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鏡的女孩子叫米米,中午就是她幫袁易寒出的主意,沒想到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本想着袁易寒說的沒錯,岑青禾又不認識她是誰,所以她纔敢貿然跑到別人的包間裡面亂說一通,可誰料……這麼快就再見面了。
中午當着岑海軍和萬豔紅的面,岑青禾不能罵也不能打,還一不小心叫人給跑了,這會兒真是老天爺開眼,她正在氣頭上,看到門口處的熟悉面孔,岑青禾頓時眼睛一瞪,那表情真是能吃人。
“你給我過來!”岑青禾伸手指着米米,痞氣盡顯。
米米愣是叫岑青禾嚇得一愣,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岑青禾見她不過來,只好自己邁步走過去。一種來自本能的危機感,米米嚇得掉頭就跑,結果一轉身,撞在身後的薛凱揚身上。
岑青禾厲聲道:“別讓她跑了!”
薛凱揚去個洗手間的功夫,本以爲岑青禾跟蔡馨媛兩個人,收拾袁易寒綽綽有餘,誰料這還突然冒出一個陌生面孔。
眼看着岑青禾快步跑來,他一把抓住身前人的胳膊,米米想掙脫卻掙不掉,整個人嚇得直往薛凱揚懷裡鑽。
門口這邊一鬧,不遠處工作的人皆是聞聲望來,岑青禾跑着來到門邊,一把揪住米米背後的衣服,將她往會客室裡面拽。
“啊……”米米尖叫出聲,岑青禾不管不顧,把人往裡一甩,緊接着鎖上房門。
事務所的人見狀,都趕緊起身走過來,薛凱揚往門前一擋,微笑着道:“沒事兒,談工作而已。”
會客室三面百葉窗降下,看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聽得女人的尖叫以及怒聲質問。
門內,岑青禾看着被自己甩到一旁,身體瑟瑟,眼帶驚慌的米米,她冷着一張臉,沉聲說:“中午就是你吧?”
米米嚇得不行,哪知道岑青禾這麼快就找上門來,她不敢回答,只本能的側頭往袁易寒的方向看。
袁易寒被人連潑了三杯東西,狼狽不堪,回過神來,她瞪着蔡馨媛和岑青禾說:“你們兩個是潑婦嗎?有沒有素質,跑到這裡來鬧事,信不信我告你們蓄意傷人?!”
她話音落下,蔡馨媛氣得拎起沙發上的靠墊,猛地往袁易寒臉上抽去。
“呀……”袁易寒再次失聲尖叫,一邊伸手去擋,一邊別開臉往後退。
蔡馨媛抽了一下完全不解氣,袁易寒往後退,她就往前邁,一邊抽一邊罵:“我他麼還沒說告你,你就敢跟我這兒叨逼叨的,像你這種人就他麼找揍!”
一把將袁易寒推倒在沙發上,蔡馨媛掄起手中靠墊,狠狠地抽在袁易寒的頭上,一下一下……一下比一下重。
整個會客室裡面,全都是袁易寒高分貝的尖叫聲,像是殺人了一般。
岑青禾見狀,戰鬥欲也是瞬間被燃爆,跨步上前,她一把揪住米米的衣領,將她往袁易寒那邊拖。
米米都要嚇癱了,雙手緊緊抓着褲子,不敢去碰岑青禾,她當即垮下臉,顫聲說道:“別打我,對不起,對不起……”
岑青禾拽着她走到沙發旁邊,袁易寒已經被蔡馨媛打的頭髮凌亂,整個人縮在一角。
見岑青禾過來,蔡馨媛這才停下,右手拎着個大靠墊,氣喘吁吁。
岑青禾手上一用力,直接把米米推倒在袁易寒身邊,身體被觸碰,袁易寒馬上哆嗦着叫起來。
“中午的事兒,是不是她讓你說的?”
岑青禾站着,垂目睨着沙發上的米米,表情很兇。
蔡馨媛是怎麼打袁易寒的,米米看得清清楚楚,很怕她們兩個合起夥來修理自己,她眼眶都紅了,哭着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岑青禾瞪眼呵斥,“閉嘴!現在跟我這兒裝可憐了?當時那厲害勁兒呢?”
蔡馨媛伸手去撥擋在身前的岑青禾,滿臉不耐煩的道:“你起來,這種人,你不打到她身上,她就不知道疼。”
見蔡馨媛隨時要動手,米米哇一下子哭出來,不由得伸手去拽旁邊袁易寒的胳膊,哭喊着道:“寒姐,寒姐……”
袁易寒自顧都不暇,凌亂着長髮,側頭怒視着岑青禾跟蔡馨媛兩人,目光仍舊帶着讓人來氣的倔強和不服氣。
“你們兩個等着被告吧!”咬牙切齒,袁易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蔡馨媛剛要擡手,卻只見岑青禾比她更快,她直接擡腳踢在袁易寒的小腿骨處。
“啊!”袁易寒疼得大喊一聲。
“嗚……”
殺雞給猴看,米米被袁易寒這一嗓子嚇得,跟着悶哼一聲,隨即哭出聲來。
小腿骨裂痛,袁易寒忍不住傾身用手捂着,岑青禾伸手去點袁易寒的腦袋,瞪着眼睛道:“你他麼是不是以爲我真不敢打你呢?”
袁易寒擡手想要回擊,岑青禾順勢抓住她的手指,使勁兒往後一掰。
“啊……”手指被撅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的,袁易寒當即順着岑青禾的力道,整個人從沙發上滑下來,身體後仰,膝蓋都快跪在地上。
岑青禾用另一隻手去點袁易寒的腦門,蹙着眉頭,微眯着視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這輩子最恨別人在背地裡傳瞎話嚼舌根,你都多大了?是你爸媽沒教過你做人要實事求是,還是你學的專業沒教你什麼叫誹謗?“
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袁易寒的頭,岑青禾故意十足挑釁的口吻說道:“我今天就打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手指被岑青禾撅着,袁易寒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心底又氣又委屈,她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飆。
米米在一旁都要看傻了,長這麼大,哪裡見過這副場面,就是小時候看的古惑仔,那也只是男人之間打架鬥狠。
如今看着面前的兩個漂亮女人,她們一個手拎靠墊,另一個一臉痞相,光是她倆就足夠要了袁易寒的命,更何況是自己……
正想着,蔡馨媛的目光忽然落到了米米臉上,拎着靠墊的手一擡,她瞪眼嚇唬,“看什麼看?問你話呢,中午的事兒,是不是袁易寒讓你做的?”
一面是自己公司前輩,另一面是尋仇的仇家,米米左右爲難,死的心都有了。
袁易寒等了她幾秒,見她只是瑟縮的樣子,卻不說話,當即‘噝’了一聲,她欲邁步上前。
米米嚇得直往後躲,哼唧着道:“別打我,求你們了,別打我……”
蔡馨媛舉着靠墊,瞪眼說:“麻溜兒講實話,不然我今天打死你!”
岑青禾右手撅着袁易寒的手,左手食指點着她的腦門,一下一下,邊點邊道:“我還以爲你多牛逼,原來也就是個背地裡傳瞎話,指使別人出頭,自己屁都不敢放的孬種。就你這樣的,難怪商紹城不要你,我要是他,也早就一腳把你給踢了!”
袁易寒是打不過岑青禾,可她心底還是有傲氣的,受了奇恥大辱,她忍着疼也要反抗,當即猛地一擡頭,她紅着眼睛,厲聲回道:“是我讓的,有本事你放她走,有什麼事你們衝我一個人來,今天你們要是打不死我,算你們白來一趟!”
終於逼出了實話,蔡馨媛脣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冷哼着道:“律師指使同事蓄意造謠,誣陷他人對吧?行,你有種,有你這句話,算我們沒白來一趟。”
岑青禾是有氣,可她也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兒,眼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抓到了把柄,她立馬嫌惡的鬆開手。
袁易寒的左手都快被岑青禾撅的沒了知覺,那頭一鬆手,她馬上往沙發下面一癱,全身都沒了力氣。
米米一聽這話,頓時心驚,她此前一直不敢吐口,一來是怕得罪袁易寒,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剛剛蔡馨媛說的,身爲律師,還去做與道德法律擦邊的事兒。
像她們這樣的職業,跟警察,檢察官都很像,打着正義的旗號,那就真的一點兒壞事兒都不能做,但凡做了,別說職業道德沒有了,就是這個人,以後也不會被社會認可。
果然,岑青禾站在原地,動作隨意的撣了撣衣服,像是剛剛做了一點兒小事。表情淡定,她聲音如常的說道:“袁易寒,以前我跟你算是沒仇沒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是你一而再,再而三,逼人太甚。我這個人不是不能吃虧,但是不能在同一個人身上吃好幾次的虧,更何況,我還不欠你什麼。別以爲你當個律師就有多了不起,我今天敢來找你,不是因爲我背景有多硬,身後有誰給我撐腰,我就憑一個問心無愧。我岑青禾說了沒有的事兒,那就是沒有,不是你逼我,這事兒就能有。今天往後,咱倆的樑子算是結定了,你不讓我好,那咱倆誰都別好,無論夜城還是海城,不服咱倆就折騰,看最後誰先服軟。”
說完,她目光往旁邊一移,落在了米米臉上,米米垂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岑青禾眼神冰冷,沉聲說道:“還有你,這麼樂意攙和別人的事兒,那往後你跟袁易寒綁一塊兒得了,希望你倆有福同享,有難也能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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