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樓以森承諾
朱琳瞧着他們一起嘆息,心中就是冷笑。
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所關愛的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小三,一個奸細,還會露出這樣惋惜的表情嗎?
除夕夜當天,樓以森宣佈放假,手頭正在查的案子都停下了。
唐之洲特意打了電話來,問樓以森權晉的案子要怎麼辦。樓以森說:“目前大家都放假,我們一年到頭也得休息。唐之洲,尤其是你,你那個身體經不起你折騰,你最好安心一些。這個案子都已經擱置了三年,也不多不少過年這幾天。”
他知道唐之洲的風格,一旦接手了案子,就一定要查下去。
他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在瀋陽看到唐之洲的時候,她接連熬了好幾天的夜,但寧願熬夜也不肯去休息了,那種破案的決心,當時就讓他覺得十分的震驚。
唐之洲聽他語氣冷下來,還以爲他生氣了,連忙解釋:“樓以森,我不是那個意思。”
事實上,她心裡也很矛盾。
爲了孩子,她理應去休息,可爲了孩子他爸,她的心一直懸着,就是休息,也不可能能夠得到好的療養。心不靜,魂不寧,她知道自己的狀態非常危險,可那個案子是懸在心口上的刀劍,她不能放任這刀劍落下來,將她扎得鮮血淋漓。而且,一樣是cm部的成員,她也知道平日裡大家都很辛苦,盼望這個節日盼望了很久,如果還要要求大家繼續查案……那真的是太過分了!
樓以森深深呼吸,他剛剛的確是好事呢剛起,但並不是生氣她堅持查案,而是生氣她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已經有了路今,但唐之洲佔據着一角,是自己最欣賞的人。他對這個女人的感情有些斑駁說不清楚,但他知道,他也如同溫言跟權晉一樣,十分關心她。
一而再再而三地進醫院,權晉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嗎?
還有溫言,他當初還是挺信任這個男人的,但現在,他們把她坑害到了這樣的地步!
一想到這些,樓以森就生氣。
他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很不該,這樣十分對不起路今,可他還是拿唐之洲沒有辦法:“唐之洲,我跟你保證,這個案子就算我們都放假了,也一點不會擱下。你安心休息,案子……有我呢!”
他給唐之洲保證。
唐之洲一愣,隨即笑了:“謝謝你,樓以森。”
聽到她淺淺的笑聲,樓以森也才笑了:“謝我做什麼,你要好好養身體。路今很期待這個孩子,天天都在跟我說,她要做乾媽!”
“哈哈,你跟她說,我答應了。”唐之洲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掛了電話,她心中充滿了對樓以森的感激。他答應自己不會擱下這個案子,是過年期間,他也會繼續跟進這個案子的意思吧?她渴望得到這些資料,雖然樓以森不說,但樓以森也會讓路今給她發各種各樣以垃圾文件命名的內部資料,她就算在病牀上,也能夠看到。
處心積慮……他們用這樣的辦法,正在逃避法律規定下的迴避原則。
可她心中充滿了對兩人的感激,遇到路今跟樓以森,是她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了。
她身體素質很好,臥牀兩天,連醫生都驚訝於她的恢復之快。接下來,醫生囑咐她要多多鍛鍊,孩子現在狀態還不算最好,要保持心情愉快。唐之洲都一一答應了,按時吃藥,定時在樓梯上走來走去。
兩天的時間,權宜家裡的用人都跟她很熟悉了,她沒有架子,也很好說話,大家喜歡她比正兒八經地兩個主人更多一些。
傍晚,唐之洲照例去爬樓梯。
保姆王嫂見了,笑着對她說:“唐小姐,你又要開始運動了?剛剛中將打來電話,說要稍稍晚一些過來,如果先生回來了,也請等他一下。”先生說的是權宜,這個家裡的用人都跟了他很久,習慣了這樣喊他。
“知道了,他在國安局開會嗎?”唐之洲問。
王嫂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呢。”
唐之洲問她:“那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先生也來電話了,說如果回來太晚,你們不用等。可能……晚上七點左右吧。”王嫂不是很肯定:“以前出去慰問,先生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回來的。”
唐之洲點頭表示瞭然,她對王嫂笑了笑:“那我知道了,沒關係,我們都等他們一起。”
王嫂點頭答應,卻並不離開。
“怎麼了?”唐之洲奇怪了。
王嫂站在她身邊,對她笑了起來:“今天家裡沒有別人,中將說,如果你爬樓梯,讓我跟着你。”
唐之洲立即哭笑不得。
往日裡她爬上爬下鍛鍊身體,權晉說什麼都要跟着他。第一天的時候她體力不夠,是他攙扶着她爬了幾次,沒想到權晉一攙扶就攙扶上了癮,簡直是樂此不疲。昨天晚上開始,她就能夠自己爬幾圈,他也非要陪着,惹得大家好一通笑話。
後來好說歹說,他才讓步說,如果唐之洲要鍛鍊,家裡一定要有人跟着。
可是……王嫂也有五十了,這樣年紀的人跟着自己爬上爬下,她於心不忍啊!
“王嫂,你去忙吧。”唐之洲笑着勸她:“我能行的。”
“不行!中將吩咐過了!”王嫂很堅持。
唐之洲也沒有辦法了,王嫂倔強得很,在這個家裡對權宜和權晉的話,那簡直是軍令。唐之洲說不動她,只能支開她:“那好吧,王嫂,等我爬完了,給我準備一點蘋果。我有些餓了。”
王嫂同意了。
她跟着唐之洲走了兩圈,終歸是年老體衰,體力跟不上,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唐之洲趁機說:“王嫂,我再爬一圈就不爬了,你先去準備水果吧。”
王嫂擔憂地瞧着她,最終還是去了。
唐之洲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是不習慣別人這樣寸步不離地跟着她,權晉也就罷了,他跟着她她不會不自在。但王嫂……唐之洲趴在欄杆上,從二樓俯瞰權宜的這個家,心中其實也有了一些悲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