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五菱麪包車緩緩駛進了大秦安保停下。八個漢子拉開車門霎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排大秦安保保鏢站在五米開外,保鏢前方是兩張椅子,椅子上坐着兩個臉腫的像豬頭,親媽都認不出來的漢子。
八個順安的保鏢當然知道那兩人是誰,封雷和陳建。
他們八個正是接到張大奎的命令來接封雷和陳建回去的。
一百萬,換兩人自由。
只是如果張大奎看到他買回去的是這樣兩個人,不知道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當然這事不是他們八個考慮的。
“愣什麼?難道認不出來了?沒那麼誇張吧?”一個大秦的保鏢陰陽怪氣的說。
“嘿,你特麼倒是吱聲啊。說你是誰。”又一個大秦的保鏢說着伸手在封雷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封雷吱吱唔唔,神色憤怒卻沒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八個順安的保鏢表情複雜,曾幾何時他們都是把大秦的人當狗看,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
只是他們現在不敢說話,誰讓他們在別人的老巢裡呢。
“把雷哥和建哥擡上車。”一個順安的保鏢沉聲道。
八個漢子立刻上前,一言不發的準備擡人。
結果這時一個大秦的保鏢說:“別忘了椅子是我們的。”
八個漢子沉着臉,擡起封雷和陳建就走。雖然他們十分小心,但擡起的過程中還是觸碰到了封雷和陳建的傷口,兩人又是一陣吱吱唔唔。
真正像是兩灘爛泥,扶都扶不起來。
也幸虧順安的人開來的是兩輛麪包車,最起碼這樣可以讓封雷和陳建躺一躺……
汽車飛快衝出大秦安保,一路無話。
一個小時後,麪包車回到順安。因爲立刻從樓上跑了下來,結果一看封雷和陳建的模樣,他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眼珠子瞪的彷彿要爆開一樣。
“秦嵐,臥草你祖宗!”張大奎咆哮。
“還愣着幹什麼,帶他們去醫院啊,眼瞎啊!”張大奎衝着八個漢子怒吼發泄。
八個漢子哪裡敢耽誤,立刻上傳帶着兩大金剛往醫院跑,張大奎站在原地又咒罵了兩分鐘,然後纔想起來立刻開車跟上去。
又經過半小時折騰到醫院,封雷和陳建馬上被安排進了手術室。張大奎隨後趕到,臉色陰沉的盯着手術室大門,雙眼之中有無窮的怒火噴射。
秦嵐!秦嵐!!!
大秦!大秦!!!
對,葉秋!還有那個該死的葉秋!!!
張大奎不停唸叨着這三個名字,像是野獸一樣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估計封雷和陳建是廢了,特媽的,老子的一百萬啊!
張大奎一瞧見兩人模樣,就知道秦嵐是下了死手。其實這一點他也清楚,換做是大秦的人落在順安手裡,他也肯定會往死裡整。
只是一百萬啊……
秦嵐那個小賤人用兩個廢人換了老子一百萬啊!
張大奎心在滴血,他心疼封雷和陳建,更心疼自己接連扔出去的兩百萬。
麻痹的,這個仇老子一定會報!一定!
張大奎悶悶的站在走廊上,一腳一腳的踹着牆壁發泄怒火,焦急等待了兩個小時,封雷和陳建終於從手術室裡推出來了。
“醫生,他們兩個怎麼樣?”張大奎連忙問。
雖然料定了秦嵐會廢掉兩人,但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希望,張大奎也不願意放棄。
只是醫生連連搖頭打碎了他最後一絲幻想。
“廢了,徹底的廢了。兩人以後能正常走路都是奇蹟,至於其他體力活……想都不要想了。”醫生說。
張大奎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咬牙切齒。
醫生離開後,張大奎快步進了病房。
病牀上封雷與陳建已經從麻醉中甦醒,兩人眼神巴巴的看着張大奎,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們什麼都不用說,該有的安置費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不過這個仇必須要報,一定要報,你們再做最後一件事。”張大奎說。
“報警,馬上報警說是大秦安保的人綁架了你們,私自對你們用刑。你們是得到好心人的幫助才逃出來的。”張大奎又道。
剛纔等待兩人手術的時候,張大奎就在想如果兩人真的廢了,如何才能把兩人的價值壓榨到最乾淨。
終於他想出了一個辦法,報警!
這件事他們要惡人先告狀,把大秦安保告上法庭。
雖然事情的起因是因爲四大金剛襲擊葉秋造成,可這件事順安不提誰知道呢?
大秦安保顯然不會把葉秋供出來的,就憑秦嵐那小賤人與葉秋的關係,她捨得把葉秋推到法庭上?
而且就算葉秋自己提出來,那小子身上一無傷二無痕的,說四大金剛襲擊了他,誰會相信呢?
草你祖宗的,這一次老子一定要把你們整死,統統整死!
你們以爲老子的一百萬是白出的嗎?到時候老子就說你們是綁架,我們順安還爲此出了一百萬贖金……
張大奎已經想好了一切,這時他才終於明白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道理。
秦嵐,你這一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張大奎冷笑,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喂,報案中心嗎?我要報案。有人綁架……”
……
……
兩輛警車駛進醫院大門,接着四個警察走進大樓。
住院部。
來到封雷與陳建的病房前,四個警察敲門。
張大奎開門,然後主動說:“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我們順安的人被大秦安保綁架,我們交了贖金之後,他們還把人打成了這樣,都特孃的成爛泥了。你們一定要追究他們的責任,必須嚴懲。”
四個警察眼神複雜的看了張大奎一眼,走進病房來到了封雷與陳建牀前。
“唔唔,真的成泥了嗎?我捏捏。”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病房裡嚴肅的氣氛爲之一滯。
不用說也不用猜,能在此時此刻如此情景下,說出如此奇葩經典對白的一定是——藍晴。
沒錯,的確是藍晴。
藍晴手中捧着一杯奶茶,說完之後還真的伸手在封雷身上捏了捏。結果她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封雷身上傷口太多,這一捏立刻捏的封雷呲牙咧嘴,一陣慘嚎。
“小晴。”一個警察連忙唬了一句。
藍晴嘟了嘟嘴,“一點都不像泥,明明還有骨頭呢,騙人。”
張大奎:“……”
尼瑪你不懂什麼叫比喻啊?你不懂什麼叫誇張啊?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啊?草草草!
張大奎黑着臉鬱悶無比,其他三位警察也是滿頭黑線。
“好啦好啦,看你們一個個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我不說話,你們問吧。”藍晴說着走到一旁老老實實坐下,然後乖乖的吮吸奶茶。
這時一個警察問:“他們就是封雷和陳建?”
“對!警察同志他們是被……”張大奎說。
一個警察舉手打斷張大奎,皺眉道:“你說的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了。不過在我們接到你的報警電話之前,我們收到了另外一個案件。涉案人也是封雷和陳建。”
咯噔!
張大奎心臟狠狠一抖,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升起。
“警察同志,不知道你們說的另一件案子是……”張大奎皺眉問。
警察開口說:“我們接到報案,幾天前幾個知名企業家突然遭到襲擊的案子有了線索。”
咯噔!
張大奎心臟又是一蹦,小心肝差點從嗓子裡蹦出來。
尼瑪什麼情況這是?幾天前企業家遭襲案?那特孃的是我們順安做的啊,是四大金剛做的啊。媽的,難道是……
似乎明白了什麼,張大奎馬上瞪大了一雙眼珠子死死盯着病牀上的封雷和陳建。
封雷和陳建苦笑,表情扭曲的有點嚇人。
張大奎不敢相信,難以置信,心臟噗通噗通彷彿要爆開一樣!
草泥馬,不要啊,不要啊!
張大奎心中怒吼,嘴上問道:“警察同志,不知道報案的人是誰?還有新的線索是什麼?”
警察嚴肅道:“報案的是幾位受到襲擊的企業家,他們說他們同時收到了一份錄音。”
錄音?錄音!
秦嵐,秦嵐!
封雷,陳建!
這兩個王八蛋難道全招了?我幹尼娘啊,你不知道有些事是打死都不能說的嗎?你特媽的不知道說出來後你們也會被抓進監獄嗎?你們……日,你們祖宗啊!
張大奎幾乎瞬間就明白了整件事情期末,一時面如死灰,絕望的彷彿掉進了萬丈深淵。
狠,簡直太特媽的狠了!
秦嵐那小賤人怎麼能做這麼絕呢,特媽的她怎麼能做這麼絕呢!!!
張大奎想哭,想怒,想抓狂!
自己竟然又落入了那個小賤人的算計,一百萬沒了,兩大金剛廢了,自己想到的絕妙好計又晚了一步……泡湯了。
張大奎噔噔退後了兩步,一屁股想坐在沙發上,結果還沒坐下去,藍晴突然擡腳朝着踹了過來,於是張大奎噔噔又往前衝了兩步。
“你幹嘛,想佔我便宜啊!”沙發上,藍晴氣呼呼的吼道。
張大奎想死,真的好想死!最起碼死了就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特媽的,自己怎麼就這樣倒黴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