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葉秋頂着兩個熊貓眼吃過了早餐,惜姨看着自家姑爺一副過度勞累,沒有睡好的樣兒,當即忍不住有些心疼,心想是不是自己逼他們太緊了,其實生孩子這事不能有太大壓力的,越是着急越有可能懷不上。
想着是自己害苦了姑爺,惜姨很是有些過意不去地說:“姑爺,您也別太累着了,今天我去市場買只老母雞回來給您補補。”
葉秋點了點頭,他知道惜姨一定是誤會了他,不過他倒也沒有解釋。老人家的心思要理解,何況他在省城手臂上正好受了傷,喝點母雞湯補補也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他這樣想,尹冷月卻是忍不住俏臉一紅,只是這事她更沒辦法開口解釋,只能惡狠狠地瞪了葉秋一眼,心想:你昨天晚上掉牀還沒掉夠是吧?
是的,昨天晚上葉秋用雪豹的事成功轉移了話題,接着尹冷月拿出大姐大的氣場命令糾纏不休的木靈兒回房睡覺,葉秋僥倖躲過一劫。只是當他暗自慶幸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人們都說愛記仇的女人是可怕的這句話。
昨天晚上他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睡覺,然後剛剛睡着,他便噗通一聲從牀上滾了下去。再看旁邊的尹冷月尹大小姐,淡定地翻了個身,集裝假裝熟睡。
想了想自己終究理虧,葉秋忍了忍沒有找尹大小姐報仇,重新上牀睡覺,然後不到一個小時又是噗通一聲,他又滾到了地上。
葉秋咬了咬牙,心想:我忍!
然後又是不到一小時,第三次來了!這一次葉秋真的是有些急了,所謂再一再二不再三,這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於是葉秋黑着臉,咬着牙,重新爬上牀,擡起手直接衝着尹大小姐抓了下去,他發誓今天一定要讓這個愛記仇的女人償到代價,一定要把她就地正法,讓她付出血的代價。
葉秋下定了決定,伸手直接抓向那關鍵之處,可就在他手掌即將落下時,“熟睡”中的尹大小姐忽然說夢話了:秦嵐和藍晴怎麼會沒有叫呢?不應該啊!
聽到這話,葉秋即將落下的手驟然一僵,然後停頓了幾秒鐘,咬了咬牙無奈的把手收了回來,重新躺下睡覺。心裡一遍遍告誡着自己:我忍,我再忍,百忍成佛啊!
就這樣,今天一早起牀後,葉秋對着鏡子很肯定的發現自己沒成佛,倒是差點成了熊貓。
唉,女人,女人啊!對此他只能在心底無聲的感嘆。
“嗯嗯,惜姨燉的老母雞湯最好喝了,我也要喝。”木靈兒像是根本沒聽出惜姨話裡的意思,連忙接口道。
“我也要,我也要!”藍晴緊跟着道。好吧,葉秋很肯定這丫頭百分百沒明白惜姨的意思。
在場唯一明白的,恐怕只有秦嵐了,只是這隻小狐狸精今天異常的安靜,沒有暗中給他一腳,也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吃着早餐。
葉秋看着秦嵐,忽然有些明白了她的心情,或許她是以爲憑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與自己有孩子,所以這方面也就無所謂吃醋不吃醋了。
想到這裡,葉秋忽然又是一嘆,在場的幾個女人中,秦嵐是跟他認識最早的,也是第一個爬到他牀上的,然而他能給她的,卻是那麼有限。
一頓早餐在異樣的氣氛下匆匆結束,接着葉秋開車送幾女趕到日月集團,然後又載着藍晴來到市公安局。兩人剛到市公安局,忽然遇見了正好來上班的張正榮。
見到張正榮,藍晴先是一愣,立即邁步迎了上去,着急道:“張叔叔,花榮呢?”
張正榮神色憔悴,但看的出心情很不錯,他看了看藍晴又看了葉秋一眼,道:“省公安廳很配合,同意先讓我們帶回來審訊花榮。他現在在籠子裡關着呢,一起去看看?”
藍晴一聽把張正榮真的把花榮帶了回來,當即興奮起來,來不及跟張正榮都招呼,轉身跑進了警局,直奔關押着花榮的鐵籠子。
葉秋留在後面陪着花榮道:“謝謝張局長理解。”
在省城,抓住花榮的那一天,因爲有省公安廳的警察在,甚至副廳長也在,葉秋和藍晴儘管再想帶走花榮,詢問他有關當初藍家的事,當時的情況也根本不允許他們那樣做。
所以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花榮被省公安廳的警察帶走,但那樣的話葉秋和藍晴就等於徹底白忙活了,也休想再從花榮口中問出什麼線索,因爲花榮是毒販,省公安廳爲了追查毒販一定會把花榮扣下來。
另一方面省城是雷獅的地盤,花榮呆在省城,哪怕是在警局裡,就算雷獅救不得他,想要殺他卻易如反掌,爲了不使自己的秘密被花榮說出來,雷獅絕對會這麼做。
換而言之,花榮留在省城等待他的只有一個“死”字,葉秋和藍晴卻又不能讓他死,因此他們只能通過張正榮,讓他想辦法把花榮帶回上江來。
慶幸的是,花榮也是試圖謀殺蘇蕊的兇手之一,張正榮利用這個藉口,成功將花榮押回了上江。不過這看似容易,其中難度卻也可想而知,因爲省公安廳內,凡是與雷獅交好的警察,必然都不願意讓花榮被帶出省城,張正榮爲此絕對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葉秋此時的道謝是真誠的,也是發自肺腑的。
張正榮搖頭道:“謝就不用了,我這麼做也是爲了蘇市長。不過回頭有機會,你在王省長面前可要多替我說兩句好話,這次爲了你,我這張老臉都豁出去了。現在只怕省裡的那幫傢伙正恨着我呢。”
葉秋點頭道:“一定,不過張叔也不用擔心,只要你有功勞,誰恨你都沒用。”
“哈哈,你小子,這是在向我邀功嗎?”張正榮忍不住笑着打趣道。這次省公安廳對於能夠成功破獲這麼一樁巨大的毒、品交、易案件也是十分的重視和高興,而提供了準確線索的張正榮自然也被記了一功,並且大大褒獎了一番。而張正榮心裡自然也清楚,這些情報都是葉秋和藍晴給他的,所以等於是葉秋和藍晴送了他這麼一個大功勞。
當然雖然葉秋和藍晴也是在利用他的身份,可當警察本來就是要爲人民服務的,何況是這麼一件對全江南省的人民都有好處的大事。
“邀功不敢,只要張叔你不怪罪我利用你就成。說起來,你把花榮帶回來也不算有錯,因爲這幾天很有可能還有一樁更大的功勞等着你。”葉秋嘿嘿笑道。如今與張正榮混熟了,他說話倒也隨意了許多。
張正榮一聽還有更大的功勞,當即忍不住雙眼發亮,好奇道:“還有大事要發生?”
葉秋點了點頭。
張正榮興奮過後緊跟着皺眉道:“你小子,不會惹出什麼大亂子吧?這次可不是在省城,是在上江。出了大事我是要負全責的。”
葉秋無奈苦笑道:“亂子肯定是有的,不過張叔也不用太擔心,會有人幫你扛這個黑鍋的。”
張正榮將信將疑地看了葉秋一眼,然後搖頭道:“真是好奇你小子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做事一套一套的。也罷,反正你自己心裡有譜就行,我這邊儘量吧。”
葉秋“嗯”了一聲,然後兩人沒再繼續交談這個話題,一起走進廳內,走向關押花榮的關押室。
關押室內!
藍晴已經找人拿來了鑰匙,打開了關押室,一頭白髮的花榮正躺在牀上,雙手,雙腳上都帶着鐐銬,他一見藍晴進來,猛然一驚,然後迅速皺起眉頭,目光冰冷地盯着藍晴,冷笑道:“沒想到是你?你還真是命大。當年沒死掉,上一次還沒死掉。”
一聽花榮提起當年血事,藍晴一瞬間小臉冰冷下來,冷聲道:“沒錯,我是命比較大,這是因爲上天可憐我們……”
“藍晴!”葉秋忽然開口打斷了藍晴下面的話,沒有讓她說出“藍家”二字。此時張正榮在,警局內其他的警察也在,藍晴的身份還不宜讓這麼多人知道。
藍晴扭頭看了葉秋一眼,立即明白了什麼,點點頭衝着張正榮說:“張叔,我想單獨審訊一下他,可以嗎?”
張正榮也知道葉秋和藍晴有事瞞着自己,這一點在蘇蕊和藍晴出車禍時他就知道了,不過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很清楚什麼事情該自己知道,什麼事情不該自己知道,所以他點了點頭說:“可以,線索本來就是你們提供的,這也算是你的案子。只是,小心點。”
張正榮最後一句說的意味深長,藍晴遲疑了一下,葉秋卻馬上明白了過來,點頭答應了下來。
張正榮轉身帶着其他警察離開,同時讓人關押了關押室裡的監控和錄音。這時葉秋也走進關押室,衝着花榮冷哼了一聲。
花榮看了看葉秋,撇嘴冷笑道:“我調查過你,你叫葉秋。你是她什麼人?男朋友還是老公?不過你好像已經結過婚了,日月集團的尹冷月,大總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