前,阻止他救人的都是他的敵人,對待敵人,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而且這一次他將毫不留手。
葉秋的兇狠、瘋狂讓所有人爲之一震,就連趙玉龍也不例外。他纔是秦嵐的保鏢,他纔是最應該着急救秦嵐的那一個,可現在葉秋的狀態完全比他更憤怒,更不可阻擋。
如果此時被關在大富豪地下三層的秦嵐知道葉秋爲了她如此衝動,沒有理智,不知道她會高興還是會罵人。她剛纔還在祈禱葉秋能夠保持冷靜,不要頭腦發熱的一頭撞進烈虎的陷阱裡,可現在看來……現在的葉秋跟冷靜完全沾不上邊。
幾個保安哪裡見過如此兇狠的人,顫抖的連忙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結果他電話剛剛打通,葉秋一伸手將他的電話奪了過來。電話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特麼的,還讓不讓人……”
“老闆,有人來砸場子了。”保安直接打斷,根本不等老闆說完。
“什麼?誰特麼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老子頭上動土?你等着,我馬上就到。”老闆啪一聲扣了電話。
“帶路去賭場,如果有人問,就說大門是你們自己撞的。”葉秋說着向後面走去。幾個保安愣愣的你看我,我看你,一臉驚悚加無奈,齊齊心想:我們特麼的是傻逼了嗎?自己開車撞我們自己的門?
不過感受着葉秋幾人身上的強烈殺氣,對於葉秋的話他們也就不敢有絲毫反對了。
葉秋幾人走進賭場,等待着那老闆過來。這時百里五七忍不住皺眉道:“秋哥,事情是不是有點不對啊?那烈虎抓了嵐姐,應該是爲了引我們上鉤,可是他卻不留下地址讓我們去,這裡是有幾個意思啊?”
葉秋漸漸眯起兩眼冷哼了一聲。
……
……
時間流逝,眨眼過了中午。
下午四點,大富豪娛樂會所。
頂層,烈虎辦公室。
“虎哥,都這點了他們還沒來,是不是咱們想錯了?他們根本不敢來?”一個光頭男子道,他賊眉鼠眼,一臉猥瑣相,給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像個好人。
他名賈煜,乃是六刀之一的毒刀。據說死在他手下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手法之詭異令人遍體生寒。
“哼,來了又能如何?還不是送死?”一個女人冷哼,雙眼之中盡是冷漠和不屑。
“花姐,你別這麼霸氣行不行?讓你這麼一說,真是一點挑戰性都沒了!”另有一人嘿嘿笑道。
花姐,全名花晴鳳,六刀排行老二的霸刀,也是六刀之中的唯一一個女人。
“小馬崽兒,你要是怕了,就趕緊鑽你那女人褲襠裡去,少在這兒丟人現眼。”花晴鳳冷笑道。
小馬崽兒,真名馬門,六刀之絕刀。然而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絕的不僅是他的刀,更是他的人。
“老三,聽說你在他們手上吃了不小的虧,這次你準備怎麼收拾他們?要不要姐姐我幫你?”花晴鳳斜眼看向寧鋒,話語雖是在熱切的問候要不要幫忙,眼神卻充滿了嘲笑和譏諷。
“花姐的好意心領了,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會報。”寧鋒回了一句,皺着眉頭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烈虎,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底兒的疑惑,“虎哥,咱們爲什麼不給他們留個地址?萬一他們找不到咱們怎麼辦?”
“要是連咱們的人都找不到,他們還有臉活着?全都蠢死算了。”花晴鳳不屑地說。
“哈哈,沒錯。他們要是連這點考驗都沒辦法通過,那還有什麼資格值得你們六刀齊出手?”烈虎哈哈大笑,望着窗外的目光卻陰冷的可怕。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忽然敲了敲門進來彙報道:“虎哥,有人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